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送礼物的母亲节

序：不敲下一些文字，如鲠在喉的莫名思绪搅得人无法安宁，山林般的宽慰难以平息心中杂乱无序的篇幅，把个人公众号的首秀，献给第一次没有送礼物的母亲节。

远隔千里，母亲节第一声鸟叫中醒来。窗外，初夏的清晨带着腻人的粘稠。不远处，城市的灯火仍在闪烁，点缀云层幕布没扯开的天际，厚重浓郁得人要窒息。

早已将母亲节的日期标注在时光的扉页，关于礼物的准备，母亲节当天的祝福电话……近节礼怯，没有送出礼物的母亲节，就这样在 “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中来临。

记得去年的母亲节，我在某宝上为母亲选购了珍珠项链，前年，送给母亲银镯，再之前，买衣服，给红包……过往选择礼物果敢，出手迅猛，今年的纠结犹豫源自何处？

不知何时开始，仪式感像把双刃剑，逢节日时在眼前舞动，剑光交错，唰唰响彻云霄。似乎，这一剑惟有不偏不倚地驰向特定日子，就像《剑出鞘》歌词中所写:出发，出发，剑出鞘，天地动，强能打赢我必胜，决胜天疆傲苍穹。”才是爱的行为，心意的表现，值得谈资驳论的话题。

其实，我也是仪式感的忠实信徒，节日、家人的生日，记录在册，铭记于心，没有特别，不会遗忘祝福的送出。

“爱要大声说出来”，谁说不是呢？无声牵挂，默默关爱抵不住一声轻轻的问候，一件小小的礼物，一段响起的来电。内敛的情，深埋的爱，没有春风春雨，哪有秋收的喜悦甘甜。

有一个网络平台在开展“母亲节父亲节”征文，荡起了涟漪，新建的文档却提炼不出标题。记忆中，与父母有关的温暖画面数不胜数，学生时代寄宿回家时的蛋炒饭，外出谋生离家时依依不舍的眼神，帮忙带孩子时毫不犹豫的答应，父母配合拍成的抖音视频，千里带来的辣椒粉，每次去电时他们接起电话的惊喜……种种，梦中起缘，却没有下笔，无从启笔。

昨夜，母亲节前夕，行走寂静的林荫小道，想从叶片间透过的月光里探究写不出征文的十万个为什么。我走月也走，星星高悬天空保持缄默，栅栏外呼啸而过的车轮声隐隐在说: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天已大亮，铺天盖地的“母爱似海，母恩如山”的文字涌向眼前。作为母亲，我是幸运的，准女婿送礼物，女儿送红包。作为儿女，我是不孝的，只能将“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写在纸上，刻进画间，留在唇齿。写到此处，收到了女儿、准女婿的红包。心之触动，赶紧打了个电话，祝福妈妈“节日快乐”，又快速在美团上点了几样父母爱吃的水果，请骑手送达。

都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潜移默化中，对我影响深远。常常半夜醒来，忧惧哪天阴阳两隔，会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与悔恨。搞笑的是去年清明，一位“神算”的预测吓得我紧急召集家人拍全家福。预测虽然仅是预测，那一天终会来临。来临前，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移步文字，移址敲击文字的地点。静坐初夏办公室的窗前，不放假的周日上午，是休闲时间，教师不用坐班，孩子们在教室里看电视、玩游戏，嗨出了童年的味道。

坐在办公室的我，收到几个信息，与女儿聊了几句，被慌乱、惆怅、沉重、内疚、自责压得抬不起头，脸上乌云密布的我，宛若一块大石正在搬离。

天空的云层渐渐消散，变得明亮，有霞光溢彩，一只鸟儿从窗前蓦然飞过，声声鸣啼里，仿佛在不停歇的循环:母亲节快乐！母亲节快乐！

快乐的母亲节，我想鸟过留声，雁过留痕。虽然这个母亲节我没有送出礼物，相信彼端的母亲在接到电话那刻，是满心的欢喜，是有孩子挂念真好的幸福感。

母亲，祝你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