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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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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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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壳里的幸福滋味

上世纪60、70年代,物资紧缺、生活贫困、节衣缩食是农民生计的常态。暖衣饱食是那个年代人们的梦想。

那时,农家的孩子多,少则3、4个,多的7、8个。衣服常是大哥大姐穿小了,传给二哥二姐穿,二哥二姐穿小了,再传给三哥三姐穿,以此类推,直到衣服缝了又补,补了又缝,破得实在不成样子了才扔掉。“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是那个年代人们穿衣的真实写照。 

衣服穿久了,划破磨破的窟窿多,补丁分布得零碎杂乱或补丁摞补丁。孩子常因自己衣服的补丁凌乱、不“美观”而自卑。看着别人家孩子穿着屁股和膝盖上缝着左右对称大补丁的裤子,很羡慕,又觉得很“时髦”。

小时候,我多是捡哥哥穿小了的衣服穿,偶尔春节乍穿上新衣服,高兴又有些拘谨。

那时,农村人穿的叫衣服,功能只是蔽体保暖。现在穿的叫时装,除了蔽体保暖,还有美观、时尚、身份符号……的功能。而今,作为工薪阶层的我,家里衣柜里挂着许多8、9成新过时的衣服,不舍得扔掉,因穿着上的“浪费”而常感慨叹惜。上大学的儿子穿着生产时厂家就故意弄几个窟窿或磨得发白的牛仔裤,我有时心疼得不习惯。于是那艰苦岁月里穿打补丁衣服的情景,便如蒙太奇,在记忆里重播。

穿没有补丁的衣服是那时人们梦寐以求的渴望。如今羊毛衫、裘皮、夹克、西服、牛仔裤……时装琳琅满目,丰富多彩,目不暇接。新衣服,只要不合心、不时髦了,立马一弃了之。如今“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早已不知所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节俭早已如过往烟云。

上世纪60、70年代,农民生产的粮食,交完公粮后,剩下的按人口分到各家各户,勉强能填饱肚子。

在东北的农村,一年四季吃玉米面饼子、炖豆角茄子,喝碴子粥、萝卜汤、白菜汤……鸡鱼肉蛋作为高营养、珍贵食品,平时是吃不到的。偶尔看到谁家孩子吃上个白面馒头,艳羡无比。大米饭只在过年能吃上几顿。看着电影里地主老财吃着满桌鸡鸭鱼肉的美味佳肴镜头时,孩子们常馋得垂涎欲滴。

那时,虎林地区没有种植粘水稻的,儿时的我不知道粽子是什么,也没吃过。好在,端午节家里每个孩子可分到煮熟的1、2个鹅蛋,1、2个鸭蛋,3、4个鸡蛋。那时,农家都养几只鸡鸭鹅,售蛋换钱,家禽后窍是农民的生钱的“主渠道”。端午节给孩子分的禽蛋,也是从拮据中“挤”出来的,是家长用辛苦汗水换来给予孩子的爱,是节俭年代儿时的喜悦。

记得9岁那年端午,家里分给孩子的蛋比往年多点。每个孩子分到了2个鹅蛋、3个鸭蛋、5个鸡蛋。我不舍得吃,锁到自己的小木箱里,时常打开爱惜地摸一摸、数一数,臆想着硬壳里润滑的蛋清、粉红的蛋黄,馋得流口水。只有馋得实在忍不住了,才取出吃1个。小手握住大鹅蛋,“咔嚓”往炕沿一磕,清贫的生活就磕出了一声清脆的幸福。咀嚼着柔韧的蛋清、浓香的蛋黄,童年的天真美好便从味蕾洋溢全身心。快1个月了,10个蛋也没舍得吃完。当打开最后1个蛋,发现已有异味了,心疼不已,但还是强忍着吃掉了。

那时,营养匮乏,消瘦的人们愁的胖不起来。而现在营养过剩,肥胖的人们愁的瘦不下来。如今,上大学的儿子鸡肉不吃、炖鱼不吃……地偏食,我常不可思议他们舌尖上的幸福。今年因为疫情,儿子在家上网课,缺少运动,营养过剩,身体发福,已交了不菲的费用,在健身中心减肥。

今年端午,我和儿子去超市买粽子。棱角分明、深绿色、捆着各色线绳的粽子,一盆盆摆满了长长的柜台,有十几种。儿子在肉馅的、枣馅的、八宝馅的……中反复挑选,享受着自由选择和热情服务的感觉。闻着热腾腾、香喷喷粽子的味道,我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时光荏苒,岁月飞逝。国家从贫穷落后走向了繁荣富裕,经济飞速发展、文化丰富多彩、时装绚丽缤纷、美食琳琅满目……,发展已远超出了我们这代人的想象。幸福富裕的小康梦已走进现实,渗透进了百姓生活的细节。

……

忆往昔感慨万千,看今朝美好生活多豪迈,纵情讴歌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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