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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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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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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养式童年

              放养式童年                 

XX,回家吃饭啦!”这是小时候耳畔最常出现的一句话,也是时至今日最怀念的一句话。                                                         ——题记

90年代初期的中国,物资匮乏,农村尤其如此,更何况我们这个偏远的地区的呢,特为尤甚。

记得那时候没有五花八门的零食,更没有钱去买,就算是夏天偶尔吃个冰棍(那时候的冰棍真的是一根棍上一块冰,现在的孩子很难想象到的吧),也是用鸡蛋换的,就连中秋节的月饼也都是用捡来的大麻籽去换,那时候很多东西都可以互换的。每年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吃上糖和水果,水果也就只是苹果和冻梨。说来或许不可思议,我上了高中才认识香蕉的,不是父母不爱我们,而是真的没钱去买啊。当年,我爸妈和爷爷奶奶分家的时候,仅获得两副碗筷和一口缸,还有点儿玉米,这就是全部的家产了。当然那个年代不只是我家,很多家都会如此的。但即便我们没办法拥有花钱买来的零食,我们也可以有自己心爱的小零食,那是自然界赋予我们的,榆树钱、天天、麻果、酸不溜等等,那时候好像根本不会知道生病为何物,也许就是和食用这些纯天然的绿色产品有着必然的联系吧。我们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一切,并在这广阔的天地中,飞速的成长着。

零食都没办法花钱买的生活里,就更不用说玩儿的东西了,我们小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iPad更是不知何物,不过小时候有那种游戏机,但那时候很多家长是不会舍得花钱给孩子买玩具的,毕竟能够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但这不影响童年带给我们的快乐,甚至到现在都认为那时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光。广袤的天地是我们的娱乐场所,跳房子、踢口袋、捉迷藏、过家家等是我们百玩不厌的游戏,乃至于追着汽车闻尾气都是那时候的最爱。那时候,全村有电视机的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家,真的如小品中所说的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是手电筒了,所以孩子们都是在外面疯跑的,就是那种一呼百应的,一个游戏瞬间就能集齐十几个孩子,每次都是家长不喊回家吃饭,都不散的那种,回家同时还不忘约定明天或者晚饭后的游戏。

于天地中所长的孩子们,天地万物所哺育的孩子们,也自会有着天地一样广阔的胸怀即使那时物质条件得不到满足,但精神世界的富足,却足以使我一生受益。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着,成长着。

因为母体的营养缺乏,我出生时真的是个皮包骨的孩子,而且眼睛极其的小,虽然小孩子出生的时候都不会太好看,但我的丑是无人可超越的吧。所以,我的到来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喜爱,甚至看到我的人都说,这孩子能活下来吗?但还好,我的父母并没有放弃我,我的生命才得以留存,我才有机会来这人世间走一遭。感谢父母生育我,并抚育我成长,让我感受到了这世间最美的亲情。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农民以土地为生。北方的农村虽然每年只耕种一次,但忙的时候也足以让全家总动员,无论老少都得尽自己的一份力。儿时的记忆便是在地里,我在地头的马车上,父母在地里辛苦的劳作。马车上是没有可以遮风挡雨的东西的,所以我也是受大自然洗礼长大的。车上有一个小垫,垫子上有个我,旁边兜里有一个玉米饼子和一壶水,还有一个瓶子,瓶子里是一只虫子或者蚂蚱之类的,那就是我的全世界。抬头仰望天空,欣赏云的变化;远望父母劳作的背影,心里只期盼快点回家;低头看看虫子,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在吃着瓶子里的草,或者在四处爬。学前时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晴天还好,虽有太阳,但有大树的阴凉;雨天呢,就是盖着一个袋子,如果雨不是特别大,是不会打透的。就这样,一晃我也五岁了,父母也实在不忍我再继续和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而且哥哥已经上学了。所以,父母去学校恳求能够收留我,那时候小学是有育红班的也就是学前班的,母亲讲述了家中的状况,并向学校承诺只要我吵到别人,就会接我回家,这样,老师同意了。我也开始了我的学生生涯,暂别了大地。

作为小学生的我,年龄本就比其他孩子要小,本身长的又小,所以看上去真的很滑稽。我的学前班生活,很顺利,没有犯任何错误,甚至比其他孩子表现的更要好,或许是因为我真的不想挨雨浇,也不想整日的在地头等待爸爸妈妈的缘故吧,我很珍惜我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一年的生活很快就结束啦,到了上一年的时候了,老师会让我们查一百个数,然后上黑板写几个字,如果合格的呢,就会出去玩儿,不合格的呢,就会站到一旁,继续学前班的生活。记得有个小朋友不会写老师让写的字,然后老师喊我上去写,又写了几个别的,然后告诉我可以了,我以为让我站旁边,就委屈的站在那儿,老师说,你可以出去玩儿啊。这样,我以为我也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少先队员了,那时的高兴,比吃到大米饭和肉还要开心万倍。但是,因为年龄限制,我不能进入一年级,我回到家开始和爸妈哭闹。没办法,妈妈告诉我,那就再去求一年级的老师。于是,在晚饭后,踏着夕阳的余晖我和妈妈走向了一年级的班主任家里。那晚的夕阳是那么的美,天气是那么的温暖,多一分热,会觉得闷,多一丝冷,会觉得发抖。到了老师家里,老师看着我,说一年级不可能要,太小了,跟不上,会影响班级的整体成绩,坚决拒绝。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世间的人情冷暖,也明白了如果自身实力过强,也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我们一直哀求着,说也巧合,正好有个同龄的也面临这个问题,也去求老师,因为那是有着实力背景的人,所以老师很轻松就答应了。也许也会觉得过意不去吧,老师说,那就回答几个口算题,如果都能会,就暂且同意我上一年级,半年时间,如果期中考试,我没办法达到全班平均水平,我还是要回到学前班的。我当然很高兴,因为至少老师松口了,很轻松我迅速而准确的回答出了老师所提问的问题。就这样,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因为没钱买书,所以用的书都是哥哥用过的,但这并不影响我对知识的渴望,也没有阻碍知识向我头脑的灌输。很开心,期末考试我以语文数学均百分的成绩,向老师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同时也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不用再担心老师让我回学前班了。我也没有让老师后悔过她做的决定,小学五年的生涯,我一直名列前茅,年年都是三好学生,除了那一年!

那年我的恩师班主任因病休假,由一名新的老师带我们,刚好是夏天。我的小学每年六一都会表扬从上一年到这一年表现优异的孩子,那是我们的至高荣誉,因为,只有这时候,家长才会来学校,因为每年六一这一天肯定会下雨,地里活儿不能干,所以六一这一天,农民们都会和孩子来过六一儿童节,也只有这一天,我们可以买点儿小零食。小袋装的透心凉,不同颜色不同口味的冰棍,小袋的甜的面面儿(忘了叫什么),以及无花果、唐僧肉之类的,各式各样的小零食。但那一年的六一,是我最糟糕的一年,我什么都没被评上,也是唯一一年。记得,代课老师选三好学生,是让同学们举手表决。小时候的我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是最不善于人际交往的,自然不会给人留什么好印象,所以,几乎没有人选我。那一刻,我知道了,人际交往的重要性,而仅仅是那一刻,否则,不会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擅长吧。所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不过为什么好的品质我扔下的那么快,不好的却一直秉承呢。就像现在,我是得过且过,不会再去努力。如果我能如上学时一样努力,或许我的工作也不会如此吧,抑或是我真的是无能之人呢。

时间飞逝,转眼间我就小学五年级了,因为我们小时候还不是六年制,还是五年制,所以我就面临了第一次大型考试。记得,那会儿,很多同学都准备去镇里的初中,因为我父母都是农民,所以我未曾想过要去镇里,只希望考到我们村上的初中就可以。但是,小孩子嘛,往往愿意相信别人,我亦是如此。在我们考试前一个月左右,我的叔叔告诉我要让我去镇里最好的中学去上学,如果家里没钱,他可以资助,那会儿真的天天高兴的,因为我竟然可以享受去镇里上学的这是那时认为的最高待遇,毕竟我那时还没有去过镇里。一直到快开学,我都是天天那么开心的,并且心里暗自盘算着,我该怎么努力,去报答我的叔叔。但一切又都是那么现实,马上快开学了,却没有了让我去上学的消息。呵呵,也许那时自己是真的傻,当婶婶告诉我,那只是叔叔逗我的话语时,我竟然放声大哭。相信了两个多月的话语,并且盘算了两个月自己应该怎么做,到最后告诉我只是一个玩笑,可想而知,当时的心情,从未有过的伤心难过,远远超越了那年领奖台上没有我的伤心。哭了一个星期,嗓子哑了一个多月,也开学了一个月,慢慢的才接受这个事情。婶婶说的对,我不是叔叔的女儿,他们没有义务供我上学,是啊,我有自己的父母,怎么能期盼别人的帮忙呢?自己也就释然了,不过这件事对我的伤害却是永久的,时至今日,我都不会再相信自己,因为我永远是错误的,也不会再相信一切好的机遇会降临到我身上,因为一切都如梦一般,醒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给我的只有伤痛,那我宁愿不去相信,对生活永远是悲观的。

初中生活的开启,我的人生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小学的回忆太多太多,我应该一一记录,因为我真的发现大脑真的不如前了,我害怕忘却太多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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