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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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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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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写冬天

清晨被寒风敲打玻璃窗的声音惊醒。

拉开窗帘,窗外的香樟树在狂风中枝头乱曳,不黄反绿的叶片无规则地狂舞。斜雨从微开的窗缝钻进打在脸上冰凉刺痛,冬天来了。

立冬那天,大米老师在朋友圈晒出诗文,感叹已经多年冬不见冬,感同身受。今天早上,乐乐谷也在朋友圈图加文,图片上皑皑白雪中她的名字如一道光,从大东北反射几千里,诗意又壮美。注文:“此刻人在浙江乐清,名字享受了一下东北大雪的漫天飞舞。”遗憾、羡慕,渴望不加任何修辞,直裸裸地暴露在一望无垠的网圈中。

对冬,我谈不上偏爱,说不出不喜欢的理由,只是在某一天望着衣橱里去年新入的大衣,仿佛睁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祈祷得到主人宠爱。怜惜上怀,自言自语,天怎么还不降温,冬为何不如期赴约?

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雪,温度降至个位数,没有夹雪的雨水应景而生。俗话有“小雪雨淋头,瓮里米生虫”,似乎小雪之日下雨不是好事,而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小雪下雨,来年冬季雨季会比较频繁。频繁的雨季会有寒冷的日子,寒冷的日子不就是冬的模样吗?

不想辜负“良辰美景”,起个大早出门,一手撑伞,一手伸出伞外,在空中与雨水亲密接触,来场你不散我不离的缠绵邂逅。

平日清早热闹非凡的400米大操场,不见“一二一”口号喊得响亮的学子,学生处召开晨会时音响响彻云霄的“悦耳曲”也消失了,只有雨水哗哗啦啦落下,稍低积水处溅起的水花欢快得跳起圆舞曲。

跳起圆舞曲的水花,漫到洼谷边际,准备侵袭红色的塑胶跑道。将树桠吹得东倒西歪的北风,在空旷的操场,呼啸而过,又卷首重来。零零星星撑伞快步赶赴教室的老师,让寂寥的操场有了小学校园活力满满的生机。

想起了远方的父母,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

父母接到电话高兴又突然,他们知道在工作时间内我是不会打电话的。母亲抢过父亲手里的老人机焦急地问:“你怎么现在有时间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急忙回答:“没有没有,看到今天变天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母亲欢喜得哈哈大笑,说:“你不要操心,我们都很好。”

父母总是这样,明明盼望身旁有孩子陪伴,随时可见,却时刻为孩子着想,害怕给他们增添负担和麻烦。

午间,接到姐姐电话,询问今年要不要熏腊肉。在娘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除了父母,姐姐事无巨细勇挑重担关怀备至,给予我们家的温暖,故乡的牵挂。熏腊肉的日子到了,年关近了,回家的脚步也快了。

江南的冬天比海滨小城来得稍早,气温也稍低。据母亲说,他们早就穿上了棉服。看朋友孑然写的《记忆里的冬天》:“家乡路上的行人都是戴着帽子,围着围脖,将头埋进衣领里,只剩两只眼睛看路的;记忆里的路人要么将手放在衣服口袋里,要么就是揉搓着手或者把手放在嘴边呵热气暖和;要么就戴着手套,抓着衣领尽量地遮住脸,防止风儿削面。”感觉自己身在海滨小城,相比江南的故乡,冬天厚爱许多。。

在海滨小城,缺失的季节,只能是书本上的留痕。

朋友芨芨草在《人间烟火》里写道:“我们留不住飞逝的光阴,无论你在平凡度日,还是追逐浮华,请你记得用心感受属于自己的烟火,便觉得人间值得。”虽然没有把冬的意境强加,飞逝的光阴,变迁的季节,少不了冬的功劳啊!

在海滨小城,冬天里的记忆,是羊绒大衣下穿着丝袜的大长腿,是裸着脖子的羽绒服,是孩子们穿着短袖在操场奔跑打篮球,是我仰望一轮清辉,扳指头数数回家的日子还有多久。至于“风儿削面”的情景,只能在文字里品尝吧。

小雪日,学校一月两次的美食节巧合相逢。中午,行政值班的我,免费蹭了一餐“意大利面”。冬天的味道,是孩子们品尝“意大利面”的味道吧!不地道,不精致,却有爱,有温度。

在我心中,冬天是个名词,没有特定意义。在冬天里写冬天,如同磁场定律,温暖印记加倍。

像小雪日,小雪没有雪,却有了半月一次的美食节,有了桃源三姐妹的文字约定,有了姐姐的来电,父母的紧张挂念。望着孩子们冒着淫雨在寒风凛冽中打篮球,我在想,冬天来不来,是不是冬天,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喜欢,任何一个季节,都可以是你想要的季节。

除了千里之外的家乡,不是你想回就能回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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