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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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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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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素描

黄梅时节家家雨,江南小城,朦朦胧胧,如烟如雾,透过水汽氤氲的窗户,画布次第展开。

高楼静默无语,消散了往日的灯红酒绿,往日飞扬的气势在无边的烟云中消失了光彩,仿佛不羁的浪子遇到了他一生的真爱,眼波溢水的柔情抚平了半生纵横的棱角,“国际酒店”的绝傲也仿佛成了隔壁家的大男孩,低眉顺眼,一颗心倾倒在似水的柔情里。一座城、一座楼、一场烟雨,一场情结。

几棵绿意盈满窗的樟树,枝叶披散,乖巧地接受着丝雨的抚摸,那饱胀的生命力就像憋不住的笑,透过窗户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张开嘴巴深吸一口,肺腑中便多了一份清新与快意。最惹人爱怜的,总有那么几片叶子调皮地试图托住某一滴晶莹,可惜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份圆润与甜美,便已悄然滑落,仿佛一抹绝世的回眸掠过心底,震颤了心灵,领悟了生命的真谛。只有经历,才知美丽,生命需要阳光,又何尝拒绝过风雨。

行道旁的黄杨、女贞,以最低微的姿态,美丽着世人的眼。生命的每一次成长都以美的名誉被修剪,每一次的雨露对它们来说都是一杯甜美的毒酒。拔节、成长、修剪……既然是生命中无法回避的轮回,那就狂饮一场又如何,带着自己生命中不屈的青红,和着升腾的白色烟霞,在无边的雨中起舞狂欢,哪怕是一瞬间的生命张扬,又怎能被轻易辜负?

  一弯小河,一簇簇浮萍与世无争,带着生无可恋的大度,任凭雨点的轻敲慢打,无可奈何地挪移、避让,于是满河都有了雨滴的欢谑与聒噪。当年的辛弃疾也一定是看着满池的浮萍感慨不已吧,身世浮沉雨打萍。也许满世界都在热闹,但总有一部分人与这热闹无缘吧!

 小城不大,故事不多,画面也不够丰富,雨季也不常有,但寥寥几笔,总让人心存感激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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