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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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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过后是春天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童爻只能“乖乖”地宅在家里。然而,他生性好动,玩腻了平时限制玩的游戏,特别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长辈管控“疏密不漏”,外面又“戒备森严”,童爻觉得既煎熬,又沮丧,他究竟会干出啥事情呀?

成绩居中外婆焦急

童爻的母亲吴菡昇是重症医疗科的主任医生,工作一直很忙,儿子从小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她总认为忙医疗、搞科研分身无术,些许亏欠孩子,也就不苛求他学习成绩要拔尖,将来“出人头地”,唯独寄语儿子要承诺做一个阳光善良的孩子。外公外婆目睹名牌大学学霸的女儿对外孙“放任自流”,责怪她是个“马大哈”的母亲,吴菡昇只能哑然一笑。

童爻却对母亲非常崇拜,听到外公外婆不止一次数落母亲,就信誓旦旦地保证:长大决不会给母亲丢脸!

好在外公外婆都是退休教师,每当看到女儿疲惫地回到家里,匆匆吃完饭就回到书房查资料,写论文,很是心痛,就不再啰嗦了,包揽了外孙的日常生活起居,又肩负起辅导外孙学习的“重任”,为的是让女儿有充足的精力,心无旁骛地去实践医者仁心的内涵。

童爻在外公外婆的悉心教导下,还算争气,成绩在班上虽不出类拔萃,但也不落后,尤其他乐于相帮同学,不斤斤计较个人得失,大家夸他是够格的中队长。童爻还是班级“我们长大了”微信群的群主,交流学习体会,撰写文章诗歌,谈论理想信念,偶尔也谈对老师教学的看法……连班主任都欣赏这个值得去看,对老师教学有启示的微信群。

孰料,外公外婆却颇有微词,觉得外孙当群主会耽误做功课时间,分散学习精力,便郑重其事地地说:“童爻,学生成绩优秀是硬道理,否则啥事情必须让路。看你这次期末考试只排名班级中等,群主干脆让给成绩优秀的同学当。”

童爻明白外公外婆的良苦用心,嘴上惟命是从,行动上却我行我素。常常躲着外公外婆忙微信,还是被“洞察秋毫”的外公外婆察觉,他们舍不得严厉训斥外孙,而是“逼”着女儿要“严加管教”,不能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弃管了儿子的学业?

第一次直面父母的指责,吴菡昇突然发现,父母为了操持、培养外孙,搁置了兴趣爱好,鬓角密布了白发、额上皱纹加深,令她愧疚之心油然而生,省悟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女儿、母亲……她坦诚地向父母保证:再忙也要尽职管教童爻。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怕被父母看见,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掩脸抽泣。

驰援武汉承诺母亲

吴菡昇望着墙上父母与儿子的合影,领悟了父母的心结,他们是老师,总希望子孙青出于蓝胜于蓝,总希冀在朋友圈可晒儿孙的成绩和技艺,这样的回报再含辛茹苦,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他们望孙成龙的心情可以理解,况且自己也期盼儿子能成为学霸才俊。尽管孩子的学习成绩重要,可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道德品质;塑造孩子纯洁的灵魂,比单纯追求孩子的学习成绩更为紧迫。她想好带父母和儿子春节期间去旅游,在乐游山川湖海,观光景色风光之中,相信通过相互推心置腹的沟通交流,比简单的说教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今年春节吴菡昇带教的医生执意要替她值班,执拗要几年没有回家过年的老师,安心回家陪父母儿子过一个团聚欢乐的鼠年,吴菡昇不想损学生的真情,谢过同意了。她下班后专门去“新亚”采购了半成品的年夜饭,回家特意叮嘱父母不用相帮,就陪童爻一起看电视,年初一去海南旅游。

菜肴的香味飘进了房间,童爻走到餐厅,看到桌上丰盛的菜肴,垂涎欲滴,手抓了一块熏鱼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走进厨房,抱住吴菡昇说:“妈,你烧的菜比外婆烧得好吃。”“假惺惺,外婆天天烧给你吃,却从来没听你夸过外婆,白疼你了。”她嗔怪地说。童爻嘻嘻哈哈地说:“妈妈和外公外婆在我心里一样是最好的。”“三鲜汤汤快好了,你去叫外公外婆吃饭。”吴菡昇关照道。“妈,遵命!”她忽然发现,儿子唇上长出了毛茸茸的胡须,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

炊香在客厅袅绕,正欲举杯时,吴菡昇接到单位的电话,没容思考,便告诉父母,要赶去机场驰援武汉。

吴菡昇的父母都经历非典疫情,知道新冠肺炎传染的风险高,顿时惊讶地看着女儿,而童爻则紧紧地抱住母亲,他不愿松手,怕稍微有松手,母亲就会像鸟儿一样飞走,他想多抱一会儿母亲,多给母亲一份祈祷——平安归来。童爻郑重其事地说:“儿子,妈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医生义不容辞的职责,你长得快要跟妈一样高了,记住在不能任性,听外公外婆的话,守护好自己,就是守护好我们共同的家园。”

“妈,我记牢你的话了,别忘记每天报平安。”童爻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眼眶盈满泪水,目送母亲走坚定地走出家门。

疫情波及到全国,楼上楼下是谈“疫”色变,小区进入“一级战备”,就一个出口进出登记,童爻当然成了外公外婆重点保护的宝贝,怕一不留神在他们眼皮底下溜走,那就无法向在武汉抗疫的女儿交代,于是一面寸步不离“盯梢”,一面布置了一大摞数学语文作业,让童爻能“安心”宅在家里不至于“闷得慌。”

也当战“疫”小战士

母亲驰援武汉,童爻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他发微信向母亲承诺,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外公外婆,让母亲安心不分心。她近来已不需要催促,会自觉地完成该做的作业,并发在群里与同学分享交流,尤其关心网上防控疫情的新闻报道,关照外公外婆出门必须戴口罩。

外公外婆有午睡的习惯,因担心外孙开溜,只能轮流歇息。童爻看在眼里,又说服不了外公外婆,心想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获得外公外婆的信任,从而减轻他们“一丝不苟”的看护,不让年迈的长辈从早到晚为他绷紧神经,累得身心疲惫。

于是,童爻在群里提出倡议:以“宅在家里不弃学习,支持父母防控疫情”,为题意,写作文竞赛,赢得了同学积极响应。童爻水率先将《宅在家里也是战“疫”》作文发到群里,并又发给母亲分享。

童爻每天要发数条微信给母亲,可母亲回复就是两个字“平安!”童爻知道母亲很忙很累,只是想让母亲知道,他与外婆外公都很好,不用牵挂,就是想她了。母亲终于答应晚上视频。

约好的时间,童爻看到了母亲,瞬间眼睛湿润了。由于防护面罩扎得太紧,母亲脸上有明显的印痕,皮肤有些许破损。在家母亲很注重仪容,常说患者看到她漂漂亮亮查房问诊,心情也会转好,有益于了解病情和对症治疗,可是在战“疫”中,为了打胜阻击战,尽管“毁”了容颜,也义无反顾。童爻忽然读懂了什么叫“医者仁心”,也懂得了宅在家里要做些什么!

童爻告诉外公外婆,当前居委干部和志愿者防控疫情都很繁忙,我们就不烦他们送菜了,我会自己上网买菜,宅在家里也是战“疫”。外公外婆仿佛觉得在疫情面前,外孙一下子长大成熟了,由衷地感到高兴。

童爻学过电脑图文制作,每天完成作业和锻炼后,会约请同学上网搜索国内国外防范疫情的有关常识,编辑成图文,发到同学群和楼组群分享。居民获悉楼里有个宅在家里战“疫”的学生,纷纷给予点赞。

区有线台连线采访童爻,问他有何心愿?童爻真诚地说:“我渴望母亲战’役’归来,用压岁钱给她买最好的化妆品,让母亲皮肤保养得光光滑滑,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医院上班。”

光着脚丫的冬天已经远去,穿着花袄的春天正微笑着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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