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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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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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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 ——被绑架的亲情

今天,再次听到《囚鸟》这首歌,声声入耳,字字入心。

是的,她是被囚禁的鸟,早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给她的小小城堡,连飞的能力已经丢失,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她是被囚禁的鸟,只能爱他们,却不能爱自己。

她,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几年了。

从前,她是我们村子里一个真实存在的姑姑。

她家兄弟姐妹五人,她是家里老大,她父亲走得早,母亲靠打工维持家庭生活。在那个年代里,由姑姑独自一人带大弟弟妹妹四人,弟弟妹妹四人也陆续成家立业。

当,把最小的弟弟带大成了家,她也去了县城的正规单位上班,,这正是姑姑规划自己未来的好时光,自由自在的小鸟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了。

可是,这样的逻辑和思绪却戛然而止。

最小的弟弟,强调他所谓的自己结婚后没有人带其子女的理由,硬是把她从工厂里拉了回来,丢了工作。要求姑姑从此全职帮他带娃,为他们全家人烧饭,料理各种家务。姑姑成了这个家庭的没有任何报酬的贴心保姆。他们家利用姑姑仁慈善良之心,弟弟听其媳妇的安排,竟然变本加厉,日常情况都不让姑姑下楼,让其失去自己成家的机会,目标是让她一辈子为他们家贡献。

就这样,年复一年,姑姑竟然又把他弟弟家四个娃带大,并且都已经成家立业。

姑姑看着他们一个个进入社会,想象:自己亲手带大的人,成为社会有用之人,心里也算是有个莫大的安慰。可是,当亲情一开始就是一边是一味的索取,一边是一味的奉献的时候,注定会造就他们一个个扭曲的心灵。日常生活中,他们一点儿感恩的影子都找不到,视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平时,根本没有好语气对待姑姑。后来,姑姑年龄大了,家务做不了了,这时,姑姑似乎成了他们家的累赘,更有甚者,他的亲弟弟要赶她去别的亲戚家。

这时期,姑姑如梦初醒,但已经无路可走。

——看着他们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她却得不到一个拥抱, 她像是一个他们可有可无的影子,冷冷的看着他们说谎的样子,这撩乱的城市,容不下她的痴,是什么让他们这样的迷恋,这样的放肆,让她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这无味的日子,眼泪是她唯一的奢侈——

姑姑就在这样的日子里真正的痴呆了。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忘记:亲情是怎样被绑架的?她又是怎样被亲情抛弃的?什么是悔恨?什么是痛苦?什么是以泪洗面?

姑姑亲手带大的两代人,他们都住上了现代化的洋房,他们过着视乎心安理得的日子。而姑姑却终身未嫁,是她的“亲人们”不让嫁的。孤苦伶仃的她,一个人被关在犹如鸟笼一样的破旧的房子里,她早已经忘了天有多高,这个家庭哪里容得下她的痴,不长的时间里,姑姑始终没有离开囚于她、忠于他们、终于她的那个“笼子”。

我们村姑姑的遭遇,是姑姑亲手带大的两代人中的一个有良知的后代讲述的。囚鸟,讲述的是一个平凡人的悲剧,是她的“不平凡”的亲人们把姑姑美好未来撕毁了。

她的人生如歌,这首歌也正如她的人生。

愿她在天堂里,眼泪不再是她唯一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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