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雷锋

想起雷锋，
一盏灯耀眼，赶走了
我心里积攒的无数阴暗。
我是愧疚的。
我想把我的名字，
从有害于这个春天的花名册上一笔勾销。
让鹅黄的枝头不受我的侵扰，
一路向着栋梁迈进；
我不去践踏那些探头的嫩芽，
让它们随着性子刷新生命；
怜惜每一朵杏花，劝返
任何一只试图据为己有的手；
在河边，我收起笼具，让麻水鸭
想在哪里约会就在哪里约会；
在塬上，麦田里有十万吨新绿，
我想加入，我想和它们站在一起；
园子里的韭菜抢先发言，
我鼓掌，我感恩母亲的味道；
村庄里有几个小漏洞，
我想用富足和静好把它们堵上；
我更在乎那些低处的生灵，
比如泥泞中的蝼蚁、山谷里的羔羊，
林子里雾霾遮蔽的花鹿……
我行囊里有药，时刻为它们准备着。

尽管我目光中闯入的，
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微笑；
耳边响起的，不一定都是
没有杂音的《让世界充满爱》；
我的味觉也许麻木；
我也许闻到了污浊的恶臭……
但，一想起雷锋和他的战友们，
我坚信阳光。
我是温暖的。
我要扪心自问：
“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润了一寸土地？
如果你是一线阳光，你是否照亮了一分黑暗？
如果你是一颗粮食，你是否哺育了有用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