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喜洲古镇,品食喜洲粑粑是我大理之行的重要议题,怀揣着多年来对云南美食的期盼,到大理之后,我决定去喜洲。我相信那风味独特的喜洲粑粑,一定会为我大理之行增添无穷的乐趣。
那是我第一次去喜洲。我们去的那天早晨,太阳还没有完全睡醒,但粑粑之味,早已在我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女儿带我们去的是一户白族人家。主人并不是本地人,而是石鼓镇人,她以民宿和美食对外迎客。这家民宿兼具古朴与时尚,在当地享有盛名,如果不预约,是无法接待的。
年前女儿曾采访过她,算是熟人了。我们来时,只见眼前的两层小楼内外,处处体现着古朴的艺术感。主人自然十分热情,招呼我们进入茶室,并为我们泡上了白族喜宴上招待贵客的“三道茶”。
喜洲的肌理实在是神秘,千年的文化与自然融于一体的巧妙结合,本身就是不可再现的风景。我想要亲近她,常常需要通过一条河流、一棵古树、一块城砖、一条深巷,抑或是一口古井。我望了一眼窗外清一色的青瓦灰墙,斑驳陆离的四合院落,老宅的黑瓦木屋里,铺着一块块未经打磨的木板。走在上面,木板“吱呀”地随着脚步吟唱,吟唱这里美丽的景色与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主人一边向我介绍她的家世和创业的奇闻逸事,一边安排手下为我们烤制喜洲粑粑。作为一种烤饼类食品,喜洲粑粑是最受欢迎的喜洲白族民族特色小吃之一。对于喜洲粑粑,其传承有诸多说法,且说法不一,而且传承缺乏史书记载,这更增加了我深入了解的兴趣。
说起大理的风味特色小吃,要数喜洲白族传统粑粑最为有名。喜洲志上有关“大苟破酥粑粑”的记载,处处体现着民俗民风和传统文化。听主人讲,喜洲粑粑又名破酥,是一种色、香、味均佳的麦面烤饼,主要原料为面粉。它不仅色美味香,而且价廉实惠,向来一直作为日常生活中的方便食品,让人感受到温暖和踏实。
女儿来大理的时候多,对喜洲粑粑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她说:喜洲粑粑外皮香酥而内在绵软,且层次分明,宛若苍山十九峰十八溪,实为美色可餐,备受游人喜爱。
为我们烤制粑粑的大妈说,喜洲粑粑是白族民间面点艺人发明的,发面相当讲究,要加适量上碱,揉透,其口味有甜、咸两种,主要有豆砂糖,混糖,葱花肉末,椒盐等皮酥品种。到清朝光绪年间,受前人工艺的启示,白族人首创用炉底炉盖烤制粑粑的技术,这样烤制的粑粑,口感独特,闻名遐迩,经久不衰,成了绝技。
烤制粑粑,一次做6个,先回卷成一长条状,然后分成挤子,擀成圆饼,咸甜各半,整齐地摆在一块圆形砧板上,艺人在做好的面胚上抹一层熟猪油之后入锅烘焙,在烤制时皆用上下两层炭火,上层炭火为猛火,下层炭火为文火,使饼受热均匀,烤至六成熟,再经过反复刷几次油脂,烤香直至烤酥。其中有一种牛舌状破酥当时被本地人称之为“大苟牛舌破酥”最受欢迎,至今人们一提及它仍津津乐道,赞不绝口,让人留恋。
喜洲是个令人向往又耐人寻味的地方。古老却不失活力。当我们离开喜洲时,天下着绵绵细雨,雨雾蒙蒙之中,苍山如黛、洱海如镜,熙熙攘攘的游人往来穿梭。听着路两边传来了络绎不绝的小摊贩的叫卖声,我真渴望雨再下大一些,留住我的脚步,从而感受喜洲古镇的居民淳朴而安逸的生活,感受这安好的当下和生动的未来。
这绝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我行走喜洲之后的渴望,它已经有了超出喜洲粑粑之味的体味。在喜洲停留的时间虽然短暂,但主人亮堂的脸庞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以及喜洲粑粑作为真正不变的能够穿越时空的传统美味,成为我喜洲之行难忘的美食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