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忠民
沿富春江逆流而上,约离富阳城区20公里处,有一个美丽富饶、人杰地灵、四季平安的村落,她的名字叫新桐。村庄北面是一带蜿蜒的群山,南面是一畈平坦的良田,良田有千亩之多。一条清秀的富春江沿村而过,给这个美丽的村落,平添了不少祥瑞之气。村民们在这里安居乐业,繁衍生息,跟山水和谐相处,与天地共生共息,积淀了丰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内涵。
新桐村历史悠久,据文献记载,明朝初年,富春江直接流淌在村庄前面,站在村子后山能看到壮观的春江潮水,当时村庄被称为看潮里。清乾隆年间,富春江河道逐年淤积,长年累月堆积成沙洲。村民居住的位置,原在青山绿水之间,周围川流纵横,形成淇水之局,到乾隆四十三年,新桐村又改名淇川庄。可见当时新桐村的自然景观及原始风貌,是何等之美,估计在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里或许也能依稀找到一丝痕迹。
新桐村不光风景优美,更有丰富的人文历史底蕴。在村庄东北角,有一块墓地,是浙江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那里埋葬的是清乾隆年间著名人物董邦达。董邦达,字孚存,号东山。官拜工部尚书、礼部尚书,钦赐“紫禁城骑马”,是当时清代皇室给予汉人的最高待遇。董邦达还与《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深交,并为他的《南鹞北鸢考工志》写过序言。董邦达的绘画艺术也誉满京华,跟董源、董其昌合称书画“三董”。
董邦达的儿子董诰也是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嘉庆年间被官拜文华殿大学士,相当于宰相。故在清代乾隆、嘉庆时代,父子二人被称为“一门二丞相”,显赫一时。同时,父子二人皆为官清廉,嘉庆皇帝曾为父子二人提联曰:绝无钱币置田地,只留文章传子侄,并亲自拨款建造“董公祠”,给于了很高的褒奖。说起董诰,不得不说说新桐村包家淇的一条村弄。在包家淇自然村有一条村弄叫官弄,相传清嘉庆年间,包家淇村面临富春江,村前有个地名叫埠头(现在也叫埠头)就是当时的江岸码头。那一年清明,大学士董诰微服前来为父董邦达上坟扫墓,祭祀完毕,到村中一花厅休息。凑巧有一官员乘船去严州府上任,那官员鸣锣开道,爆竹连天,威风八面。船行过村前江边,满村老少尽去江边观看,村里人奔走相告,相互传闻。有人甚至对董诰的随从讲,董诰官看来不大,排场一点也没有,那江中的才是大官。董诰随从听了大为生气,随即向江中官船打旗语。当时董诰官拜户部侍郎,乃是当朝宰相。那江中官船一见旗语,马上偃旗息鼓,迅速靠船江边码头,前来拜见上司。董诰不知情况,没有出来迎接。那官员一上岸不见董诰十分焦急,就三步一拜行大礼向村中直弄里进村,走了许多路,那董诰随从才向董诰禀报严州知府求见。董诰知道后,让随从去迎接。后来,这条严州知府走过来去拜见董诰的村弄,被村民们称为“官弄”,一直流传至今。
董邦达的墓,在一个小山包上,这里远眺富春江,一带玉水径流不息,再过去群山巍峨,隐隐约约轮廓分明,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如今坐落在新桐村的董邦达墓,成了杭州市富阳区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新桐村居住人口有包、孙、王、董、叶等几个大姓,其中包氏为最大姓,相传为包拯后裔。因包氏祖上历史悠久,后裔发展迅速,至今全村有住户70%以上的村民属包姓,所以新桐村最大的自然村落叫包家淇。包氏族人秉承了祖上的清廉美德,刚正不阿,豪迈直爽,又不乏热情好客,淳朴义气,这或许跟包氏家风的传承不无关系。
新桐村的历史文化积淀,不只是一些文化名人的传承故事或者传说。我们走进新桐村的每一个角落,随处可以看到一些尚存的明清建筑。许多村弄小巷,马头墙高耸,青砖黛瓦,保存完好。走进一些老旧房屋,画梁牛腿,窗格拼花,似乎都精雕细琢,人物山水栩栩如生。据一些老人传:单就一面隔扇需耗时一百多工,可见当时制作工艺的精湛。看着这些流传百年的艺术,留给我们后辈的唯有敬佩和赞叹。
根据新桐村的特殊地理位置,以及秀丽风光。古往今来许多饱学乡贤才情景色并冠,由此引来许多文人雅士前来游览歌赋。据史料记载,新桐村有十大景观,分别是:淇川怀古、庆云晚钟、新店归帆、赤山潮涌、江楼晚眺、洋山樵渡、江岸梅林、中沙落雁、桐州渔火、龙王仙潭。这十大景观有情有景,还有故事,更美妙的是古人根据这十大景观,配上了赞美诗,这样一来新桐这个美丽村落显得更加充满了诱惑。
在新桐村里跟一个老人交谈时,我听到了一首民谣很有意思,它先后被人改了两次,但反映了不同时代新桐村民的不同心境。古时新桐村粮食欠收,靠卖柴度日,生活非常贫困,于是流行的民谣是:”面前沙滩低水洼,形状好似讨饭篮。十年种了九不收,年年要请龙王爷。”解放以后,在党的领导下,村干部带领村民艰苦奋斗,不断战胜自然灾害,改变了面貌,于是又流行一首新民谣:“村前沙滩筑堤坝,机构流水哗啦啦。讨饭篮变成黄金畈,活活气死龙王爷。”这正是一首新桐村村民改变面貌值得骄傲的壮丽诗篇。
现在,新桐村村民跟所有人一样,跨入了新时代,整个村庄的面貌焕然一新。各项村庄设施都朝着新的指标进行建设,中心村整治如火如荼地开展。相信过不了多久,一个暂新的现代化新农村中心集镇,必将以全新的姿态屹立在世人面前。
“蒙蒙细雨匝平畴,满目潇条一望收,小阁临山风寂寂,长江鼓棹浪悠悠。千峰翠壁孤云暗,两岸丹枫万木秋,更爱严滩最清净,乘潮期与古人游。”这是新桐村包氏古人描写新桐村美丽风光的诗篇。我相信一个村有美丽环境,家有别墅小院,村民笑意满面的现代化新农村、新集镇正在崛起。到时山上挂满四季鲜果,春天田野开满鲜花,富春江上碧波荡漾,嫩草滩上,白鹭悠闲、水牛肥壮。所有的风景,别墅、古树、山野,江岸、牛羊、鸡鸭都和谐地鸣奏一曲新桐村绿色田园新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