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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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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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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多春风送流年

春风几多,流年似水,又一个花红柳绿的春天来临之际,总觉得心中有点什么想要倾诉。按理说,自己早已过了风华正茂之年,往昔的风发意气也所剩无几。可是,望望雨后的原野,那种带着野味的勃勃生命力,又让自己的内心舒活,半掩的心扉不知不觉中敞开……

 

十三年间,两位亲人相继逝去(父亲和嫂子),以致于自己睹物伤怀,郁积于心,伤悲时时息上心头。清明时节,扯天连地的绿色铺满大地,长跪于亲人的坟前任泪水流淌,仿佛亲人犹在,但无尽的话语只能于心中倾诉,默默地祈祷。时间可以带走人的青春,可以夺去你的亲人,但它永远夺不走绵绵亲情。无论是春芳凋谢,还是秋叶翻飞之时,那种难以割舍的情丝总是欲斩不断,欲理还乱。我不想诉说我与两位亡亲的往事,因为不知从何说起。何况,自记事起,我也见证了爷爷、奶奶还有大伯的过世。泪珠洒落,生命的年轮上惟有深切地怀念。

生命诚可贵,人生偏苦短。过去的一切如流水一般,想想孔子老先生都曾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何况,我等凡人又能怎样?好好地活着,就得珍惜当下,用勤奋和奉献构筑起自己坚实的人生,让家人能够幸福平安地生活。

记得女儿读高中时, 我总希望她能名列前茅,成绩优异,但是女儿的成绩一直不温不火,处于二流层次。为此,我非常苦恼。可是,孩子每次回家, 总是足不出户, 成堆的作业让她的眼镜度数一升再升,青春的脸庞多了些苍白和疲倦,我又能说什么呢?不必苛求女儿,她已经尽力了,尽管没有名列前茅。说句实话,女儿只要身心健康,将来能自立于社会就可以了。令人自豪的是女儿从来没有和同学吵过嘴,更没有因犯错误让老师把电话打回家。虽说有点过于文静,但心地却善良。

还记得2013年腊月,女儿度寒假。正值农历大集,天寒地迫,集市上萧索冷落,小摊贩们稀稀落落地散步于街道两边,在我家的门口有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抖抖索索地摆卖着一小堆花生。女儿见状,说:“爸爸,咱们买点花生吧?”望着女儿乞求的目光,我说:“ 你不是不爱吃花生吗?”女儿指了指卖花生的老人,我无语了,掏出了二十元钱给她。当女儿愉快地把花生提回家后,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我知道她完成了一次精神的洗礼,那是用善良的心去支配自己做了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我的妻子却不以为然,总认为女儿乱花钱。但是我不会怪罪她,家庭的辛劳及琐屑小事不仅磨去了她青春靓丽的容颜,也让她变得世俗了。遥想当年,妻子贤惠美丽。见她第一面时,一句古诗浮入脑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三十年的风风雨雨,再也没有为妻子写诗的雅兴了。过去写她不懂,现在写我又没有了诗意,只好在锅碗瓢盆进行曲中,演奏着我们的俗世生活。

老朋友们总是夸奖说:“你家挺幸福啊!”我说:“你是雾里看花!”压抑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心愿,那个心愿困扰了我十多年,确切地说,自孩子出生就希望是一个男孩。但天不遂人愿,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为此,我曾苦恼过,妻子也为没生男孩而感到愧对我。唉,命该如此,其实这也是自私的表现:如果天下都是男孩,那么人类又如何繁衍生息呢?道理自然明白,就是转不过弯来。春天是个多情善感的季节,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岁月的磨砺,让我失去了青春的棱角,多了点圆滑世故:既铭刻下李白的浪漫,又生发了杜甫的现实,还渗透了陶潜的超脱。这也许就是人生的一种成熟吧!写作于此,诗兴忽发,吟咏聊以自慰。

我是一颗石子,

岁月的小溪将我冲洗。

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棱角,

没有为自己圆润而欣喜。

我是一朵白云,

曾经悠闲地飘移

总想和蓝天永恒,

最终化作生活的雨滴。

我是一场梦,

从童年的天真中开启。

激荡过青春的波澜,

而后清醒于五十岁里。

啊,流年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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