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老家.老屋.老娘》系列之一
江西奉新 帅学习
大千世界里的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有一个家。有的人奋斗历程复杂、曲折,便有了老家。对老家的牵挂,很多人表现的态度也不一而足,或一往情深,或恨恨的欲忘之而后快。因了在老家生活了十四年的光阴和至今生活在老家的老娘,我属于前者。
老家不老,相对于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浩瀚历史来说,显得太年轻,据老辈人相传,不过区区三五百年。至于到底是多少年?随着那些老人一个个慢慢走进历史,剩下的谁也说不清,也没人愿意去想这些似乎与自己没有多少关系的问题。家谱上记载的也不是很详细,只说是某某公在某某地方开基立业云云。
老家不大,一前一后俩村庄错落呈之字型排列,站在村头的方向,排前的叫前村,是我出生的地方;排后的叫后村,据说是整个奉新帅氏的老家,建村的历史更早。前后俩村子由于人丁兴旺,早已由原先的各一排房子变成现在的前后数排杂乱排列的名副其实的村庄了,属于我们这一带较大的村子。
中国人认祖归宗的情感由来已久,每个村子,都必须建一个祠堂,以让祖宗得以安居。村子的东头,依例是一幢巍峨壮观的祠堂,后来曾经改做小学,我的童年大多在此度过:接受教诲,开启智慧,并由此走向未来。靠近村中间的地方,有一栋官邸,那是村里在清末时曾出过的探花一家人居住的地方,这是整个村庄的荣耀。还有一栋叫高屋的地方,地势为村中最高的,据说是村中一靠贩运棉花的富豪建造的,里面有五重天井。这两栋房屋,原业主非富即贵,据说让周围村庄的人景仰了一个时期,可惜都拗不过历史,化为了传说,只成为后辈人茶余饭后谈起时偶尔脸上漾起的自豪,仅此而已。富与贵,与生命的长度无关,那座官邸至今依稀可辨的后花园遗迹里,仅剩一株桂花树,借着花开花落,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还有断壁危垣上的狗尾巴草,一岁一枯荣,在寒风中延续春夏秋冬。
老家是一个有着两千多人的大村子,村子除了有百余人的余姓外,其余都是帅姓,都是一个祖宗传下,然后分房聚族而居,形成几大家。史上有过名人,而且风头不小,在一段时期,还曾有过奉新“徐廖甘帅”四大姓氏的辉煌。只是如今,在毕业即失业的现实和市场经济大潮中颠簸起伏的老家,也如全国各地的很多村落一样,逐渐没落了功名,当生存和发展成为第一需要时,老家的人们也变得很现实:田地或出租或荒芜,年轻人很多是初中或高中一毕业,就乘着各种交通工具奔往全国各地打工,赚回来一把把的票子和快感,在快过年的时候如候鸟一般,衣着光鲜地回到家中,走亲访友之外,和发小们度过一段短暂的延续乡情的时光。
很多人描写自己的家乡时,多喜欢用依山傍水和风景秀丽等美丽的词汇承载自己对家乡的满腔深情。老家叫锁石,从老辈人口传和一些史书一鳞半爪的记载中,略知村名的由来,据说是一位道行高深的仙人“逐蛟于此,锁石以镇之,故曰锁石”。后来很多人曾问过喜欢读书的我:你们家乡真的有这么一块石头吗?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一个美丽神奇的传说,给这个叫老家的地方,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和一些人不同,他们喜欢在忧郁伤感或富贵等身的时候想起老家:忧郁伤感的时候想起,是因为老家自始至终是游子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这个时候想起,更让人的心如用手捏过一样,生疼生疼;富贵等身的时候想起,更容易有衣锦还乡之感,有时候,无论什么都比不过老家人羡慕的眼神,那种眼神,带给人的不光是满足,更多的是一种极大的肯定——“瞧瞧某某家的孩子,发达了,真厉害”。我更喜欢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此时最好有皓月当空,如果有一杯香茗则再好不过,就着悠扬的或二胡或萨克斯或钢琴的一碟曲子,看着窗口挤进的月光,幽幽情绪,伴随着老家、老屋和老娘,便一起涌入我的脑海,眼睛便如秋晨的露水打过一般,直直的看着一个地方,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到,空空的,绵绵的,一种叫思乡的东西,就盈满了我的心房。就如现在,一杯清茶在冒着氲氲热气,身后的空调用现代科技在调节着室内的温度,窗外的田野在乍暖还寒的初春,不再显得荒凉而寂寥。坐在电脑上敲击着电脑键盘的我,眼光看着的是荧屏,但目光所及处,仿佛看到了老家的影子,大脑中的画面,清晰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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