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摆里的风景

九月十日里的天空，滴了一天一夜的雨

娘乘我给孩子们上课，带着树叶的经脉纹理

悄然离开

三点三十八分，钟摆里，从此

盛满了泪珠

往后，每一个教师节，我都会声音颤抖

却异常坚定：

“三儿，永远不能误人子弟！”

娘总是叮嘱

三年后的三月二十一日，春草密布大地

爹却被有生命的手，埋进大地的伤口

凌晨，他说：“老三，我要走了”

爹在我面前，平静合上双眼

迟滞的血液断流，脉搏连同心跳

那时之后，常常，我的灵魂重复低语：

“我终究要成为一切花草的肥料”

爹豁达微笑

AD2022年7月6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