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少有的热,恰好是休息日,我和老爸一起来他办公的地方上网查资料。
我们在办公桌前安顿下来,这时,爸爸对面的那扇窗户外有吧嗒、吧嗒的声音,响声越来越大,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奇心促使我向窗户那边走过去,往外一瞧,原来是条灰褐色的狗正享用着碗里的大餐。它浑身油亮,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着,一边吃一边还摇着尾巴,显然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可惜,它被主人用链绳拴在一棵大树下,只能走动几步远,如此这般,可能它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时,我的“童瘾”上来了,赶忙轻声细语叫着:“爸,快来看呀!爸,快来看呀。”可是,爸爸就当没有听到一样,坐在电脑前,都没有挪动一下,继续专心致志地在键盘上敲字。我没办法,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他硬拉到窗户前,他一见眼前的灰褐色狗,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我猜想:他现在心情跟我一样,一个字——哇,两个字——好玩。因为,我们都很喜欢狗。
爸爸忽然跑出门,过了半晌,又匆匆忙忙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细竹竿。
这下,我知道了,他的“童瘾”也上来了。
“要善待动物,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要的是每个人的行动。”我对他的这种架势有点紧张了。
“知道,知道,你放心好了,你小的时候,我还常常逗你玩呢,难道就不能逗狗玩?”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竹竿伸出窗户,在懒洋洋、灰褐色的狗眼前晃了晃,灰褐色的狗立马蹦了起来,把链条蹦得一促一促的,汪汪大叫起来,惊恐地对我们“狗”视眈眈。老爸赶忙把竹竿收了回来,我们俩都下意识地蹲了下来。只听得办公室对面一间屋子传来吱呀的开门声,传来一个女子的嗲声:“宝贝,喊什么喊,放乖点。”
爸爸等女子回屋的关门声响过一段时间后,慢慢探出头向窗外张望,一眼望见女主人木门上贴的还是春节期间的手写春联:黄犬守家门,旺旺报兴旺。横批:狗年好玩。
老爸自言自语道:“狗年好玩。”又把竹竿伸出去,在灰褐色狗面前晃了晃,汪汪、汪汪、汪汪……狗叫得比上次更厉害了,老爸赶紧收回竹竿,我们下意识地立马又蹲下来。预想的开门声又出现了,接着,并没有看到什么模样的女主人喊着:“好,好,给你吃撑了,别再叫了。”可能又往碗里添加了食物,逗得我俩捂着肚子闷笑,一点也不敢笑出声,爸爸打了个手势,我们赶紧猫着腰悄悄移到另外的一间会议室里,两个人脸憋得通红,立马笑得前仰后合。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又蹑手蹑脚到窗前探探什么动静,这次还没等爸爸使出竹竿的“伎俩”,灰褐色狗便叫得更厉害了,吓得我们俩立马蹲下闷笑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听女主人从门缝里传来愤怒的呵斥声:“你给我听着,再叫就把你送人了,說到做到。”
待到“哐”——重重的关门声传来,爸爸又如法炮制前面动作,可是,这回不知怎的,它就是不叫了。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爸爸似乎技高一筹,给我分析:“它终于理解我们是在逗它玩,并没有攻击它的意思,那个女主人又不明原由一味错怪它,思前想后,如果女主人真的把它送人了,它肯定不愿意。俗话说,儿不嫌‘父丑,狗不嫌家贫。如果不叫了,我们就不会再逗它,女主人根本就不会操责怪它的那份心了。”
“这真是——狗也识人心啊!”
这话是我俩异口同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