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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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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4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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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与辩解

2022年1月18日,我的原生态意识流短篇小说《爱情和死亡》发表在“梁惠王的云梦之泽”公众号上,发表后,评论者多达三十位左右。《爱情和死亡》采用了我独创的“原生态意识流写法”,它实为长篇小说《宋瓶红豆室笔记(二)》的一部分。

十六位读者对《爱情和死亡》的评论,小树:“看过伍尔芙、普鲁斯特和乔伊斯,他们把自我藏进小说里的自言自语是为了塑造人物的精神与生命历程,是不动声色的不着痕迹的,这篇打着‘原生态意识流’生造的概念只是因为力有不逮而显得洋洋自得洋洋洒洒地掉书袋,反倒有点让人觉得这姿式太恶臭了。”Saulos:“我倒是挺喜欢记录自己的意识流,记录下自己由于接触到一些东西(有时甚至是无来由的)引发的思绪跟情感的流动,然后几乎毫无逻辑地由此事想到彼事,由这句想到那句。彼此之间也许有些联系,但未必是理性讲逻辑的联系。作为独家记忆未尝不可,或者将来自己想创作什么东西时,这些就是新鲜的素材。因为不少是非常私人的东西,过后自己看时能够在头脑中填补很多‘背景文本’,也能够体验当中思绪情感的起伏变化。对于陌生读者而言,可能就不容易理解、感受到这些了。”金晔:“在我看来,并不是意识流小说,类似日记。”锦瑟:“不太喜欢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式的写法。罗列过多,皆点到为止。段落之间缺乏联系,没有让我感到触动、刺痛与共鸣的句子。”诗路花雨:“不好,支离破碎的,看不下去。”老林:“我认为文笔极好,有鲁迅的味道,内容无所谓好坏。如果用这种文笔写一部完整的小说,就是传世之作。”上弦月:“不喜欢。而且我还有点抗拒。通篇看下来,总是有一点说不出来感觉。不是让人很舒服。”天行健:“集合式日记体(看到有不少留言也是‘日记’的看法,握爪。看来‘众望所归’啊)。我少年时开始写日记,写了20年左右才罢。期间有一些‘长篇’就是类似的写法。这种写法别人看起来会比较累,因为缺乏叙事逻辑,缺乏人物事情背景了解。就算是作者‘已成名’而作,恐怕读者也会因为困于‘难读’而不阅。故,此类写作,为名为利,恐怕都难成其愿。”清绿韵相馆:“试着去理解作者心境,但还是太散了,逻辑性不够,甚至细节也写得不好。自己把玩一下还可以。习惯了鲁迅《风波》和史老师《户口本》的风格,对这种不是很适应。”老香樟:“作者写的只是随笔,意识流也是随笔。感觉没有上升到意识的高度。有孤独感的意识才能抓住人心。比如费尔南多•佩索阿。”大漠一杨:“八十年代那批玩形式的作家尝试过很多种,作者这种并不新奇,要有人相互鼓吹。”高瑜:“给我的感觉像是把日记归拢了一下,某些段落文笔写得确实精彩,整体下来有点不知所云,同感的点赞。”楚若:“确实太碎片化了,感觉流不动吧。这么搞的话,这文章可以无限长。很多人汇集一两年的朋友圈挑选一下,再加点点评,也差不多能达到这种效果。不过得承认,语句还算是比较文学的。”清时有味:“作者说史先生的作品是‘意识流写法’,他自己的是原生态意识流。我看得懂史先生的小说且产生共鸣,看这个感觉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或许是珍珠只是散落一地。”Gwilin:“整体行文看下来不知有什么潜在逻辑也不知要表达什么意思,仿佛剪报一样吧,把只言片语纷繁信息贴在一起,但剪报也会分门别类也不似这种。当然,如果说所谓的意识流写作就是以反中心思想论为目的的写作行为艺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自由的时代怎么写都行,但我总觉得文章不管长短总得有所指,不应像呓语。”Min L Piede:“粗粗看了一下,觉得只是作者随手写下的即时所思所想。这种资料,做写作的素材可以,但不是写作。写作,是一个有目的的创作过程,不仅有主题,还要求很高的技巧。所谓的意识流,是模仿人类即时生活的思维状态,如果用于写作,一定是经过提炼和安排的。《百年孤独》中的意识流,没有一笔与主题和情节是不相干的。那种堆砌随意所思的意识流,只能说对意识流的手法在文学中的运用理解有欠缺,另外,文学功底有待提高。”这些评论是我挑选出来的,都有点价值,有的读者指出了“原生态意识流写法”和“意识流写法”的不同之处,有的读者认为《爱情和死亡》是写作的素材,有的读者认为《爱情和死亡》像是梦呓。

可以评论,就可以辩解。我辩解一下吧。

作家史杰鹏认为,《爱情和死亡》是小说。原常熟市作家协会主席俞小红告诉过我,他很喜欢史杰鹏的长篇小说《亭长小武》。

和天行健一样,俞建峰也说过,他的一些作品实际上采用的就是“原生态意识流写法”。没读过天行健的作品。俞建峰的那些作品,不具备意识流特征,而且,其内没有女主人公,它们不是原生态意识流小说,采用的不是“原生态意识流写法”。

残雪、周瑄璞的小说,也都像是梦呓。梁鸿的《中国在梁庄》,也像是写作的素材。李松睿的文学评论《走向粗糙或非虚构?——关于现实主义的思考之六》中的一段文字:“由此需要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徐光耀在50年代觉得日记里的内容只是为创作现实主义小说准备的素材,并不是一部可以公开的作品?而梁鸿采用类似笔法写成的非虚构作品,却受到今天读者的广泛欢迎?这背后的变化,正反映了人们感知真实的方式已经发生了改变。在50年代,‘真实’必须把握生活的主流和本质。作家只能在琐碎的日常生活的基础上,经过虚构这一环节,将素材转化为更加艺术化、更加精致的小说,才能抵达‘真实’。而梁鸿则生活在‘粗糙化’已经成为艺术创作潮流的时代。那些被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家仅仅看作是素材的东西,在今天却可以直接成为优秀的艺术作品。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虚构甚至成了粉饰现实的代名词,丧失了再现‘真实’的能力。作品只有精心营造出素材般的粗糙质感,才能让读者感到真实可信。”李松睿,中国艺术研究院文艺研究杂志社副主编。

“八十年代那批玩形式的作家尝试过很多种,作者这种并不新奇,要有人相互鼓吹”,据此看来,大漠一杨认为《爱情和死亡》是先锋小说。“八十年代那批玩形式的作家”,指的是马原、余华、苏童等先锋作家。碎片化叙事不新奇,“原生态意识流写法”倒是十分新奇。

2019年11月,“原生态意识流写法”被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武歌认可了,他是第一个认可这一写法的人。

2021年8月,“原生态意识流写法”被太原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唐晋认可了。

2015年11月,我的长篇小说《秋水斋随笔》(这部小说以后改名为《秋水斋日记(一)》,它实际上就是原生态意识流小说)得到《十月》副主编赵兰振的好评。看了我投去的《秋水斋随笔》的打印稿以后,赵兰振打电话给我,电话中,他赞扬《秋水斋随笔》文笔很好,写得很好。说它的写法和《喧哗与骚动》不一样。他估计这个作品有三四十万字,建议将它拆分整理成几篇,说完,察觉他有些不忍心的样子,随即,他建议将它寄给出版社。赵兰振的第一个建议,是从作品发表在刊物上的角度提出的,三四十万字拆分整理成几篇的话,每篇大约四万至七万字。众所周知,四万至七万字的小说,有望发表在刊物上,四万至七万字的散文呢,极难发表在刊物上。这一建议表明,赵兰振认为《秋水斋随笔》是长篇小说。数年后,我问唐晋:“唐先生,你认为《秋水斋日记》是小说还是散文?”他回答:“这部作品的界分不是很明显。大概与其中缺乏比较鲜明的小说态度有关,加之过于碎片化、散漫化,被认为是散文也不奇怪。”一两天后,我的这段发到微信上的文字被唐晋点赞了:“2015年的时候,我将《秋水斋日记(一)》的打印稿投寄给《十月》副主编赵兰振了,2018年的时候,我将《秋水斋日记(一)》的电子稿投寄给江苏文艺出版社编辑沙漠子了,结果,他们俩都认为这部作品是小说。唐晋认为,《秋水斋日记》的界分不是很明显,意即,它说是小说,行的,它说是散文,也行的。综合上述三位的观点,可以得出这一结论:《秋水斋日记》是一部边缘化的小说,很另类的。”

读者们对《爱情和死亡》的评论,褒少贬多。读者们对《秋水斋日记》的评论呢,褒多贬少,我挑选出了其中三位的评论,于观宾:“其实,那些文学杂志,我也看得不多了,家中几本《收获》《小说月报》,我也产生不了太多的兴趣,看先生微博上一段一段的文字,会更喜欢一些。刚读完《台北人》,我认为这是白先勇的最高成就了,明显比当年读《孽子》感觉好。有时候我就想,短篇,真的有人可以写到极致,长篇却很少有人写好。如果上天给我额外的,极少的时间,让我重读读过的现当代小说,我会去读《祝福》,《林家铺子》,去读《金锁记》《倾城之恋》,可能不会再看有相当影响力的长篇了。我喜欢的一些当代作家迟子建、滕肖澜等等,他们之所以触动我,在我心中占据特殊地位,无非是他们有一两短篇让我感到了文字的极致,读《秋水斋日记》也有这种感觉。做个假设,如果厚厚的整本的《秋水斋日记》放在我面前,全书而论,我会不会有种拖拉冗长之感。再假设下,如果先生要写两万字的小说,会是怎样?(这段话,应该表达不出我本意,但是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写。)”兽面人心:“读了一下群文件,《秋水斋日记(四)》,还真的,有点意思。工作中,读了一小部分,晚上回去好好看看。这个作品的路子,我倒不觉得接近《应物兄》,初步感觉,更接近于韩少功先生的《暗示》。这个行文,和《暗示》类似的调调,知识分子的圈子,夹叙夹议,弱化故事情节,应该也汲取了《喧哗与骚动》的时空错落。还没细看,但是有点意思。韩先生《暗示》受米兰·昆德拉影响很深,他也是实验性极强、先锋意识极强的尝试,小说看上去不像小说,弱化故事情节,但是韩先生掉书袋的内容,大多集中于哲思,这一点,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类似,沈先生这个作品,议论的部分应该重在小说的现代主义行文。李洱先生《应物兄》掉书袋,想走《红楼梦》那个路子,力求广泛,完成得中规中矩吧。《应物兄》和这个作品,显然不是一个路子,《应物兄》在开头和结尾做了呼应,有现代主义的味道,但我揣测,李洱先生多半是后来这么改的,一开始行文,李洱先生多半还是按现实主义走的,尽管李洱先生从《花腔》开始就很先锋。不能说题材都放在知识分子群体,就是同类文风,文风和题材不是一回事,比如《应物兄》刚出来,我看有些评论说像《儒林外史》和《围城》,我就觉得一点都不像。《应物兄》除了开头和结尾,关于应物的死用了点特别技巧,整个行文,都还是写实的笔触,而这部日记,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写的。晚上回去我好好看看,我也写点东西,想写现代主义的作品。”月河树星人:“《尤利西斯》,你一看你就知道它是一部小说。可《秋水斋日记》,它是随评和回忆的杂糅结合体。那么问题来了,即便是打引号的意识流,能不能往这样的文字上套用?他的文字功底还不够深厚,结构粗糙,自相矛盾,假使他能完善这两点,读者和文学界迟早会有人注意到他。但以他的年龄做这两点,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大概,于观宾喜欢的长篇小说只有《红楼梦》,中国现当代作家的长篇小说,他都不喜欢。我的原生态意识流长篇小说《秋水斋日记》,由《秋水斋日记(一)》《秋水斋日记(二)》《秋水斋日记(三)》《秋水斋日记(四)》组成。

以下,是我的文学评论《“原生态意识流写法”和原生态意识流小说》中的精华部分:

新散文代表作家张锐锋认为,散文所写的生活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实,真实就必须依赖记忆,而记忆并不总是完整的,更多以碎片方式存在,散文叙述中,需要将这些碎片粘合、拼接起来,以便还原本真,重获它的完整性和连续性,需要修补残缺的、缺失的部分,这要通过基于经验的想象力,以一定的虚构来推演、衔接、填充和还原记忆中的缺失。原生态意识流小说是不能虚构的。用一个比喻,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小说重新捏制了一个艺术陶罐,散文是对已有的不完整的陶器碎片的粘合和修复,而原生态意识流小说则是对已有的不完整的陶器碎片的展示,并且,展示时尽可能按照产生的先后顺序排列。

黑格尔的诗学观点之一:“诗的基本特征:想象性、精神性、主体性。”艾青说:“想象是诗歌的翅膀,没有想象,诗人就无法在理想的天空飞翔。”据此看来,想象在诗歌中的地位,很重要。

和诗歌、散文、通常意义上的小说相比,原生态意识流小说绝对可算异类——它用不到想象的,不能虚构。

最后,有必要补充说明一下,原生态意识流小说不能虚构,是指不能有意识虚构,由于记忆出错、主观因素导致的记叙和事实有偏差等无意识虚构,可以的。想必,相当多的无意识虚构的成分,作者永远发现不了。不允许无意识虚构,原生态意识流小说就是自取灭亡。发现有无意识虚构的成分后,要改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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