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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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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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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

父亲是一位木匠,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带着几个徒弟在家小院里,用最原始的方式锯木板,做家具。有一次,我在爸爸的熬胶盒前玩,不懂事的我,抓起一把土,倒在即将熬好的胶盒里。爸爸急用胶,我添乱,他很生气,第一次用巴掌打了我,这应该是我印象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爸爸到了镇上的家具厂工作,还当上了车间主任,我年龄也大了些,有时候也坐爸爸的自行车,跟着他到厂里玩。这时,我独自玩,也不会影响他工作了。

随着爷爷奶奶年迈,体弱多病,我和弟弟上学花费逐渐增多,爸爸的工资收入对于家庭支出来说十分紧迫,他辞去了本来有机会熬退休的工作,回家买了圆盘锯、带锯机加工木材。

加工木材是一个危险活,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父亲在用圆盘锯锯木头的时候,他的右手被弹飞的木块打折了一根手指头。用带锯锯木材,爸爸为了节约钱,没有买自动跑车,这样工作强度就很大很累,特别是带锯条的维修也是个技术活。记得爸爸刚买回带锯的时候,他好几个夜晚独自研究带锯的安装问题、坐在发锯机前研究发锯机的使用问题。刚开始锯条的焊接、滚压问题技术难度大,爸爸忙一天,晚上用嘉陵摩托拖着去几十里外找专业人员维修。

有一次晚上,爸爸去焊接锯条一直没有回来,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第二天一早,妈妈打电话问维修方,维修方说昨晚我爸已返回,他诧异现在怎么还没回到家呢?担心出了事,我找了街坊哥哥几个人一起去沿路找他,我们刚走出七八里,迎来爸爸骑着摩托车回来,他说实在太困了,他昨晚在人家大门前的一块大石头上睡了一觉。

如今,爸爸已六十多岁,农村带锯加工木材的活寥寥无几,但他还没有放下,他改了半自动跑车,也自己学会了焊接、滚压锯条,也偶尔有年轻的木工请我爸去帮他维修。父亲为了家,放弃了熬退休的工作机会,如今还要种地,可惜我和弟弟都有房贷压力,让本该颐养天年的父亲还在劳碌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抽时间要多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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