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媛真的为了感谢林森秘书给她到双儿那儿去提供的方便,就抓紧时间为林森秘书做衣服。人啊,有时候不要只看别人的缺点,也要看到别人的优点。于媛觉得林秘书还是一个肯帮忙的男人,自己长得漂亮是整个大队,乃至整个公社的人公认的美人,也不是把自己抬得多高,只要自己走在路上回头率是女人当中最高的,您说,谁见到不想多瞧一眼,何况自己请人家林秘书办过事情,人家林秘书怎可能不想趁机沾点便宜呢?
于媛起早带晚忙了一个多星期,才把这件中山装做好。好在师父在她临走时叫她把中山装的领口、袋子盖和袋子的样儿剪下来带回来,不然做的领子和四个袋子不登样就不好看了,这要感谢钟燕师父对她的一片真心。
于媛做好衣服在当天晚上就送到林秘书家。林秘书的老婆在家煮晚饭。
“大嫂,我给林秘书做的中山装做好了,你看看好不好?”
“什么林秘书,不是个给我舅舅和社长写写稿子,跑跑腿的角色,又不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儿,人家捧他这样喊他的,是抬举他的,不是什么大官儿,我去公社找他,看见人家求他办事,他那慢条斯理的样子,我看了恶心,我说他,你是个什么大官儿,人家请你办事,摆这个鬼脸,摆什么臭架子,快点为人家办好就不得了吗,还要人家在等你慢慢的点烟,拿纸,拿个笔,像个斯文的样子在纸上慢慢的写着,除非太监等得耐烦。我还没有瞧得着他呢。大妹子,以后不要林秘书的叫着,林森不还是本大队的林森,你说有什么两样?”林秘书的爱人桃花说话就是爽快、泼辣。你说,林秘书有这样的老婆,他能随便在外面沾花惹草吗?
“大嫂,你这人真是的,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他,有什么话回来说不晚,你在人家面前说他,不是丢他的架子吗?他好歹也是公社里的干部,你叫他在别人面前怎样做人?以后可不能这样啊,我的大嫂。”
“大妹子,你说的也是,那天回家后,我也在想,真是平时在家与他说惯了,在外面忘记给他面子,男人有自己的尊严,我怎么放不住话,像轰大炮似的说着,摆到自己在别人面前也难为情的,但他脾气好,也没有与我说什么,他晚上回到家,晚饭也没吃就上床睡觉了。我知道自己错了,像哄孩子似的叫他吃晚饭,他横竖不理我,直到我承认错误,他才有个笑脸爬起来吃晚饭。我知道他不与我说什么,怕与我说什么,怕我舅舅知道了窘他。我家林森还是一个比较有涵养的人。”
“大嫂,你真有福气,遇到这样的好男人。”
“他好什么?一天到晚想当大官儿,遇到漂亮的女人眼睛珠儿也不动看着人家不走神,经常看得人家漂亮的女人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他就是这两点不好,其他还行。他做事勤快,从来不偷懒,他的文笔不错,为人也真诚,不虚伪,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有的人闷着个大葫芦,一天到晚想主意算计人家,他没有坏心待人。”林森的老婆对他的丈夫评价还是比较公正的,林森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大妹子,我只顾与你说我家林森,也不晓得给钱你,你说个价,给你多少钱?”桃花直率地说。
“要什么钱呀?林秘书为我出证明去我双儿那里去提供了许多方便,我还要感谢他呢。”
“怎么不给钱呢?出证明是他应该做的事,我给你一块钱少不少?”桃花从抽屉里拿出两张五角的钱放到于媛跟前的桌子上说。
“大嫂,你见外了,林秘书帮我做事应该感谢他,这次我坚决不收钱,下次给你们做衣服,我一定收钱。这是我第一次做中山装,还不晓得林秘书他好穿不好穿。”
“肯定好穿,你做的衣服就是好。”
她俩正说着,林秘书回来了,见到于媛来了就说:“衣服做好了,给我穿穿看。”
“人家于媛起早带晚为你做的,你要爱好啊,不能弄脏了,晓得爱惜。”桃花在向林森下命令似的。
于媛将在桌子上的衣服拿起来,为林秘书穿上,把边子拉好,帮助他扭上纽子。林秘书长得潇洒,穿上中山装更加英俊。
林秘书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感到非常的满意。桃花看自己的丈夫林森穿着中山装更神气,心里乐开了花,她不住的称赞于媛手艺好,做的衣服合身。
于媛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她生怕给林森秘书做的中山装做失败了,赔人家的布料不谈,还要丢架子,这下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心里比林秘书穿新衣还要高兴,因为她头一次做的中山装成功了。
“桃花,站着干啥?給于媛钱呀。”林秘书提醒桃花说。
“林秘书,不要你的钱,做这件衣服算我对你的感谢,我还要感谢你呢,这么好的料子,你就放心的送给我这个新手做。”
“说哪里话呢,我们是同大队的人,不送给你做,难道我送到街上人家做?”
“谢谢你,林秘书,我走啦。”
“哎,于媛,把钱拿走啊。”林秘书看到桌子上的钱拿起来给于媛。
“林秘书,我说过,这件衣服是算我感谢你的,以后做衣服一定收钱,不然,我吃饭的这张嘴通在哪里呀?”于媛笑着离开了林秘书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