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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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的坠落
白天，巨石燃烧了一天
它的同伴也在遥远的地方
伸出双掌的光芒
今晚，夜空流动白色乳汁
像风吹过马背上镶银的月亮
眼睛的白虎刚刚卧下喘息
它伸出舌头舔舐夜的红润
黑豹纹的睫毛触及皮肤，
我听到空气里
时间细胞坠落的声音：
一切秩序都隐在元素里
相互成为对方的躯体部分
星星，狗与苏氏火把
冬夜可曾受过不良星星的影响
我担心它已看出我陡峭的命运
窗外，一缕风性情暴躁。看来
情商裂出隙缝
狗有些不屑一顾。它对陌生者
包括月亮——
始终保持警惕的距离
可是那些从未留下片言只语者
正爆发谜一样的影响力
你可以示弱，承认自己无知
也可以像苏格拉底那样：
点燃火把，照亮上路者
布道者
夜还能继续装傻充愣，对月亮
视而不见？
鸟放弃翅膀的天空。授风以笑柄
被人拿捏
作为精神纲领，面子愈来愈大
几乎要遮天蔽日
假装对白天代言的人
正在布道：
要么尖锐，要么死寂
为骨头减负
夜空被谁损坏了。
黑色的血液贴满地皮
机灵之狗虽已跑远
人间的“汪汪”还在
月亮还在
闭上眼睛。草木随风
把一路虚无化为灰烬
各自老朽的尊容最终承认：
树叶坠落——
但坚持要分一部分
真我的灵魂：为骨头减负
光与影
火光在今晚造出影子：
依然迷倒不少眼睛
同时很多头脑
开始失去思考
当石头被迫扔出自己，
又从最短的路径
原路返回——
砸中脚丫子的人
愈来愈多
感官的夜心事重重：
印象所能抵达的疆域
多像落叶在秋末摆出
金色拱门的造型
今夜，别忘了，还有太多
周遭的人们活在影子里
仍在为光的事情
奔跑，追寻
子夜的感受
子夜不断刷新自己对躯体的感受
一丝火花就此燃烧
能让宇宙成为灰烬
而我化作床上的大型微尘
风，邪恶起来，想从谴责中
得救。
奴性的人们，个个打坐，
鲜有自省
清算在最末的路上走的满头大汗
布道者却念念有词，用烂了一堆
明晃晃的形容词
讨论与洞悉
风很大，此刻能把老牛皮吹破。
落叶的朽骨扎堆在墙脚。
只为讨论千年前的假道学：
披着怎样的人皮
生活细菌的客栈人满为患
真狂人正在追赶太阳。
英雄侧漏的霸气里
滴着星光
今晚潮汐扑来又退去，
月亮用心掌控河流海洋
目睹一切坠入虚无，
五十岁洞悉了“子曰”的
天命
蘸墨的指纹
窗外应该还有外在世界
此刻淹没在墨汁的海里
存疑、质问的风，一定
到过很多地方
冬眠者，残柳与冷酷的岩石
最终令一把锤子和一把凿子
明白了活着
我要说的是：谁让一把镰刀
和一柄斧子
生锈的生锈，老钝的老钝
黑白乌鸦
忘掉婴儿的人已忘了花朵
啼哭声与芳香该走出
他们的耳朵和鼻孔
黑乌鸦口含石子喝水
白乌鸦被科学一路狂寻
今夜，你听出猫在风中
叫声凄凉
你放开眼前路过的影子，
你从古书堆站起来
恍若隔世
晕眩的行星
今夜无眠。你抬头遥望的
恒星旁：
应该有一颗行星，晕眩
你没有在书房制造出
任何动静
但心事浩瀚如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