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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乡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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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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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絮飞扬

北方冬春降水稀少,地表土壤干燥,也时常出现刮风飘沙尘天气,空气中相对湿度也偏小。  

冰雪融化,草木萌发。春天季节里,在北方,春分已过,谷雨将至,在这一时段,才真正是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阳光沐浴着新的生命,柳树发芽、桃花盛开,梨花绽放,小草吐绿,美丽的春天也随之悄悄地来到人们身边。  

虽说有婀娜多姿的杨柳,有五颜六色的花朵,有漫天飞舞的柳絮,有飞上晴空的纸鸢,也有游人如织的景象,这些都比不上南方的霪雨霏霏,薄暮冥冥;春和景明,郁郁青青的春天。是因为,北方少了大街小巷见不到被轻飘的细雨打湿发梢,贴于耳际,撑一把竹骨纸伞,着一身双开岔的旗袍,柳眉红唇的女子,正悠然地走进一条飘着细雨的小巷模糊的背影。  

古人云:“三日无雨不成春”。数月的春日时光,北方长时间的晴日或雾霾天气,土壤表面干裂,空气重度污染,也不曾降下一场细雨,这样的春也十足地让人失望和扫兴。  

大道自然,天人合一,是说自然与人的对应为天人合一的表现。韩愈在其《初春小雨》中写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诗中的“小雨”和“草色”,实属是一种依存关系。“一年之计在于春”,老天爷为人间洒降甘露,待万物需要雨水的时候,它就来了。雨水唤春,万物萌动,人也会感到生机和畅。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如酥的春雨在夜里悄悄地落下,悄然无声地滋润着大地万物。南方的春雨,朦朦胧胧,柔情绵绵,又细又长,似千万条银丝,像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带着水晶般的梦,飘落在窗前,飘落在小巷,飘落在田野,飘落在花的絮语里,飘落在人们的心田......一派青烟缭绕的人间幻境。  

人间四月天,每当我走在长长的景观大道和渠旁河边,高下错落的绿化植物一片郁葱,盛开的小桃红更显妩媚多姿、俏丽妖娆。那种很深的粉红,掩映在嫩绿的柳丝中。路旁的小草也探出头在张望。  

小桃红的花期在四月里,是在桃花落尽之后,才开放供人欣赏。因其叶似榆,花如梅,故名“榆叶梅”。榆叶梅又称榆梅、榆叶鸾枝、小桃红。小桃红先花后叶,花团锦簇,成串成团,连成一片,满枝缀花。  

缺少春雨的北方,对于雨水,人们并不指望它。为花木春季生长,园艺工人用洒水车浇灌花木。喷射的水龙头,既洗褪花草树木上的泥土灰尘,也给土壤提供充足的水分。  

小桃红在我的故乡栽培并不普遍,在北方地区,小桃红则是园林、庭院中常见的一种花木。树苗采用嫩枝扦插,成活移栽。  

我爱小桃红,这个名字好听好记,念着顺口。所以这些年每到春天,观赏小区栽培的一株株小桃红,总是想起元代诗人杨果的《小桃红》:“美人笑道: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总会带给我许多的感慨。  

清明节踏青圆明园遗址公园,同远来的文友一同前往。圆明园翠鸟桥西侧山坡上,一树树小桃红开得特别绚丽,姹紫嫣红,灿烂多姿,清香宜人。文友以为是桃花,我纠正道:是小桃红。  

小桃红的树干乌鳞斑驳,枝杈虬劲,一朵朵、一层层花瓣错落有致地点缀在起伏的山势上。那丝丝缕缕的花香从空气中袭来,氤氲起心头一股温柔与感动。  

圆明园系一座水景园,在山环水绕之中,小桃红倒影随着潋滟的波光晃动,增加了游人无限风致。  

我拿起相机,为手攀花枝、笑容满面的文友记录下最美的瞬间,留下了一幅幅花枝招展、永不凋谢的小桃红真实画面。  

山坡的小桃红林摄影留念的游客居多,但人们大多管叫“榆叶梅”。远来的文友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谐音“玫”字,圈子里的人都叫她“玫姐”。玫姐是名教师,也是作家,这次远道而来,是她给长眠于天津的外婆扫墓后,为赠送她出版的书籍与我,而旅途中转来到北京的。  

人如花、花似梦。眼前的榆叶梅,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桃花、杏花早已开谢,榆叶梅姗姗来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世间有很多种无奈,尽管遇不逢时,只要在花开的时候,懂得欣赏她的芳华,她的珍贵。春暖花开季节里,哪怕只是一个遥遥的思念和祝愿,那也是一种真挚的安慰和关怀。  

风雨圆明园,沧桑三百年。圆明园是一座举世文明的皇家园林,被世人冠以“万园之园”,不幸的是,这一世界名园惨遭英法联军野蛮的劫掠焚毁,沦为一片废墟。我们走在圆明园的短壁残垣间,这些断垣残壁不仅仅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也在时刻向人民提醒着我们应该怎样强大自己,而不至于走上亡国的道路。  

既然是来踏青,除了花,当然也少不了绿色。圆明园以西,古称“柳浪庄”,因遍植柳树之故。垂杨柳是柳树的一种。垂柳是圆明园的一大特色,笔直林立的垂柳看不到尽头,垂柳青青,湖水清清,真正的养眼。枝条婷婷袅袅,水中柳影摇曳,婀娜多姿。岸上岸下,形动影随,游人沉浸在绿意盎然的春色中,感受春暖,感受花开,感受和风,感受小鸟,感受那种浓浓的爱恋。园内曲径通幽,小桥湖水,垂柳依依,掩红露绿,引发游人无限遐思。  

春日午后的圆明园,阳光格外明媚。走了许久身体累了,坐在垂柳下的石墩,看着静静的湖水。柳絮把湖面盖了厚厚一层,飘飘洒洒的柳絮,似漫天飞雪,混杂在空气中,直往人身上、脸上、头发上黏附上去,惹人烦恼。  

杜甫的《漫兴.其五》有这样的诗句:“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诗人的笔下,抒发的是暮春的特有景色,也指那些轻浮乱性的人没好结果。  

柳絮,在故乡俗称“杨花”,也是故乡的风物。春季里,天空中随风飘舞着纯白似雪的絮状物,就是柳树和杨树花的茸毛,软绵绵的、轻飘飘的。柳树开花的时间和杨树开花的时间差不多,又都属于杨柳科植物,因此它们都是靠风来传授花粉的“风媒”植物,两者“飞花”的时间也很一致。  

杨树飘的是花,柳树飘的是种子。飞花时,这附生的茸毛其实是助力它们的花粉传播到更远的地方去。就像蒲公英一样,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漂荡,等待及寻找属于自己的土地生根发芽。  

其实人生的道理也是如此。譬如那些位卑进城务工的农民,他们不会因为自己飘浮不定的身世而苦恼,也不会因为渺茫的前途而沉沦,当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甚至也面临被清理出城的限制和歧视。他们飘尘飞絮,随遇而安,就像柳絮种子一样,随着风儿四处游走,疲惫时落在城里的某一角落,蜗居下来,安身立命,与世无争,过着流浪者的生活。用他们无私奉献让城市生辉,用他们爱的情怀撑起一片绿荫来。  

春日絮飞扬。我喜欢柳絮别具一格的美丽和优雅,更喜欢柳絮独有的情操和人格魅力。柳絮如雪而不融,坚强的柳絮,无与伦比。在我人生的旅途,也慢慢地学会了坚强,慢慢地也适应了漂泊。  

“窗外满地正照耀着暖洋洋的太阳光,漫天正飞舞着软绵绵的柳絮。”文友玫姐走了!披肩长发带着京城的柳絮,传递着女性的温馨,踏上开往春天的列车,走在季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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