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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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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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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蛙生处是故乡

唐朝诗人白居易《早蝉》有云,“一闻愁意结,再听乡心起。渭上新蝉声,先听浑相似。衡门有谁听?日暮槐花里”。儿时的记忆里,夏天是蝉鸣蛙鼓的季节。

蝉声,是夏天最独特的音符。当太阳初起,不甘寂寞的蝉儿便开始了演唱,通常开始是一只独唱,进而演变为一轮又一轮的“合唱”。捱到午后,也不得闲,你方唱罢我登场,唯恐辜负了这个夏天。若真等到蝉儿集体噤声了,年长者就会出来告诫,雨要来了。

蛙的叫声不比蝉鸣低调,但声音要好听许多,且节奏感极强。故乡的夏夜,尤其是雨后黄昏,田野里、池塘边一唱一和,抑扬顿挫,此起彼伏,颇有“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之风范。

故乡的夏天是一幅画。清晨,当雄鸡啼鸣,万家炊烟,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生机盎然的原野里,碧绿的秧苗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微风吹过,像少女闪动着羞涩的眼睛。乡亲们总是乘着早凉,在日出之前下地劳作,周而复始地为农作物施肥、锄草、松土。汗水滋润下的黝黑沧桑的面庞,满含着对丰收的期许和渴望。

故乡的夏天也是孩子们的乐园。凫水、逮知了龟、抓蛤蟆、捂蜻蜓,放假后的孩子们总是玩得不亦乐乎。先说这凫水。老家当时有个小水库,离村庄大概不到1公里路程。是我们凫水的好去处。凫水一般是午饭后或下午,那时候是一天中最热的时辰,同时又是水库水温最适合的时候,我们的凫水通常是偷偷的,不让大人知道(大人怕溺水,),一旦被发现,轻者罚在太阳底下晒、罚写作业,重者甚至可能被“追着打”。那时候练凫水,没有老师,也没有规范动作,有的只有在游中练,跟着稍大点的孩子练。练凫水时,通常由水库的浅区练起,等感觉本事差不多了,再游往深水区。这时候,有些淘气的小伙伴便会搞点恶作剧,趁你不小心,猛拉或推一下,打打水仗,亦或者一下子将头摁进水中……此时出现些争执,喝几口苦水是必然的,但往往一会就又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重新嬉戏在一起。也就是在这种偷偷摸摸、打打闹闹的状态中,我学会了“狗刨”,而且若干年后还在一次旅行中救上来一个溺水的孩童。

到了傍晚,逮知了龟往往是我们的最爱。条件好的拿着手电筒,不好的就早一点行动,趁天还未黑、知了龟还没爬上树的时候下手。那时候知了龟刚刚拱破一点地皮,用手指将地皮轻轻抠开,手指下探,它便乖乖攀着手指,被提溜上来,全然没意识到风险。刚刚下过暴雨的时候,逮知了龟是收获最丰的,那时候知了龟会不管时辰,争先恐后从地下往上钻,有的刚钻出洞,有的不知疲倦攀着树干向上爬。那些还没有钻出洞的,我们就故伎重演,用指头抠探。当然,抠探也是有风险的,偶尔也有引蛇出洞的惊吓……

天终于黑透了,这时候吃了饭的我们,要么约好几个小伙伴一起捉迷藏,要么扛着家中用麦秸做的篙笕在院中摊开躺下,跟着大人一起听戏匣子里唱戏,或是听大人们家长里短,天南地北侃大山,乏了,就躺在那里看灿烂的星河,找北斗七星、牛郎、织女星,黏着大人讲那些听不厌的民间传说,听的入神了,也曾钻到别人的葡萄架下,听听牛郎织女七夕的“悄悄话”。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童年快乐的时光早已成为往事,但童年的蝉声蛙鼓却依然在耳边响起。如今,在喧嚣的城市,偶尔听到一次蝉鸣蛙唱,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从前,而记忆里的蝉蛙已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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