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从诗中走出,带着身后闪耀地球的光环。
我紧步上前,吻你散发玫瑰香的右手。
身前的黑夜酝酿一场密谋,为让你迷路。但是你把自己走丢,只身前往一个叫孤独的国度。
你举着叫做诗的火把,夜行一生。
所有的诗界都在沉睡,从未彻知一个在1886年5月15日,走完那个明媚初夏黄昏的女人,诗的王后。
那特质独异的言语,触动过全部生活,情感与阅历,你笑着那堆重估价值的诗稿,孑然一身,像西去的云彩……
三十年后,洞悉世事的独创诗篇问世,惊掉了多少评论派别大师的下巴并让他们大跌眼镜。
美利坚突然良心发现,以你为荣,戴你无数高帽表示忏悔与内疚。
其实,你自带光环,似乎与生俱来,诗歌像夜里的珍奇异宝,让你光芒四射,无需自封。
不驯的叛逆,内省的表达,灵魂尽述一个女人壮歌当前的“婉约”背后。
特立独行,象牙塔中的诗品,胜过一打评论家的“奄奄气息”。
切莫在“往古的枯骨中摸索或将一代活人套进陈腐的面具”,你的月亮搁外明亮,余晖无以为继。
至少惠特曼和爱默生都在显迹于“情感”和“思想”于“精神”——相通中的“现代”气派。
独特倾向恰与历史流向一致时,先知先觉者的精神意识怎能使泥沼中挣扎者趋于认同。
悲剧往往在于此。精英者不为世人所瞩目和重视。百年孤独是一所老屋,里面堆满了珍宝。
“发表,是拍卖,人的心灵”。
你不在乎,不愿流俗,不想让灵魂书写的诗文“任人宰割”而面目全非。
2
那芳醉的王后倒在玫瑰堆里。你宁肯用一生的付出,只求“一滴,幸福的琼浆!”
爱在不眠之夜燃烧,有甜而不腻的喜悦,有炽烈而蕴藉的心声吐露,有库尔不算多沉痛,有绵绵不绝的长恨——诗的精魂在舞动长袖,说来清新、别致,仿佛你用手指触摸我的灵魂。
而这谄媚的世界早已凉凉。
飓风用手指保住森林,宇宙尽显了寂静。你,艾米莉·狄金森,像诗国里高高在座的女王,享受着一切精神的超爽蜜汁,沉浸在自我柔情的梦想。
早已老古的昨日不堪入目,生的价值便是诗歌之花盛开不衰的意义。
非同凡响,一鸣惊人。
对照那凋零的时代,自我向死而生的勇气里,窥见了“民不畏死”的豁达与开放。
那些生命的体验何曾忧伤,这是一路的诙谐,只有它们才能对抗横逆,嘲讽丑恶。
你的思辨深入哲理的肌肤:“真理的强光必须逐渐释放,否则,人们会失明”。
我也说:“真理出现了,虚伪就会灭亡!”
3
那如风似电的思路,隐忍和明扬都在内里,感知的头脑像翔飞的“羽毛”,你的体温,你的色彩,你的情感都充满骨头的硬气。
那些快感的启示似乎从神天降。
你不用标签的提醒,清教与怀疑同时从纸页上像“磷火”,胜过黑暗中无光的任何美好。
那些让“狗也感到难堪”的无聊社交,让你“以诗为伴”,用创作丰润灵魂,那怕是孤独,也会是“一半轻蔑,一半含笑,像管家妇把苍蝇赶跑。”
你有自己的坐骑,你常常会骑乘“一页跳跃着的诗行”自由驰骋。
果然,你才是描绘灵魂世界风景的丹青妙手。你的色彩,你的情调都住在灵魂的人类躯体里。
你嘲讽“那根没有骨髓的骨头”,你斥责那种“精致的虚构”,你反对“真知灼见”服从着“僵化的痴癫”。
你“合身”的星星才是真正的“月是故乡明”。你的爱充满国度。那是命运的走势与定格。
你乐于在“有幸的泥土”里“掩埋头颅”,像个斯巴达战士,为了自由,宁肯战死,不做俘虏!
你从不屈从于任何“规矩”,松散的自由格律只在乎表达,从来不会过分用“韵律”强饰自我的幽闭。
你那坚实的清晰丰满了想象。
那闪光的灵言魂语终究不低简洁的诱惑。
4
你置身于诗的多维王国,你以诗王后的经历沉淀了诗的内涵。
你的精神以诗行的形式,闪耀千古,那盛开的诗从未凋谢。
因为你高举诗之“火把”,从未离开,一切热爱你的人们。
AD2022年3月6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