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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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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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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革命云云

这个题目大概不讨喜,有洁癖的人看到这个题目应该就不想往下看,但是,无论怎么有洁癖,只要是人,就总要排泄,总离不开厕所,所以还是就这个题目叨咕一下。

现在年轻人管厕所叫WC,厕所,不用多解释,泛指由人类建造专供人类(或其他特指生物,如家畜)进行生理排泄和放置(处理)排泄物的地方。文明的说法也叫盥洗室、卫生间,现在家庭里一般叫卫生间,公共卫生间还是叫厕所的居多。

《西游记》里把厕所叫做五谷轮回之所,应该是咱们农耕民族对人类排泄场所的最传神又最文明的叫法了吧,因为人吃五谷杂粮,古代又用人类排泄物来做五谷的肥料,所以,五谷轮回之所的叫法真是绝了。

过去的农村人没有那么文绉绉,他们管厕所叫茅房、茅厕,甚至就叫茅坑,是因为古时的厕所大多是用茅草或庄稼秸秆围起来的缘故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北方农村的茅房很多是露天的,四面墙围起的一个小空间里面就是一个简单的蹲坑,在我的老家,有的人家的茅坑还直接跟猪圈连接,说出来都吓人,人在茅坑上方便,猪就在茅坑下面哼哼,排便都吓得提心吊胆。

那时我所在小城里的厕所,一般不是露天,但都简单得狠,就是在地上挖几个坑,好点儿的用方砖砌一砌,差点儿的就是个土坑,说到这里不得不简单介绍一下我生活的城市,它是山东西北部的一个内陆小城,那时生产生活条件都比较差,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公共厕所多数时间都简直没法用,差不多所有的公共厕所里都经常是便溺横流没法下脚,一来是因为公共厕所很少,二来是因为公共厕所没有下水道,排泄物只有通过当时的卫生队人工清理打扫,打扫后倒是很干净整洁,茅坑被清理干净,在踏脚处撒上石灰,茅坑里还撒上农药,用来灭苍蝇蚊虫,但是,卫生队的人少,全县的厕所多,他们根本忙不过来,结果就是,差不多在打扫完的第三天,厕所就开始脏乱,几乎所有的公共厕所都脏得叫人想吐,难以下脚,最尴尬的是,不知什么人会偷粪,晒干后卖给卫生队换钱,他们把公共厕所或家属院厕所里的粪便偷走,只把汤水留给卫生队,人解大便时,一不小心全是粪汤的茅坑里的脏水会澎上来溅到人屁股上或衣服上,那时简直叫人恶心得无所适从,为了不被溅到,有人就选择把大便排泄到茅坑后沿或侧边上,排泄物越来越多,就变成了屎尿横流无法下脚的状况,上一次公共厕所简直是受一次折磨,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去公共厕所方便。

记得那时有一个享誉全国的名人叫时传祥,就是个挖厕所的掏粪工人,他不怕脏不怕累,把掏厕所的工作干得有声有色,被国家树立成新时代的先进人物,全国人民学习的榜样,尽管有得到那么高荣誉的榜样,老百姓还是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做卫生队的挖粪工人,他们私下管他们叫“挖大粪”的,自己家的孩子不好好读书时,就吓唬他们说:不好好学习,将来就让你去挖大粪。想想,打扫那样脏的厕所,真不是一般人愿意干的活,怪不得那时候需要劳动改造的右派或犯错误的人就让他(她)去扫厕所。

前些天有事儿出门,坐在公交车上,一路上看到好几个修建漂亮的公共厕所,外墙和门窗刷着橘色、果绿色、嫩黄色等各色彩漆,看起来又干净又漂亮,外形就给人美感,偶尔进去路边的一个公共厕所方便了一下,见里面宽敞明亮,干净整洁,有小小的光亮如新的白瓷洗手池,洗手池墙上有洗手液,后墙上有镜子,镜子下面还有方便放东西的高台,厕所门一锁,马桶自动冲水,而且,居然有优美的《梁祝》小提琴曲缓缓响起,“绿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诵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一边蹲厕所,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回想起这首曲子的歌词,耶!这上个厕所还能享受着优美的小提琴曲,能在这样的公共厕所里方便,心情怎能不好?从何时起我们已过上这么高端的日子了?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时代了。

想起几年前回老家时,乡村公路的路边也增加了粉刷洁白、墙上画着男女头像的公共厕所,老家村子里路边也有同样外形的公共厕所,村子里还有小广场,广场上有各种健身器材,简直教我震撼,都没想到农村发展这么快,还有,我生活的城市周边农村的村口也都建了能够冲水,还有洗手池的公共厕所,说明我们的城市和乡村都在升级,卫生条件和文体建设在不断改善。

这些年,我生活的城市的市政建设突飞猛进,不但厕所革命,人行道也在不断地改造,虽然还欠缺前瞻性设计,有建了拆拆了建,重复建设的现象,但是,城市建设的确在不断升级,不但大道两旁增加人行步道,而且步道旁种花种草,走在人少的大路边,常常能听得到鸟语,闻得到花香,不到一年,呼啦啦,过街天桥也增加了十几座,连续两年冬天,全市市民免费乘坐公交车,市民的满足感越来越强。

多年前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我们跟发达国家的距离,只差一个下水道,因为那时我们的下水道差不多都是直径半米左右的水泥管子,而发达国家的下水道里几乎都能走人,的确,看过几部欧洲电影,里面的下水道的确能让人在里面直立行走,而且据说人家的下水道一用就是上百年,而我们的下水道今天修好明天挖开,后天修好了,大后天又挖开,反反复复,又折腾人又折腾钱,双重浪费,还影响市民交通。城市改造也是反反复复,一个湖滨花园就拆了建,建了拆,折腾了好几轮儿,当然,最后的结果是越建越好,现在的湖滨公园里绿树成荫,小湖、小河、小草坪、小花圃、小树林、人行步道交错设置,里面也有设计得外形漂亮的公共厕所,不得不说的确很棒。但这么反复拆建也叫人心里犯嘀咕,不知道是因为当时没钱还是因为当时没眼光,站在一个老百姓的角度说,这么做说好听点儿是城市建设升级,说难听点儿是没有长远设计和长远打算,一届政府有一届的打算,花一届的钱,操一届的心,更长远的事儿不考虑,只考虑眼前,下一届再折腾不关我的事儿,当然,我不是政府官员,也没在政府部门工作过,我只是从一个老百姓的角度看问题,因为老百姓有一句俗话,叫穷折腾,所以觉得那样拆了建建了拆的折腾实在是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

发这通感慨的原因,是修有那么高大上厕所的街道的一侧又被隔离板隔起来了,好几个站点公交车都不能停靠了,最近几年,这条街道被反复隔离了好几回,这又是要挖开什么部位,又要给什么设施动大手术呢?

真希望咱们的城市设计有更长远的眼光,希望这些高大上的厕所不会也遭受今天建明天拆的命运。

总之,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一个全民享受更多舒适和方便的时代,虽然城市还在不停地拆和建中循环;这也是一个有很多痛点的时代,但这一切还是没能阻挡开放的中国整个社会的发展前进的步伐,也许我们社会的发展也是螺旋式上升,曲线式发展,无论多少阻碍,多少困境,只要我们上下一心,攻坚克难,我们的国家就会建设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美丽,像《歌唱祖国》里唱的,“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相信只要我们不停地进步,不停地发展,我们会拥有更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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