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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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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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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夏天 蝉鸣

夏天,是捕蝉的季节。

把一根长长的竹竿的一头剖开,用一根小棍撑开呈三角形。八九点钟后,看见有大蜘蛛网就一绞,三角里就缠满了蜘蛛网,这时的蜘蛛网上蛛丝经过蜘蛛一晚上的修补,蛛丝最多而密,露水已干,黏性最强。随即呼朋引伴,穿林过树,听蝉鸣,寻蝉影,相中了,便轻轻一罩,蝉的翅膀就被粘住了,也罩住了一串活泼泼的笑声。

最中意的是一种叫“蝉老总”的蝉,个头最大,甲壳黑得发亮,叫声绵长,最后的落腔类似“喂音……”听得人心里痒痒。但这种蝉最是“高柳鸣蝉”的代表,常常栖居与树梢,不易得手。倘若遇到一只“自降身份”的自投罗网,便成为向伙伴们炫耀的至宝。

最常见的就是“知了”,这是根据它的叫声命名的,灰白色,翅膀透明,桃树上最多。很是机警,听到足音,哪怕正在拉高音,也会戛然而止,一丝颤音都没有。却并不急着飞走,展一下亮晶晶的翅膀,等你的心刚拎上来,它却又一动不动,待你的“三角形”刚伸到背后扣下去的时候,忽然“知”一声不知所踪,蛛网上粘了一层桃树油。这是老龄桃树冒出来像果冻一样的凝胶,两项一拉扯,网破是不可避免的了。这时,村子里的蛛网基本上已被破坏殆尽,这一天,你只能跟在小伙伴的身后过过眼瘾了。

还有一种灰蝉,看上去不像是蝉,更像是一种蛾类,身上有一层绒灰。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只会发出一种“音……音……”这种单调的声音,只有那些比我们更小的孩子,在没有什么收获的时候,才无可奈何地去关注它们。但它们常常群聚在一起,一只飞起,一棵树上的就会四处乱串,总有一两只慌不择路,撞到你的眼睛、嘴巴上,就会让你灰头土脸、吐之不尽,若得小伙伴们哈哈大笑。

最令人怀念童年的是一种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鸣叫的蝉,这时候一家人都在竹床上乘凉,大人们谈着明天的天气和抢收抢种的计划。我则凝视着漫天的星星,凝神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蝉鸣,“嗡……嗡……”似古刹钟声,又像是夜半更鼓,像是透过了阵阵林涛,又像是跨越了整个星河,空灵,旷远,让人神往,至于神往什么,那时的我也不清楚,只觉得这夏夜多温柔,多安静,最后熟睡在这清幽的声音里……

双抢时节,我们小孩最常做的就是担茶送水。走在田畈间的小路上,你会听到两边矮小的灌木丛中传出一种很轻灵的吟唱,忽东忽西,声音飘忽不定,很难闻声定位。即使确定了方位,你也需要耐心地在一片片的绿叶间寻找到它。哦,在这儿了!绿绿的,几乎与绿叶同色。我现在想来,古时的玉蝉,多半是按它的样子雕刻,晶莹剔透,小巧玲珑,十分精致。等你捉到手时,多半是要被大人骂了。

有蝉鸣的夏季,总是那么活活泼泼,生机勃勃,记忆深处至今仍保留着儿时那一段绿意葱茏的岁月。不知道,如今除了电视就是手机的孩子,童年的记忆会留下几何?生活有许多好玩的,你要走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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