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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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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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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闲聊中不知谁提了一句说想母亲了,听到这句话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眶,人常说子欲养而亲不待,而我的母亲健在我却孝敬不了她。如今能做的只是借着高科技的视频软件与母亲聊聊天、话话家常,我多么希望能亲手递给母亲一杯热茶,亲手为她洗脚捶背……

我的母亲今年已经85岁高龄,近十年来她一直跟随安徽工作的两个哥哥一起生活,她眼不花耳不聋,身体很是硬朗,每次感冒都不用打吊针,几片安乃近就安然无恙。如此高寿且身体健康,这可能要归结于母亲的良好心态。母亲一辈子勤劳朴实、善良热心,18岁与父亲结婚,因父亲是家里的老大,结婚后母亲就和父亲共同挑起了大家庭生活的重担,每天不仅要干农活还要承担家里十多号人的吃喝,几十年如一日,含辛茹苦,默默奉献,毫无怨言。她生性乐观直爽,从不和人攀比,总是能把善良和宽容带给身边的人。母亲也是外婆家的老大,小时候家里情况不允许她上学,尽管母亲不识字,可是她用她的一言一行和优秀的品德教育影响着我们兄妹四个。她常叮咛我们不要拿别人的东西、要做好人、不干坏事,用朴实易懂的话让我们体会到了如何做人的道理。

母亲不仅是个麻利的人而且是个多智勤劳的人,年轻时干活速度方圆几个村子没有几个快过她。从1952开始,我们兄妹4个先后出生,一个大家也分成了多个小家,爸爸也因修铁路出力过猛落下来一身病,母亲在那个艰苦的年代,为了6口之家的衣食住行,油盐柴米,吃了不少苦,一年365天,母亲总是起早贪黑。在当时农村还是生产队的时候,妈妈白天挣工分,晚上点着煤油灯不是纺线织布就是纳鞋补衣服。不分日夜做工分,凭着一双勤劳的双手支撑着我们这个家,养育着我们。母亲节约过日子也挺会想办法的,纺线时只要是月光可以看见上线穗她就不点煤油灯,借着月光纺线,一纺就是大半夜。记得在一年夏天的晚上,天异常的热,我和三哥吵嚷着热的睡不着,而那时家里并没有消暑的设备,母亲就干脆把门扇卸下来,在我家院子用几个半截砖支起来让我们在屋外睡觉,我们兴奋的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和会眨眼的星星,吵吵闹闹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母亲还在纺线,我就催她早些睡吧,母亲却说天热反正是睡不着,不如再纺会儿等天凉了再睡,这种干活干到深夜的事对年轻时的母亲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我们家住塬上,20年前吃水要到成百米外的井中用轱辘挑水,每次挑水必须两个人,因为我们的挑水轱辘是双向绳索,必须一个人在轮轱辘,一个人在对面拉绳索以便保持绳索的两端基本平衡,才能确保将装满水的水桶提上。吃水这么困难就不可能有水洗衣服了。洗衣服就必须到附近沟底的陈村水库去,去水库的路有一段是陡峭的山坡,特别不好走,夏天在水库洗衣服比较凉爽,但冬天去水库洗衣服那刺骨的冰凉使我至今难忘。还记得那年冬天我缠着母亲要一起去水库,到达水库以后,看到整个水库水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就如同一个大大的滑冰场,看到这情形,我认为这趟算是白来了,就在我打算在这巨大的滑冰场滑冰时,只见母亲用不知从哪捡的两块比馒头还大的鹅卵石在水库边使劲的砸,砸了几下砸出一个比脸盆稍大的冰窟窿,然后自豪的说天无绝人之路,并告诫我说冰滑太危险,让我乖乖坐在未洗的衣服上别乱跑,她挽起袖子开始一件件洗,在她要洗我屁股下的那件脏衣服时,我自告奋勇说最后一件让我来,母亲死活不同意,趁母亲不注意,我快速将衣服放入冰窟窿里,结果还未等衣服全部浸透,一股刺骨的冰凉让我着实打个冷战,撇下衣服就往坝上跑……,原来母亲面带微笑的说不冷都是骗人的!

母亲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我们不免追逐浮躁,她还是以“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来教育我们要节约。每当有吃不完的剩菜剩饭要倒掉时只要被她发现,她就谈起当年半穗玉米加煮榆树叶的故事。直到我们长大成人,身为人母的时候,才深切地感受到,母亲当年为了我们的生活和成长费尽了心吃尽了苦。

母亲辛苦养育了我多年,可我能为母亲做的又能有什么?大学毕业后总以经济紧张为自己说辞,每年就买点小吃孝敬她。后来经济比较宽裕了给她钱,她坚决不要还要补贴我们钱,想买新衣服给她,她也不让,还拿出一大堆儿媳、孙子买的还未摘吊牌的新衣服在视频那头跟我急。如今我的孩子上大学了,本来我下班后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多陪陪母亲以报答她对我的养育之恩,多想能像小时候母亲牵我手的那样让我牵着她的手走在美丽如画的韩城大街、公园,可是每当提起说接母亲回我家时,她总是以“你工作忙、身体素质差”为由不愿麻烦我,可能只有听母亲的话,满足她老人家的选择,才算尽我的愚孝吧!

我以此文感谢生我养我的母亲,说出我多年来埋在心里、难以开口对妈妈说的心里话。千言万语都无以表达我对母亲的感激与养育之情,唯此能缓释我的思母之情,愿千里外的母亲健康永远,母亲--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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