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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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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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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兴的快乐往事

喜兴打小就爱开玩笑。

上学时,见同学,开玩笑,没有笑料,即兴找也要开,逗大家开心,自己也觉得挺拔份。

不过有的时候,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喜兴的情绪来了,话也多了,连珠炮似的,包袱也来的快,一个接一个的抖,逗大家开心大笑。这是喜兴最得意的时候。

可是,有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贫,那说出的笑话能把人家逗乐吗。

这时候,他就感觉好尴尬呀。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不爱乐,没人笑还是其次的,把人家逗急了,可就演杂了。那就不是尴尬了是现眼了。

怎么呢,您设身处地的替喜兴想想,好心好意的想逗人家开心一乐,人家翻脸了,急赤白脸,不依不饶,这场面多尴尬啊。

清晨,同学们在操场上长跑,喜兴看见同学合家,就追上他想和他个开玩笑。没想到一句“我昨天看见你和你姐了。”就把合家给惹恼。合家说:“那是我和我妈好不好!别瞎说!”

喜兴笑着说:“我傻呀!妈妈姐姐我都分不清。那就是你姐,还想抵赖。”

“她真是我妈!”合家坚持说。

喜兴说:“你妈长得可够年轻的。”

“保养得好呗。”一个同学看出事情有些不妙出来打岔了。

可这喜兴还逗呢:“就是他姐,还不好意思承认。”

人家这回可真急了,瞪着眼睛朝喜兴喊:“她就是我妈!”

“是就是呗急什么,真不识闹。是你妈不是你姐!她是我姐成了吧。”喜兴自找没趣儿的说。

“你占人家便宜!”一旁打圆场的同学说,“那你可就是他舅啦!哈哈哈。”

“你胡说!她就是我妈!不是我姐!他也不是我舅。”合家坚持朝喜兴喊。幸亏,此时上课铃响了,才避免了纷争的继续。

喜兴回到家,发现合家和妈妈找家里来了。爸爸给合家赔笑脸赔不是,见喜兴回来了,赶快说:“还不给人家道歉!净瞎说什么?”喜兴蒙了一会儿,明白了,合家带妈妈来家告他的状来了。

“我不道歉,我没有瞎说,我就说看见他和他姐在一起了,他就不干了。非说,他和他妈在一起。是就是呗。怎么了。”喜兴争辩道。

“傻孩子,我有那么年轻嘛?和你论姐弟。”人家妈妈笑着问喜兴。听得出来,话里有埋怨情绪。

“你们在马路那边儿,我在马路这边儿,又是快黑的时候。没戴眼镜没看清。我就不明白,多大点事,不就是看错了吗?怎么了?还找我家来了。别走了,我给你们做饭一起吃吧。”喜兴没事人似的张罗起来。

“你小子还犟嘴。我打你。”爸爸把鞋脱下来就朝喜兴拽了过去。

合家和妈妈拉爸爸劝说着。“打!我也没错!”喜兴头也不回的跑了。

事情总得解决不是,喜兴被二姐找回了家,一家人都等喜兴吃饭呢。

这时候,一家人都平静的看着喜兴。

大姐笑着说:“开玩笑,也不会找对象。”

二姐说:“还看不出事来。不识闹就别闹了呗。”

妈妈说:“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为这鸡毛蒜皮芝麻粒儿大点的事儿,还找上门来呢。想起来都脸红。”

爸爸说:“人家找来了,说你就听着,认个错得了。非较什么真儿啊。”

“我本来就没错!”喜兴还是那句话。

爸爸刚要和喜兴嚷嚷,被妈和姐拦住了,大姐和二姐说喜兴没错儿。爸爸说:“我就是想教训教训他,让他改了爱耍贫嘴的毛病,这以后得改,学点有用的事儿。”事情也就过去了。

喜兴是个有心人,他从中增长了见识:不能和人家开玩笑了,我才说错了人,人家就不干了,和他妈妈找家里来了。我要是说出碍事的话,人家还不告到法院去。

自打那事发生以后,喜兴不开玩笑了,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的。

老师发现了这个变化,找喜兴谈心,了解了喜兴和合家因为开玩笑闹不愉快了,就启发喜兴,开玩笑没错啊。开玩笑开心吗?自己开心,大家也开心啊。这是好事啊,不是有人讲:笑一笑十年少吗?那干嘛不开玩笑了呢?招事呗,逗闷子没逗好,没找对开玩笑的人。是吧。你有天赋,用到正地方吧,编个相声参加学校文艺汇演吧。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相声的基本规律是“抖包袱”。相声基本功还有“贯口”。相声可以“杂挂”。等等,喜兴看老师借给他的《写相声说相声》的书,如饥似渴的学习起来,学到不少东西。有些东西一学就懂,一点就通。比如“杂挂”,说的通俗点,就是拿熟悉人开玩笑。喜兴想,如果那天合家懂相声,他就不会生气了。这不就是相声用的“杂挂”吗?转念一想,不对,怎么能和他妈平辈了。这个包袱可笑,但不高雅,还是不要抖为好。他从生活的善意联想到艺术的真善美,从逗笑想到相声艺术的超凡脱俗,对喜兴来说是个飞跃,他除了学理论,没事就练绕口令。他记住老师的话,什么都是学来到练会的。

喜兴把创作的相声剧本《晨练》交给老师了。老师进行了修改,许多笑料其实都是喜兴平时说过的,老师说这就是艺术来自生活的道理啊,你平时多会讲笑话啊,不用可惜了。相声要雅俗共赏,其艺术本质就一个字:笑。上台说半天,大家都不笑,还睡着了,那不成了催眠曲吗?这不是你说老师的话吗?我可记着呢。

老师说:你可不能一招被蛇咬,十年就怕井绳啊,没有人不喜欢笑。我批评你,不是不让你开玩笑,是不让你在课上开玩笑,开玩笑要讲场合。你上课一逗,大家还怎么听课啊。今个儿,让你撒开了逗,你又来不了新笑料了。

老师点醒了喜兴。这搞艺术可不是随便可以学好的,非下一番苦功不可。知识丰富、智慧巧妙、反应敏捷、自然表演、锻炼功夫。道以酬勤、天道酬勤啊。

老师给喜兴找的搭档就是曾经和他闹急的合家同学。这是巧合,还是老师有意安排的。

“那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喜兴还没说完,合家同学就说:“别提了。我小心眼啦。人家相声经常杂挂,我就不能承受,不是闹着玩吗?想起来真让人脸红……。”

“你那天,没有脸红,就是脸白了!哈哈哈。看来你也喜欢相声,而且有研究啊。”喜兴又和他逗起来了。

合家笑着说:“我喜欢相声艺术时间不长,不过挺喜欢的,没事就看老师借我的《写相声说相声》的书。”喜兴明白了老师的良苦用心,心说一定要好好排练。

他们抓紧背词,修改,合练,直到参加正式演出。今天,他们在台下观众热情的掌声中走上台,开始表演:

喜兴:我昨天看见你和你姐了。

合家:你看错了。不是和我姐,是和我妈。

喜兴:你妈长的真显年轻啊,跟我姐一样。

合家:那你就是我舅舅了。舅舅,你得蹲了都少年班啊。

喜兴:对不起,忘了告诉您了,我忘戴眼镜了所以没看清。

合家:也不都怪你,我妈每天锻炼,所以才显得年轻,和你姐似的。

喜兴:我要也锻炼,爱护眼睛,就不会近视,还年轻英俊,和你外甥似的。

合家:去,我可没有这么老还傻的外甥。那从明天起,我们每天晨练吧。

新兴:起不来,啊,还困着呢,不练,你看王八乌龟整天都不怎么动,不是获的好好的吗。

合家:感情你是乌龟王八——蛋啊。

喜兴:你骂人!

合家:你自己说的好不好。

新兴:那我也没说蛋啊。

合家:你不是吃鸡蛋呢吗。少废话,明天就锻炼,校长不是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

喜兴:对,锻炼!大学那家伙不是说:修身骑(齐)车吗,明天我开始骑自行车上学了。

合家:是《大学》书里讲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是修身骑车。

喜兴:少年强则国强。我们从小锻炼!我们带领大家一起练!让身体棒棒的!

合家:这就对了。我们要学习好,身体好,思想好,走上社会为祖国做贡献,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演出获得了极大成功。更成功的是喜兴会开玩笑了,他的良苦用心终于被同学们领悟了。这开场的包袱就来自他俩的真实生活事件,是合家非要加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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