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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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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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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白七”

一天傍晚,刚刚下班回到家里,电话便欢快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两个字——妈妈。

母亲略带焦急地问我,十一回家过节时,放在窗台上的是什么东西。我问,能否说得具体点,她顿了一下,索性把这个东西拿到手中,做进一步的描述:“是手心大小的四方块儿,比绿豆糕厚一些,外面包着一层纸儿,闻起来还有一股清香味儿……”

“哦。那是一个同学送我的礼物。”我的眼前浮现出收到它时的温馨一幕布。

“是礼物呀?那,这东西能吃吗?”母亲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迅速按下免提键,继续追问着。显然是想让旁边的人一起听到我的回答。

“怎么?有谁想吃吗?”我很坦诚的表达着内心的好奇。

“不是想吃,而是已经有人吃了。”母亲所说的这个人,正是父亲。

“啊?吃了?好吃吗?”我满腹关切。

“你爸说,还行,挺香的,吃起来还挺滑,有点像奶糖呢。”

“那我爸为什么要吃它呀?包装上写着它能吃吗?”

“哎,这包装上字倒是挺多,可就是没一个中国字儿。你爸也没看懂,闻着味怪香的,就以为是能吃的,又怕过了保质期浪费掉,所以就先尝了尝。”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那……我爸吃了多少呀?有没有多喝点水呢?”

“不多,刚开始用舌头舔几下的时候,没尝出来滋味,就咬了一个小角,咽到肚子也没有别的反应……怎么?这东西还要就水吃吗?”母亲若有所思。

“呃,不一定非得就水吃 ,但还是多喝点水比较好。”我开始有一点故弄玄虚了。

“嗨!别绕弯子了,赶紧说这是什么得了!”电话里传来父亲急切的声音。

“爸,你别急,先说说你吃了它以后有没有什么反应?”知道父亲的性子急,却也知道,彼此现在隔着七个多小时的车程,就算再急,也不能伸出手打到我,于是继续不紧不慢地“绕弯子”。

“反应?也没啥反应,挺香……挺滑。我让你妈尝尝,她说她不敢。”父亲压住胸中的火苗,如实回答。

“我可不敢尝,全是外国字,万一吃错了,药着可怎么办?你说你也是,吃之前也不问一问,打个电话才几分钟的事呀……”母亲接过话来,以关切口气责备着父亲。

“倒不至于药着,只是吃到肚子里,就有点可惜了……”我略表遗憾的叹了口气。

“行啦,行啦!赶紧说吧,这是啥?!”父亲终于控制不住火势,开始提高音量向我示威。

“好啦,好啦,那我告诉你吧,其实,它是……白七。”我小声的说着。

“啥?白七?”父亲和母亲异口同声!

“对,白七。白菜的白,田七的七。”我放缓语速,向他们解释。

“没听过。外国净出新玩艺!”父亲对这个名字显然很不满意。

“可不是,什么白七黑七的,没听过。”母亲在一旁附和着。

“其实,这也不是新玩艺,白七是艺名,它还有一个小名叫……皂……香皂……的皂……”说完这句话,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假装一本正经了,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及免提电话那头的回声,灌满了整个屋子。

原来,我口所说的“白七”,它的真实身份是一块来自国外的纯植物香皂,是十一回家乡参加师生联谊会时,一位同窗好友送我的一份礼物。因走时匆忙,将其忘在了窗台,当我还没有来得及委托母亲将它收起,待日后取用时,就被父亲抢先一步发现了。胆大父亲虽然读不懂“说明书”上的字母,但是凭着此物讨人喜欢的气味,竟误以为是可以入口的食物,于是学起了亲尝百草的神农,用舌头品品味道以后,又毫不犹豫地咬下了一个角吞到了肚子里,并且津津有味的邀请母亲同他一起分享。细心的母亲为了加以确认,便打来电话询问,我长这么大听说过有人吃玻璃,吃牙膏,甚至吃木屑的,但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吃香皂,又不好意思直接往父亲头上浇冷水,只好调皮的导演了一场恶作剧,急中生智的把“皂”字加以拆分,变成了“白七”。

谜底揭晓后,我和母亲在电话两端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父亲坐在炕沿上也不恼火,反而自言自语地解嘲着“把香皂做得像糖似的,谁能看出来啊?还做得那么香,也真是的……”年过五十的父亲,在洗手洗脸时使用过无数块香皂之后,又开始品尝起它的味道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呵。好在父亲没有吃太多,故此,并不需要做特别的处理。同时,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块散发着花草气息的植物皂,若是从外观,气味和口感上来推断,应当是按照食品级的工艺来制作的,既然可以入口,那么,洗起脸来,也可以很好的担任起护肤的重任了。

第二天清晨,与母亲通过电话,确认了吃过“白七”的父亲没有大碍以后,随即通过微信把这段趣事向那位千里送香皂,礼重情意浓的同窗复述了一番。十秒钟过后,收到一段语音回复:

“你帮我问问叔叔,他吃过之后,有没有满嘴吐泡泡啊?”

2017.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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