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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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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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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骇河上走新桥

这世上,草有草的绿色,花有花的鲜艳,风有风的风流,云有云的浪漫,虽然我们听不懂它们的语言,但它们都用自己的语言讲述着,表达着,描绘着,呈现着自己的情态。

桥也有语言,因为桥是人类发明创造的,所以,它们的语言也是人类赋予的,它们替人类讲述顺应自然改造自然超越自然的心声。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大概所有的中国人都听过这首歌,歌里唱的大河应该是长江吧,歌曲优美的旋律,歌词描绘的如画美景,让我们更爱祖国,更爱家乡。

东昌府区内有一条河叫徒骇河,是东昌府区内四大水系之一,它在城区南部呈西南东北方向蜿蜒而走,在聊城市全长169.5公里,流域面积5182.65平方公里,河面最宽处约129米,像上面歌曲里唱的,它是一条大河,是东昌府区内的大河,比聊城段古运河更长更宽更大气,几年来,几经疏浚治理,这条大河变得水流平缓,水质清澈,是一条能荡涤人心的河。

如果你在运河边行走过,会发现大运河是一条充满人间烟火气的河,它的两岸——民居、商场、学校、医院、杂沓的脚步声、话语声、车流声、歌声与鸟语、花语混合在一起,谱成了一曲市井烟火气浓浓的小调,像清明上河图给人的感觉,入心入骨,入脾入肺,入情入理,让河边人觉得,运河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运河边的一切也是运河的一部分,彼此水乳交融,难解难分。

而徒骇河不同,它是一条蜿蜒于城市市井生活之外的大河,如果说运河是世俗的,烟火的,它就是抒情的,写意的,浪漫不拘的,无论是河里漂浮的水草青荇,还是岸边的高树大道,都更自由更随性更开放更大气。

河上不跑船,当然也听不到艄公的号子,河的两岸没有稻花香,而曾经是连片的、东昌府区内最好的水浇地,如今随着徒骇河开发,两岸最好的水浇地几乎全部变成了连片的商业地产和公共服务地产,不但麦香消失,也很少绿色了。

提起徒骇河就不得不说滨河大道,这两条沿徒骇河南北两岸修筑的大道也是沿徒骇河的景观大道,它们像两条与徒骇河平行的时空隧道,仿佛被一只神奇的大手用他手中神奇的画笔轻轻一划而划出的两条流线形飘带,一路携着风,裹着绿,牵着楼群,听着徒骇河如歌的行板,顺畅无比地由西南向东北延伸出去。

跑在滨河大道上,有种欲仙欲歌的冲动,那份无遮无挡,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感觉,仿佛能提升你,融化你,迷醉你。如果你还没走过滨河大道,一定要开车去走一遭,保证你不会后悔。

伴随徒骇河开发,沿岸建了不少风景区,最有名的应该是莲湖花园徒骇河风景区,岸边修了宽大的木质亲水平台和沿河步道,平台周围种植了不少蒲草、芦苇、莲荷等水生观赏植物,夏秋两季是这里最美的季节,岸边碧荷轻翻玉珠晃动,荷花散香红粉醉人,蒲苇摇曳鱼虾潜泳,引得小水鸡、小水鸭、甚至大天鹅、白鹭等水鸟纷纷前来落户,春夏秋三季,河上经常能看到精灵般的水禽们戏水捉鱼的身影,使得各路爱鸟的摄影爱好者们端着长枪短炮纷纷跑来蹲守河边,等待抓拍它们的丽影。

如果你沿河边步道慢慢行来,定能看见岸边的草丛或芦苇丛边上坐着一个个垂钓人,他们依着树荫支起鱼竿,放下鱼篓,神态安闲地坐在树下,面对着一河碧水,半丛青荷或一片摇曳的芦苇,凝视着倒影水中的蓝天白云(虽然雾霾影响,有时云不是那么白,天也不是很蓝),那份逍遥劲儿,真是羡慕煞旁观者。

早些时候,徒骇河通往城里的主干道上也有桥,那时车少,车流量和人流量都比现在少得多,国家经济基础又薄弱,所以几乎所有的桥都是双向两车道,甚至就仅是一条人车混走的单车道,印象比较深的就是东昌路上的东板桥,因为它架在城市主干道东昌路上,据说最早的时候是几块木板搭成,所以叫板桥,当然后来发展成了钢筋水泥桥。那时桥上走的多是驴车、人力车、拖拉机、解放牌卡车,更多的是自行车和行人。今天它早已被加宽成双向八车道的东昌路大桥。大概它是徒骇河上重建比较早的桥,所以整座桥还是朴实无华的风格,桥普通,桥栏也普通,它低调地挺着脊梁,一任车流人流在身上奔驰来往,默默无闻、任劳任怨地充当着交流和连接的使者。

与东昌路大桥一样朴实无华的还有大河中部的聊阳路大桥,西部的王光宇大桥,以及更西部的明堤大桥,它们也都是改革开放后由双向两车道加宽成了双向八车道。王光宇大桥也是早年徒骇河上比较有名的大桥,它东望四河头,西接波光潋滟的徒骇河上游,站在桥上眺望,河面开阔,视野极佳,白云丽日和树木楼宇一起倒影水中,随波摇动成一河诗画,看一会,就变得心旷神怡,气平意顺。

过了有名的四河头往东北约2公里,就是东昌府区有名的网红桥——湖南路大桥了。

湖南路大桥的造型是展翅欲飞的天鹅,桥的东西两头是直指天空的旗杆式桥头,象征天鹅的头颈,旗杆的侧面,各有一造型像展开的翅膀的立体钢构,象征天鹅的翅膀,我看着却像两扇敞开的大门,它们以开放包容之姿守护着雄壮的大桥,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天南地北的过客。

天黑之后,华灯初上,桥上的彩灯与桥内侧的枝形白玉街灯相辉映,把一座湖南路大桥装扮得流光溢彩,两侧,一根根竖向排列的白色钢索,呈两边高中间低的流线型,从大桥的侧面看,像两架巨型竖琴,夜风吹拂,仿佛能听到它演奏的如歌行板流走在静静的徒骇河河面上,伴着大桥上奔驰的车流,和着天上的星光月光,汇成一曲优美的交响乐。

大桥的东南是现代气派的聊城体育馆,它的外型与北京奥运会体育馆鸟巢有些相像,看起来新潮大气,是聊城东部的建筑新地标。

大桥东北侧是聊城最高学府聊城大学,它是聊城最荣耀的名片,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汇聚这里学习深造,每年向各行各业输送着高素质建设人才。

在聊城大学东西校区之间,有一座漂亮的彩虹桥,也有说叫桃李桥,寓意聊城大学桃李满天下。它的桥廊是七色的,像一道彩虹横跨徒骇河和二干渠,连接大学东西校区,有吞云吐雾,气贯长虹之势。徒骇河的所有桥里,我在彩虹桥上走的次数最多,因为我家曾经在聊城大学附近住,那时一早一晚经常去聊城大学散步,每次进入校园都不由自主地走上彩虹桥,桥上来往学子们青春的身影,远方拔地而起的片片高楼,桥下滨河大道上风驰电掣的车流,徒骇河上的水韵波光,河岸边依依的垂柳、水边垂钓人小小的身影,南方湖南路大桥隐约的雄姿,都让人不由想起徐志摩笔下《再别康桥》中的诗句“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彩虹桥及其桥下的徒骇河,本就是一首诗,一幅画,一曲轻歌……,让人看了还想看,赏也赏不够。

2021年建成通车的兴华路大桥,是徒骇河上更具美感和气势的大桥,它的造型,横看像三瓣缓缓绽放的荷花花瓣,纵看,三个巨型花瓣的顶部直指苍穹,整座桥像镂空的时空隧道,桥两侧共三十八根斜拉钢索,拉着宽五米长五米的巨大的立方体花瓣臂,一眼望去,一种时空的纵深感、庄严感和神秘感油然而生。

主桥双向六车道,特点是高出自行车道的两侧人行步道很宽,各四米,行人走在上面感觉特舒服。人行道两侧的桥栏上斜立着一排彩色鱼竿,垂钓人在鱼竿两侧或后面或立或坐,凝视河面。

这个位置的河面更宽展,视野更开阔,一河波光水影,半河蒲苇莲荷,远处的光岳路大桥若隐若现,在这里垂下鱼竿遥望河面,即使钓不到鱼,心情也会极佳,所以吸引着大批垂钓者来此抛下鱼线凝神打望。

来走桥时正值二九天,徒骇河河道上有很多地方已经结冰,此处因河面变宽,桥下一点儿冰也没有,河中心一大群一大群的小水鸡或小水鸭像一艘艘微型游艇,划开水面,兮乎往来,自由自在,好像在说:看什么看,我们才是徒骇河的主人。

从桥东往西看,大桥斜拉钢索的强悍力道,与西南方造型圆润优美的市文化宫等建筑群遥相呼应,各具美感;从桥西往东看,隧道般的主桥与桥头两侧的小区高楼搭配,仿佛一幅绝美的风景画,那种现代感和立体感,给人强烈的震撼。家乡有如此美的桥梁,真教人自豪。

最近几年,徒骇河上新建的桥还有中华路大桥和黑龙江路大桥,中华路大桥是斜拉钢索桥,造型是旋转而上的两个不对称主桥臂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无论远看近观都很有气势,看,它的造型也跟水有关,紧切水城的主题。黑龙江路大桥是空中走廊型钢架桁桥,它那宛如编织起来的高大雄壮的深灰色钢铁桥廊,气场强大,因尚未通车,此处不再细述。

这些大桥与聊城的其他河桥湖桥相比,造型更大气,更美观,更现代,虽不能与大江大海上的大桥相提并论,但江海有江海的豪迈壮阔,河湖有河湖的婉约秀美,其上的桥也是,各有各的风姿和特色,不能类比,各美其美。

走徒骇河桥不能像走运河桥,可以推着单车一步步走去,徒骇河在城外流走,它比东昌府城区内的运河长得多,运河桥是每500米一座,徒骇河桥是每2公里一座,如果骑单车去,估计三天也看不完,所以必须开车,开车的坏处是不好停车,滨河大道上没有停车位更没有停车场,每到一座大桥都得在离桥很远的地方找到停车位,停车步行去看桥,这些桥又都比较长,一来一去用掉不少时间,笔者用了两天时间才从四河头看到开发区徒骇河上最后一座桥——邓官屯大桥,也还没有看仔细,只能走马观花看个大概了。

徒骇河上的桥也走完了,它们有的朴实无华,有的高端大气,每一座桥都在述说着聊城历史的变迁、经济的发展和繁荣,教人不由得为家乡日新月异的新变化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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