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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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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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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湖赏雪

癸卯年甲子月丙午日寒风呼啸,先雨后雪。初始雨似冰针,直刺人面,令人苦不堪言。午后雪花飘飞,弥漫田野,玉树琼林,飞鸟顿绝。遂捧卷在手,消闲片刻,困意漫上,竟昏睡之傍晚之时。

晚饭小酌数杯,索然无趣,乃寻思何处可乐。遥望漫天飞雪,行人绝矣!又闻朔风横吹,其啸声甚为恐怖,又思无人陪伴而行,既犹豫不决。恍惚之中,念柳河东“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之绝句,茅塞顿开,雅趣于胸,遂厚衣出门,踏雪而去……

风卷雪片倾泻而下,朦胧灯色点缀玉蝶。青松蒙纱,柳绽梨花,幽径铺被,枝头梅开。咯吱声发于脚下,点点灯火犹似春芽。临湖远眺,天地一色。思接千载,王安石之《游褒禅山记》“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犹响于耳畔,险远多奇景。故而,复前行,余不仅哑然失笑。区区弹丸之地,何来险远?然而,又思新趣,故而继续行之。空空旷野,不遇一人,又念及张岱《湖心亭观雪》,今人岂能失古贤之雅趣?绕湖一圈,终晓知音世稀。无怪乎,君子慨叹“高山流水”世之绝唱矣!踽踽独行,形影茕茕,霎时间,孤独倍至,多有伤感。飞雪愈加肆虐,风声更为疯狂。偶然见青松负重挺立,倏忽释然。独处一隅,凌然傲骨,重压不屈,“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此真英雄也!思及此,顿胸怀放达,精神振奋,健步前行。

春夏秋冬,四季变换,实自然而然。造化主催生万物,皆非人力所为。古往今来,顺势而为,方不负时月。名利本非固有,得之不喜,失之不悲。居庙堂勤政为民,处江湖躬耕本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知不觉抵近柴门,拙荆轻唤吾归,温馨之感满满矣!

寒天黑夜一番独行,观雪思古念今,不知何言可安余生,因而闲书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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