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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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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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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瓢牛肉

从腾冲到达保山时,离返回昆明的高铁开车时间还早,我们饥肠辘辘,妻子说,去吃点东西吧。妻子这样一说,我倒想起离开昆明时,女儿说过,别忘了品味火瓢牛肉。保山火瓢牛肉店很多,我打开百度识图搜索,发现永昌火瓢牛肉饭店离高铁站不远,便请商务车司机直接把我们拉到了这家饭店。

下车后,司机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了一句,不吃一顿火瓢牛肉,枉到保山走一遭,吃一次火瓢牛肉,你会印象深刻的。

火瓢牛肉源于茶马古道的马帮美食,是保山人日常生活中很常见、也很有名气的菜肴之一。我相信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和喜好。当我们走进饭店,只见人头攒动,宾朋满座,供不应求。看得出来,火瓢牛肉在保山很受欢迎,店家生意好得不得了,必须提前订座或者派人来占座。虽然妻子已事先在网上点了一份双人套餐,但也跳不出站在一旁等空位“陪餐”的命运。

锅里的食材非常丰富,桌旁的食客说说笑笑。我望了一眼邻桌的食客,听口音好像是贵州人。俗话说,云贵川一家亲,便少了一分顾忌,我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狼吞虎咽。这时候,我发现火锅用铜瓢做锅,这种用铜瓢代替铁锅的烹饪方式看着有趣,而且传热比铁锅更快,煮出的牛肉更加美味鲜嫩。饭店采用老式的风炉,不用煤气或电磁炉,而是用环保炭烹煮,可算作牛肉火锅的一种另类。

火瓢牛肉发源于保山,铜瓢是这道菜的关键所在,独特的造型有一种很复古的味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火瓢中的火指的是用炭火烹饪,能更突出牛肉的香味和口感。而瓢指的则是煮牛肉用的铜瓢,这样煮出来的牛肉更美味鲜嫩,发出阵阵浓香令人垂涎欲滴。在保山人眼里,幸福指数高低的指标,就是想吃就能吃上一回“火瓢牛肉”。其荤素搭配的美食,以及春夏秋冬皆可食的产品属性,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喜爱。

保山的牛肉是现在市场上最安全的肉制品,它们大多来自云南山区老品种的牛。这些牛吃的是青草、喝的是山泉水,它们的肉质是紧实的,嫩滑有嚼劲,想想都馋人。吃法,都是大同小异,就是用文火慢炖,熟透之后切片,要么吃凉片,要么煮汤锅吃,让牛肉的鲜香在铜瓢里释放得淋漓尽致。围坐在火炉边吃火瓢牛肉给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时候,食客也发现了我在观察他吃牛肉,显得有些拘谨起来,小声问道,兄弟,第一次来?还未等我开口,妻子已接上话茬,替我作答。相近的口音拉近了距离,从与他的交谈中得知,他是贵州遵义人,每次路过保山,都会专门到此品味火瓢牛肉。偶遇行家不拘一格的豪放吃法,我自然不会错过讨教的机会。

食客说,火瓢牛肉,又名铜瓢牛肉,是地道的保山风味,经过八小时的炭火精心熬制再加入多种植物香料,精心加工秘制成麻辣锅底,牛肉、牛肚、牛杂醇香味较浓,汤汁独特可口让人销魂。在制作时采用高黎贡山生态黄牛肉,加上秘制的调味料,再将牛肉切作片状,肥瘦适中,口感嫩滑爽口。除了牛肉,锅底还配置白菜、洋芋等时蔬,皆可口宜人。如果你是四川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麻辣锅底,还可加点牛筋、牛杂等主菜,汤鲜肉烂爽口,香气诱人。

铜锅火瓢牛肉端上来了,我们点的是麻辣锅底,里面有肥瘦兼有的牛肉、牛杂及各种蔬菜,还有我最爱的洋芋。太冲击味蕾了,汤还没完全煮沸,我就忍不住夹了一块,蘸上蘸酱,十分嫩滑爽口,吃起来不会让你有油腻感,又能够让你感受到牛肉的那种筋道与鲜美,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低调的美食了。豪爽中感觉幸福感爆棚,果然是世界上不可缺少的一种味道,一筷子丰腴滚烫的火瓢牛肉就能打动你。

“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上了回昆明的高铁,当我闭上眼睛,舌尖上仍在体会往昔马帮风餐露宿行走江湖的豪情,那种肥瘦相间的牛肉裹满喷香的辣子在唇齿间交融的感觉,让我觉得除了火瓢牛肉,还从来没有任何食物让我感觉吃起来是如此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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