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把孩子哄睡着时已经12点过。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习惯性地点了一根烟,打开抖音刷视频。可能是太累了吧,不知几时就睡着了,灯没关、门也没关,就这样趟着睡了一夜。
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睡眠质量都不好,入睡很难,一晚上还要醒来好几次,睡着的时候还一直做梦。昨晚却非常神奇,莫名其妙就睡着了。早上要不是媳妇起床,也不知道要睡到多久。
说实话,这种感觉挺好,有点像回到了青少年时代。那时候能吃能睡,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玩能随心所欲,吃能开怀畅饮,睡能日上三杆,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被老人纠着长篇大论。那些年,经常会约三五个损友,打一场小麻将,搞一场小烧烤,唱一场KTV;那些年,经常一个人看通宵电视,鬼哭狼嚎的吉他弹到三更,英雄联盟撸到天明……熬夜怕啥,回头把门一关,倒头睡过天晕地暗。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性而为,咋开心咋来。
不知什么时候,朋友间的聚会少了,一年也难得聚几次。那些年无事就在约在一起砍大山的阿南、土匪、眼镜、德行、阿刚、勇哥、亚军,吃烙锅抢鸡腿的胖惠、喝酒就哭来泼人的乐姐、风风火火的胖薇、见面就损的星姐……,现在散落在各处,各自在自己的轨迹里奔忙。不是不想聚,只是生活的羁绊多了。也不再喜欢去夜场,甚至有些讨厌那种杂乱的环境。渐渐地开始失眠,渐渐地开始喜欢清净,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发发呆、刷刷手机。偶尔开一局游戏,总会想起喜欢玩德邦的浪哥、喜欢玩狗头的聂大、喜欢玩法师的熙哥、从开局猥琐到结束的大个、开团就瞎逼逼的坑东,甚是怀念。
入秋之后,夜还是有些冷的。早上起来,胸口火辣辣地疼,还咳个不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感冒了。媳妇随手关了灯,打趣地说到,“你浪费电也就算了,还要浪费药”。想想现在这这身体状况,感觉跟六七十岁的老头一样,都快废了。回忆只剩感叹。
我这人挺懒,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趟着决不坐着。少年的时候,经常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趟就是一晚。后来就慢慢地喜欢上了沙发,哪怕是大冬天,盖一床毛毯,照样睡沙发。
上高中的时候,我基本是住在好基友青蛙家。那时候,我两就是两憨货,有床不睡,偏偏要挤在他家80公分宽的木沙发上,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哪会有什么感冒。那时候我两挺无聊,经常在凌晨两三点跑到街上瞎溜达。人说常走夜路必碰鬼,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的。一次半夜到体育场溜达,莫名其妙地就被二十多个小屁孩围上了,幸亏那些小屁孩很讲“江湖规矩”,让我们叫人公平“决战”,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在等待所谓的“帮手”的个过程中,我们找了个机会一溜烟跑了。你还别说,那时候体力真的好,20多个小屁孩紧跟在屁股后面追,从体育场追到街心花园,一路百米冲刺的速度,硬是没追上。要是放在现在,别说跑,走着都费劲,要硬跑,都不用别人追,自己就先趴下了。
刚上班的时候,身体里像装了个发动机,每天充满活力,有使不完的劲。那时候上班的地点远,单位的同事都是周一去周五回。白天完成工作任务,晚上其它同事要么休息、要么大家聚在一起喝点小酒。而我比较“另类”,每天都窝在办公室,写写信息、研究研究办公软件,总给自己找事做。有时候连续十多天晚上加班到凌晨两三点,白天一样精神抖擞。现在想想那些日子,嘴角不自主地弯出一个弧形,眼角会划过一滴晶莹。是怀念那个充满梦想的年纪,还是为曾经的拼搏努力欣慰,或者是为如今的境况自嘲?说不清、道不明,好无厘头。
早上起来的时候,脖子有些痛。可能是因为沙发的扶手太更,又没有枕头,有些失枕。家里的沙发是几年前老人花1000多块钱买的,是那种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又硬又窄。
我妈对这个沙发挺满意,她觉得又便宜又实惠,又好看又耐脏。听到她和别人讲一些家具呀、装修呀的话题的时候,就都会识趣地走开。这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因为每次讲到这些东西,我就成了反面教材。她总是讲,“你看你装修买的那些东西,一个床几大千、一个沙发几大千、一个柜子几大千……那些东西,还不是和我买的沙发差不多。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就是不晓得钱贵,买东西也不叫上我们,也不会讲个价。”在她的认知里,这些东西不值这个价。
我也试突过说服她,但结果是她更生气了。和她说设计说款式,她说还不是跟她买的差不多;和她说材质说做工,她讲布料还不得她买的柔软;和她讲品牌,她讲品牌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花冤枉钱……总之就是说不到一条线上,说多少次都一样。毕竟认知这种东西,受受教育程度、生活环境等因素的影响,是一个经历了岁月洗礼后形成的价值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就像某名人说过,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要妄图说服一个人认同自己的观点。我们小的时候,家里很困难,包谷饭都不够填饱一家人的肚子。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父母养成了精打细算的习惯,那1000多的沙发,也许就是他们当年的梦想吧。所以我妈说我买的东西没她的好,其实也是对的。
像这样的认知差异,生活中还有很多。时间长了之后,我越来越能理解他们,不再跟他们争论。老一代人的情感,必须要小心的呵护。
人生呀,就是岁月的一幅画,在经历了生活和时间的洗礼后,渐渐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脆弱。来了,走了,完美也好、瑕疵也吧,都不再重要。最后留下的、最后你能够想起的,最后能够想起你的,才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