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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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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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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真的很温暖

窗外的寒风一阵紧过一阵,呼啸声如同猛兽的吼叫,闻之令人胆战心惊。好在室内炉火正旺,滚烫的暖气片散发出股股暖意。虽说电视节目颇为精彩,但我依然恹恹欲睡。

忽然一阵敲门声,且伴有亲切的呼喊声,“孙老师,休息了吗?请开门!”迷迷糊糊中以为在做梦,这是谁呢?

打开院门,明亮的灯光里,一位儒雅干练的年轻人,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我面前。貌似陌生,又有些熟悉,一时还真的有点想不起来……眉目清秀,只是胡茬浓密了一些,柔和的声音里掺杂着南方的音味,那双刚毅的眼神,让我一下子记起。

“康义,好小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跑过来了?”

“老师,俺跑过来陪你看星星!”伴随着阵阵笑声,师生落座,突然的惊喜赶跑了困神。

“你不是在深圳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哎呀呀,老师,俺这不飞回来了吗,做了回孙悟空啊!”

“你呀,就会耍贫嘴,还是当年的臭脾气!”我微笑着说。

“老师呀,你就不能表扬我一下吗?我现在好歹也熬了个小老板。”

飞扬的笑声让寒夜不再寂寞,就连天上的星星也被感染了,俏皮地眨着眼睛……

二十五年,弹指一挥间,当年的顽皮少年变的成熟、幽默。想往昔,仿佛时光又倒流回去……

“田康义,你来回答——陶渊明为什么喜欢‘种豆南山下’?”“老师,老陶喜欢吃豆子喝酒!”随着阴阳怪气地回答,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更有甚者,故做前仰后合状,桌椅随之稀里哗啦地响了起来……

刹那间,我满脸通红地呆在那儿,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只觉得两耳轰鸣,呼吸急促,手里的粉笔头被我的两个手指头搓得粉碎。我是刚刚接手这个班的语文课,就受到了这样的“待遇”,真可谓恼人至极;一阵微风出来,头脑清醒了很多,望望窗外的操场,杨柳依依,火红的海棠花犹如天边光彩夺目的云霞……心灵深处一个声音轻轻呼唤,不能咆哮,不能 !否则将无法继续合作下去,于是故作潇洒地摆摆手说:“康义同学的回答挺有趣,原来喝酒还得有酒肴啊,当时生活条件差,豆子就是最佳选择了。”

班内笑声又起,开了锅一般:“咱们的语文老师,真的有趣啊”,“我们就喜欢这样的老师!”下课铃声响起,虽然我知道知识点要在下节课重做解释,会耽误一些时间,没想到这节语文课却成了我们师生友谊的凝聚剂。从此,我的孩子们爱上了语文课,成绩可想而知啦!

“老师,感谢你的教诲,如今我们公司产品的广告都是我一手策划撰写的,这得益于我当年对语文的热爱,如果不是遇到您,哪有我今天的小局面啊!”

一句话把我带到了现实中,幸福的暖流涌遍全身,我还说什么呢!“不要这么讲,这是你自己的努力,天道酬勤嘛!”

从田康义的话语中得知,现在他的产品销遍大江南北,所在的有限公司也成为了行业的领头羊,资产近亿,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凭借他自己的执着和拼搏吗!一位从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农家子弟,能有今天的局面,为师者的确感到欣慰。

不知不觉,雄鸡的报晓声打破了师生的谈话,意犹未尽。寒冷的季节里,学子的到来,犹如三月阳光温暖,似乎让我嗅到了春日里桃李的芬芳,陶醉其中。

寒夜叩门,乘兴而来,彻夜畅谈,作为教师,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还有比这围炉夜话更高的雅趣吗?人生如此美好,天命之年愈应勤于耕耘,让故乡的土地上群峰争翠、群芳斗艳,这样才不枉度一生啊!

这个寒夜,真的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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