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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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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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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了“一坡”念想

1

2022年8月4日的14点49分,西吉木兰书院,诗兄马永珍的诗集《种了一坡又一坡》研讨会开始。

在场的诗人和作家们真诚且欢快。那些阳光里站满书桌的诗集幸福而安静。

诗兄赠与书院的那幅“厚德载物”的书法作品意味深长。

从北京来到西海固家乡的诗人马永珍,谦逊、低调。他脸上散发着诗一样的光芒。

喜悦与欢欣是从木兰书院发出。静波院长是耀眼的。在场声音里的友爱是真实的,定格的镜头是永恒的。那里面也一定充满着回忆的鲜烈。

君子所得中的敬意都很崇高。道在其中,那里有人生追求的阳光。

有一道光从木兰书院发出,那是善良与诚挚的胸怀,是生命不息的流淌。

作家林和诗人墙是大爱和大善,是神示的质朴篇什,是纪念之海的向上。

你说布谷鸟一叫,满地便落下了黄金。

西海固到处都是鼓舞人心的诗句,像种了一坡又一坡的念想:它们以芳香的花朵抑或以大地赐予民众养人的庄稼,一遍遍刷新追求生命的本质。

西海固大地蕴含着对生命的敬畏,惯以质朴、良善喂养农人的肚腹和他们干净的灵魂。

是众人让一种诗意的萌芽逐渐长出喜人的文学庄稼——那是铁杆粉丝的支持与求逐的路径。它且以民间的方式,以底层的方式成全了木兰书院。

念想让一滴水流向大海,那骨子里的气势,便是回归生命最原初的状态。

对我自己来说,这绝对是一种独特生命的体味和人生旅途奇迹的验证。

2

在场的感谢与感恩是心中溢出的诚语。那种期待的“互动”是真心的,只有亲临才会生出惊人的收获。

粉丝在场,有些还在路上。夏天的盛情相邀是土地的胸怀辽阔。八月的西瓜很甜,清热解毒。

永珍的诗歌独到且带着底气十足的泥土香味。它一定能满足任何饥渴的灵魂。

西海固不乏藏龙卧虎的人才。游子的心都给了故乡的热土。

出门在外肯定被人轻视过、嘲笑过,但是文学的太阳永远照在西海固所有的河流、群山和庄稼地上。很多游子都挤着搭乘时光之舟,荡漾起来并唱着祝福的歌,写着赞叹之诗,大地散发出美文的清香。有多少外出的孩子都把怀揣的梦想留在额头,等待着故乡以深情龙吻——点亮文学星空且以一种仰视的的姿态,致意灵魂以全部心血的表达。

你是上班骑骆驼的人么?

你是手拿刀子反穿羊皮袄的人么?

你是十年九旱庄稼颗粒无收的西海固么?

往事早已随风。剩下寻着故事的人们总会以寻根的精神——任骨子里坚韧、强悍的真诚,向所有参与付出、建设和发扬荣光历史的英雄们致敬!

你还记得那部曾在沙沟拍摄的电影么?放映后那么多人被震撼到了,哭的是眼泪哗啦啦掉落!

他们会带着疑惑和不解质询:“你是从那个地方来的么,你给评评?”

你明白那些外界所拍的主题尚还停留在“原始,荒野,甚至有意暴露落后”的廉价同情中。这种错怪、曲解着曾经是“不毛之地”西海固的影视,实际上是有色眼镜中深深地偏见和无知。

西海固人与天地斗与大自然斗,祖祖辈辈付出无数血汗——他们不但生存下来,而且子孙后代一个个走出大山又回报家乡,岂能是那些“与生俱来”沾染不良道德人们所能理解的?

外界应当正视干净、向阳的西海固人民——应当对底层民众的与时俱进深深表示折服。

3

当时的座谈是畅说语言的,充满思辨的,热烈的和真诚的。探讨是深入的,暴露问题是直截了当的。揭露病根是直击本质的。

西海固最初的形象便是一群被侮辱和被损害的民众在底层硬气而坚韧向上的活着。

外界曾习惯眼睛迷离、雾里看人、固守破旧的“流言蜚语”——而且时间越长态度便越冷漠。

那些远离“现实”的人仍在意淫底层民众的种种“落伍”和“苦难”的“现状”。

西海固民众数百年来的坚强、坚韧、奋斗和不屈于任何生存压力的战斗精神:可歌可泣,值得令人敬佩和尊重。

昔日生存环境的恶劣只会让民众水不停息的奋力拼搏。

因此,任何外界的错怪和恶意曲解只能是一种愚蠢的轻视。

西海固先民曾以抗争与顽强向着一切恶劣的“不毛之地”获取存活的价值和意义。他们的艰辛付出和乐观向阳,正是基于生命抉择最质朴、最真诚、最善良、最执着的表达。

有一个故事意味深长:曾有一位记者带着“镜头”“深入”西海固去采访和调查这“落后”的“十年九旱”环境下生存民众的当下——核心话题是关于活着的质量。

他遇到一位六十多岁的放羊老汉便问:“在中国,论自杀率,上海是第一,北京是第二,你们这么辛苦有没有想过自杀?”

老汉听后“破口大骂”:“你再胡说我抽你几鞭子哩!我一天吃着喝着,放几十只羊,开心,简单,快乐无比,哪里有什么念头生出‘自杀’这样可怜而愚蠢的想法?!”

是的,骨子里的善良,扬在脸上的自信,纯洁遵守的信仰,让“深入”西海固“取证”的记者瞬间破防泪目。他心中起初不由得升起一股落寞与寂寥来,却又自卑地垂下高昂的头颅,向着血性的西海固民众鞠躬致敬。

这里不是什么生存环境的恶劣,这是人性、人心和人道的最真实的践行与坚韧活着显示出的一种潜移默化的豁达。

也许,在曾经经典农耕下的自强不息与安贫乐道与诚实、不自欺,只管努力向上走正道——让他们见证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西海固精神”:吃苦耐劳,坚韧顽强,健康平安,乐观进取,简洁鲜烈,真实透澈,一如溪流汩汩流淌不息。

这是“西海固”民众永远向上向阳、血性和坚韧的精神图腾。

4

外界的标签和污名化都已远去,说不定还有恶意的懦夫们不时放大西海固曾经的苦难和磨难,但这些都不再重要。

世界依然是那个世界,西海固已绝非那个昔日的“西海固”。

只要你怀抱真诚不带偏见去客观公正的正视眼前的“巨变”,你们会收回那些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和猜测。你们一样会理解这片神奇、质朴的黄土高原腹地——永远居住的“西海固”的子民。

你是怎么会彻知:“有信仰的人是安宁的,安宁的人是幸福和知足的?!”

或许这里无关宗教。但只要活着,你得有向前的奔头与念想。

那表达一如你有信仰的文字或文学。那些精神的空虚、寂寥在这里早已是朽毁了生命的东西。

高楼大厦,锦衣玉食,灿烂绚丽的灯光,车水马龙的繁荣物化,一定不是真文明的终极追求和向往。

内省的坚信,一如西海固民众的精神清廉和干净。

“铁屋子”里的山珍海味远不及你在敬畏的大自然怀里去大口呼吸自由的空气。

一切世道近坏的表现是:疯于物欲的膨胀,狂于精神的缺血,癫于人生的占有,败于无休止的算计。

对于生命的领悟,洞彻,对于灵魂的安放,对于活着的价值和意义——它们都在考验着你,提醒着你,警示着你,推动着你生出新的思考以探究不息。

人生的苦闷源于没有看到适合打造属于自己世界的现实可能。

解忧的杜康只是求逐于麻醉所带来的那种千篇一律的飘飘欲仙。

沧海横流,观者短歌浪击飞舟,为践行者带出节拍。英雄气短难免儿女情长,最后不再是隐自己于危机外围。

用你热爱的文字去安放你不安的灵魂。让不死的精神在离开必会腐朽的躯壳时,学会气贯长虹。

愉悦的人生或许只在于少欲。人被欲望整惨的事比比皆是。

人活得有“精、气、神”才是幸福的根本。

心存敬畏者无敌。敬畏是底线,是分寸是原则,是恻隐与忍耐,是节制,是真诚不造作不粉饰。

写作者的文字倘有敬畏,则不会通篇大话、假话和阳奉阴违。

当你细心沐浴而静坐书桌前:打开书本拧开笔帽铺开纸张——那种诵读和书写是真正的虔诚。它一定充满敬畏,干净而廉洁,诚挚而热烈,仁爱而理性。

这是一种经典意义上的“天人合一”与“知行合一”。

当一切清零仿佛归于独一境界,你才会心生二和三以及万物。

宇宙秩序井然。或许真有一种无形的神秘力量在不断调控着有机物、无机物的世界秩序。

当你关上世俗的大门,主宰的确已为你开启另一扇门,只等着你的努力修行。

你歌唱你书写人类和世界的善和美和真,它们因此会更善更美更真。

以上言论的探讨和思考,实际正是“西海固精神”对当下中国文学的时代启示,且具有可值借鉴的意义并不断提出了一种新方法论。

5

为世界喊疼痛的诗人应该加大力度前行,向着一切恶、丑和假去挑战、宣战和迎战。好诗应当为绝大数沉默的底层民众代言,为那些常常被侮辱和被损害的,被轻视和被遗忘的底层去呐喊去唤醒去激活,也许才会让你认为的文学和艺术更具真实和神圣。

责怪和谩骂只会损毁心目中的正直和力量。我们需要一种澎湃的力量。

让善良的引导成为一切迷途者遇见的曙光。私欲的泄愤不会产生伟大的作品。

不醉醺醺也能写出好诗来。如果喝酒能写出神作,那些众多的醉鬼恐怕都将是诗仙在世。

探究人性永远是个巨大、可值讨论的主题。挖掘它,揭示它,还原它,革新或者补救,现实里不应该是满眼拘谨和萎缩。

真正敬畏者的文字一定会关乎生命、自然、生活和神灵。

人类探究宇宙生命的世界,已知范围只是可怜地百分之五。未知大多还处在暗夜深处。

因此你应该到大地上旅行,去用心用眼用理性去观察去洞悉去获取和发见,去践行和验证,去总结去探究——你定会拥有和收获无数意外的惊喜。

你干净的文字一定源于心灵清泉的流淌。你真情、真诚的作品深处总会显迹出文人的风骨与个人品行。

用真作品说话胜于一吨豪言壮语的宣讲。明扬与隐忍总会凸显人生百态。脏言粗话只会让作品成为污点。

诗作的意、形、象都应当是这种细节和具体的叙事构建。

当玫瑰的香水一旦沦为如诗人口中所描述——蜜蜂所溢出的尿液时,真是大煞风景。

物象污浊的表达只会破坏唯美的意境。

当“浅浅体”或“下半体”等充斥诗坛,这是诗人的不幸是诗国的耻辱:这一定也是诗坛的丑事与恶行。

当诗成为“经”时——这种道德教化所营造的“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才会真正陶冶性情,提升灵魂的审美,并长久赋予诗歌多元化的吟诵传唱且留下生命的印记。

劳动的号子,情感的真诚,热爱者的生命表白,独语者的灵魂天问,旅行者的性灵体味,思考着的睿言智语,神示的诗篇自然也会诞生在其中。

6

大山老师的“花儿”深情地绽放在傍晚——霞光无限柔情美好的木兰书院之“大西北锅锅楼”与陶然亭眼前。那对面的笔架山已在夕阳的深爱中显尽了诗意。

马正虎老师的笑话段子更是激起了历史与现实,古今与方言清香的无数掌声。

“你是哪里人?”

“我是固原人么?”

“哎,你去过我们大雁塔么?”

“哪里,没有么?”

“大雁塔高滴了不得!”

“你想么,一个老奶奶抱着个碎娃娃,走上去时那娃娃胡子都长那么长了么!”

“哎,你那算高啥哩,你去过我们固原那个什么桥么?”

“没去过!”

“那桥高滴没梁光了,据说当年春秋战国打仗,姜子牙的两个大将,一个把另一个打下桥,到现在都没落到地面上哩!”

众人吃着锅锅灶烧出的土豆,笑岔了气。

木兰书院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即时开心不断思考,无限扯着灵魂自由徜徉的地方。

7

我因永珍诗兄《种了一坡又一坡》作品研讨,完成了心中关于“美文”的神交与探究的深入。仿佛生命溪流成河汇入大江,最后归于神往的大海。

此时我突然特别念想:那位曾经在夏天穿着大裤头,脚穿牛眼睛老布鞋、喝酒如喝凉水,写诗能让黄河断流,能让喜马拉雅山雪崩,能让青海湖干涸,能让月亮高挂树梢变成夜灯,自己明明醉了却念念不忘赞叹、想念娘的浆水面的诗人——我们曾经一起坐在木兰书院的天台上就着小菜,天南地北流浪地球,谈古论今一副古道热肠;我们会肆意纵情欢笑,吓得星星吐舌头;那时夜风拂动胡须翘,鸟已入梦乡;那时一堆空酒瓶倒立在地苦练少林铁头功;那时我们的诗人金句频出,直到最后——他竟让夜贴着地面跪下来对我们行三叩九首的礼数,才算尽兴。

木兰书院也不负众望——,因为,的确,它“种了一坡又一坡”的念想给我们。

你来么,带上你的诗和远方,来这个悦纳你、倾心于你讲故事的地方。

                   AD2023年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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