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带领几个篾匠,撑着三吨的小水泥船,到街上的供销社去选毛竹和毛篙,粗的就用来劈篾子,细的就用来打桩。铁丝就选实用的称了几斤。选了一些竹尾儿以及小木头搭渔棚用,有篾匠去选料绝对不会浪费材料,每一根料都有用常。
东西买回家,副队长就组织男劳力在长长的河流两头打桩,篾匠们忙着劈篾子编制泊子,大家齐心协力,一个星期也就打了好渔泊子。接着,副队长就组织男劳力撑着几条五吨的水泥船到离我们这儿有五六里路的荒田去挖土运回到搭渔棚的地方,把荒田的土挑上岸垒围墙,有的社员带来木榔头和石榔头在垒墙两边敲打,用挖墒口的锹铲平,再敲打,再铲平,直到墙面非常结实为止。围墙打好了,就在围墙的中间立个木头竖子,在当头放根横木,将短毛竹架上去做行条,钉上竹尾儿,在竹尾儿上面盖上芦苇汪泊,铺上稻草,然后涂上河泥,河泥涂好就盖小麦杆,再用稻草盖在屋顶上,用河泥泥好,这样渔棚就搭好了。渔棚盖好后就整理渔棚里的地面,用锹铲平,用石榔头锤平锤实,再用锹铲平,渔棚就可以搁铺了。
一位报名看渔塘的老人用稻草和着河泥做了一根根长带子,围成一个圆柱形的小灶,等泥土吹干了,就用镰刀开个小方洞,放上小锅小灶就算做成了,可以生火煮饭吃了。
渔泊弄好了渔棚搭好了,就可以进鱼苗了。于媛和副队长以及几个男劳力,撑着几条五吨的水泥船到杨庄去运鱼苗。
杨老板很守信用,真是随到随时把鱼苗从网兜里用料海捞到放好水的五吨水泥船上。杨老板数鱼苗尾数很精通,一料海他能知道是多少尾,你如果去复数相差没有几尾。鱼苗装上船,杨老板叫于媛签字,共十万多尾,价钱确实是最低的,因为杨老板把所有卖鱼苗的收据给于媛和副队长看了,以此来验证他对于媛生产队的照顾。杨老板跟着船来放鱼苗,他生怕生产队里的人不会放鱼苗,把鱼苗弄伤。
鱼苗放好后,副队长家里派的几个忙菜的,饭菜已经熟了,副队长就领着杨老板到他家吃饭,几个队委陪他。酒菜上桌了,杨老板不见于媛,就叫副队长把于媛叫来,并说于媛队长不来他就拿脚就走,副队长只好亲自去喊于媛来吃饭。
“哟,我的杨老板,我回家看了一下孩子,您就等不及了,我怎能不陪我的杨老板吃饭呢?我只是不能喝酒,我们几个干部陪你个一醉方休怎么样?”于媛说话就会转弯抹角的。于媛这么一说,杨老板可高兴了,拉着于媛的手坐到他身边,举起杯子对大家说:“来,为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成功干杯。”
大家陪着杨老板喝酒,杨老板真的能喝,几个队干部轮流轰炸也都不是他的对手,大家只好投降,称赞杨老板的海量。杨老板是个好戴花帽的人,几句赞扬他的话,就让他找不到北了,再加上于媛这个美女队长陪他吃饭,他心里更是美滋滋的。杨老板真的好高兴,一只手搂着于媛的腰,一只手自斟自饮几杯酒,带着酒劲东西南北的侃着。说他的创业史,说他玩的几个漂亮的女人,说他玩的几个女人很有味道,就是还没有于媛队长漂亮,于媛听得有点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想出去。杨老板搂着于媛亲了她一口说:“你知道吗,我的美女队长,不是你,我会把最好的鱼苗留给你们生产队吗?不是你,我会以最低的价钱与你们年底算账吗?我都是看在你们这个美女队长份上的。你不要以为我喝醉了酒,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没有糊涂。你们队长不但人长得漂亮,也会处事,不像有的干部只知道耍官腔,没有一点真本领。在你们这个地方,你们生产队是第一个集体养鱼的。队里养鱼了,到年底社员们就分到鱼过年多好。你们队长想到的就是社员的切身利益,她想到的是增加社员们的福利,使大家过上好日子,在我们这个地方有几个干部能做到这样?我说老实话,我虽然好色,但对你们美女队长很敬佩,我不会把你们的美女队长当着我的情人,我是把你们队长当着我的偶像。”杨老板虽然酒喝多了,但说话一点都不糊涂,说的是真心话。
饭吃好了,于媛让两个队委划着小木船送杨老板回去。杨老板这时候有点酒意,在临上船前,握着于媛的手重复着说他是不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是不是一个不讲义气的人。于媛笑着对他说:“杨老板,您是一个大好人,以后常来我们这儿指导我们怎样养鱼。”
杨老板紧紧握着于媛的手舍不得松开,把于媛的手都握青了。于媛就像哄孩子似的请他上船。杨老板躺在船的中舱里一会儿就睡着了。于媛回到家,感到手腕生疼,是杨老板捏的,哎,女人当干部真的不容易!
两个老社员在鱼苗放好后,寸步不离渔塘,经常在渔塘两边转转,发现有人钓鱼就告诉他们河里养鱼了,请不要在渔塘里钓鱼。钓鱼者知道后也就离开,到其他没有养鱼的河里钓鱼去了。
两位老人平时也不闲着,养了小鸡、小鸭和小鹅,在渔棚旁边种了蔬菜,还种了玉米、黄豆,勤劳的人不管在哪儿都有事情做。于媛也经常看望他们,买几包香烟带给他们抽抽消磨时间,两位老人看渔塘更尽职了。
于媛带领大家养猪、养鱼,到了春节前就宰杀肥猪,请拉网的渔民来拉鱼,由于鱼苗好,管理得也好,拉了好多大鱼和杂鱼,每家每户分了猪肉,分了大鱼,多余的猪肉和大鱼、杂鱼就拿到庄上去卖,卖的价格与本队社员们分的价格一样多,这样本地好多的社员们也分享到了于媛给大家带来的实惠。于媛想,社员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如何使大家口袋里有余钱呢?她在动脑筋思考。
一天早上,于媛正在吃早饭,有个社员来向她请假,说是去买碎砖头,他家土墙快要到了,换上砖头,下雨就不会倒塌了。于媛突然来了灵感:对,打土窑烧砖,肯定能赚到好多钱。打土窑要经过公社批准,因为涉及到用土问题,于媛决定去找公社书记和社长,请他们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