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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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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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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犹怀赤子心

前几天,收到陈昌茂先生相赠佳作《馨园诗文》,于是,忙中抽闲,一连几天手不释卷。细细品读,雅气十足。每遇妙句,不禁含英咀华,体味其内涵。

对于陈昌茂先生,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刚参加工作时,我就有所了解。那时陈先生正值壮年,在县委担任要职。常常于新闻广播中闻听其名,并知其文笔甚好。苦于自己籍籍无名,不过是一介教书匠,故而没能接触到陈先生。一晃三十多年的光阴转瞬即逝,2021年秋天得益于教育强县的东风,我有幸从乡镇中学上调至商河县新航实验学校任教。教学之余,结识了不少文学爱好者,共同的爱好拉近了感情,并在一次文学活动中见到了敬爱的陈先生。

陈先生虽说已近八十岁,但红光满面,斯文优雅,待人和蔼可亲,没有丝毫的官架子,简直就像一位家中的长者一样。闲聊时,陈先生和我谈起教育方面的事,并且说,教育是百年大计,能够让中学生尝试写作诗歌并积极推广,实在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激动之余,我毕恭毕敬地向先生敬酒,祝福老人家健康快乐,陈先生慷慨而饮。后来,我和陈先生在诗歌群里互发诗作,更进一步交流,感觉自己获益匪浅。

现在陈先生托人把自己精心创作的《馨园诗文》相赠,令我感动。一首首韵味十足、典雅的格律诗让我饱餐秀色。不仅领略了先生的深厚艺术功底,更深入了解了先生的赤子情怀。虽说陈先生已经从领导岗位上退休二十多年了,但是依然关心国家大事,用诗歌反映新时代,歌颂当代人民英雄,“天使白衣诛疫鬼,汤山泉活洗刀环”,“炎黄自有真娇子,利伟航天第一飞”,“皇粮国税一朝消,欣闻农家笔难描”。一路读来,陈先生这样为时代而鼓的诗作俯仰皆拾,情真意切,足见先生退而不休的家国情怀,这样的诗句读起来亲切感人!

古人常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陈先生年轻时嗜读如命,文学功底极其深厚。退休后,游走祖国的壮美山河,并行吟成诗,抒发了自己对华夏锦绣大地的无限赞美之情。“海角天涯何万里,断肠古道转东风”,“北斗七星巅,桂林藏洞天”,“谪仙望瀑神来笔,果见银河落九天”。品读陈先生的山水诗,伴随他的足迹,我仿佛也到了海角天涯的迷人海南岛,欣赏了风景如画的桂林山水,还有名扬天下的庐山。古有诗佛王维的山水诗遗留后世,今有陈先生的佳作触动读者心灵。一千多年过去了,但是触景生情、歌咏美好的心灵是相通的,从这个角度而言,陈先生应该是诗佛梦照神交的知音啊!

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陈先生因为挚爱生活,所以在他的眼中处处都有美好。无论是一株枝繁叶茂的蔷薇,还是翠绿蔓延的爬山虎,甚至开在角落的苦菜花,都蓬勃在他的诗句中。“依墙俏丽娘,艳引冶游郎,莫作非分想,身怀锐刺芒”,“行程似锦没遮拦,绿满双眸院落间”,“东风吹醒门前韭,紫叶丛生日渐丰”。陈先生诗中的各种花花草草,极富有生命的魅力。细细揣摩,陈先生哪是写花草呢?简直是在寄托自己对生命的感悟啊!纵观《馨园诗文》,这样的诗作是何其多啊!一位大半辈子游走于官场的人,能够在桑榆之年写出这样的诗作,如果没有一颗赤子之心,就绝不会酝酿出打动人心的诗篇。

读完一首首格律诗,犹如走过幽幽小径,清香弥漫,鸟语嘤嘤,沉浸其中令人不能自拔。再读陈先生的散文,却别有洞天,拳拳之心跃然纸上。《太阳、大海》一文,让我看到了一位含辛茹苦、深明大义的母亲。陈先生少年丧父,他母亲用自己的坚韧和勤劳支撑起家庭,哪怕是缺吃少穿,也供养自己的儿子读书。在那个年代,这是多么不容易啊!其辛酸可想而知。但是,陈先生的母亲做到了,并且培养出全村第一位大学生。“好孩子不用多,一个顶十个。”从这点看,陈先生的母亲值得骄傲。后来,陈先生把母亲从老家接出来,共同生活,母子朝夕相处,共享天伦之乐。这段时光,是温馨幸福的,陈先生每与朋友知己谈及家庭,总以家有高堂老母而自豪和庆幸。正如先生所言,“顿然有一股阳春暖流热及全身,又似海潮般地涌动我的条条血脉。”这是何等恳切的情怀啊!唯有发自肺腑的挚爱,才能写出如此字眼。先生的母亲临终前与儿子的一段对话,更是催人泪下,“咱家就你兄弟自己,整天光累你。”话不多,爱子之心天地可鉴。老人家悄无声息中逝去,干干净净,体体面面。人世间唯有得道高僧才如此离世,而上天也眷顾了陈先生的母亲,让老人家从容西去。有娘在,自己永远是孩子。想想陈先生的人生历程和过去家境,母亲的去世带给他多大的悲伤啊!“恭继善良真善美,涌泉难报海深恩”。

陈先生在担任过县政协主席时,充分发挥政协的协商职能,广交社会各界朋友,又因他热爱文学书画,所以艺术界的朋友特别多。上至耄耋老翁,下至文艺青年,林林总总一大帮。每当有人作品结集出版,总是麻烦陈先生作序。陈先生学识渊博,所写序言文质兼美,评价恰如其分,似学者侃侃而谈,又如朋友娓娓道来,亲切自然,丝毫没有摆架子宣官话的痕迹。这样的序言既满足了作者的心愿,又给作品增添光辉。真是一件功德圆满的好事啊!

莫道桑榆迟,为霞尚满天。陈先生以八十岁的高龄仍然活跃在文学界,深耕不辍,并且满书珠玉,的确让人佩服。掩卷沉思,陈先生为什么能够如此?我想,首先是多年来坚定的党性使然。作为一名入党多年,深受高等教育的领导干部,陈先生从青年时代就坚定不移地听党话、跟党走。因此,他才会写出充满昂扬向上的正能量作品。再次,陈先生热爱学习,自觉践行活到老、学到老的信条,与时俱进,不耻下问,最终积累了厚实的文学功底,并且能够驾轻就熟地创作。最后,还有关键的一点是陈先生的赤子之心,一个人无论多大年龄,只要怀揣梦想、心地纯洁,他的生活总是丰富多彩,哪怕是苦难,也会以苦为乐遨游人生的海洋。

歌德说过,读一本好书,就好像和许多高尚的人对话。今天读了陈昌茂先生的《馨园诗文》,我读懂了先生的高尚,在这种高尚的濡染下,我也正走向高尚。说句心里话,感谢陈先生相处之时给予的褒奖和鼓励,更感谢《馨园诗文》给予的精神动力。祝福陈昌茂先生健康快乐,再出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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