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杨絮飞

江苏宿迁 孙明建/文

又是五月杨絮飞扬时。

进入五月的杨树，枝条悠闲摇曳着，宽大的树叶发出瑟瑟响声，隐藏在枝叶下面的杨絮，也开始急不可待地肆意飞扬起来，杨絮如同天上下起了小雪花，要是遇到大风天气杨絮像长了翅膀一样更是漫天飞舞着，絮花轻轻落在阳台上、水面上、路面上、庄稼上……像是给大地铺上一层层棉被，不仅给人们生活、出行带来了诸多不便，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着火事故。

在苏北宿迁地区群众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要想富，栽杨树”，由于杨树成活率高、投资成本低、长成树时间短等特点，所以群众都选择了栽种杨树，致使在农村、在市区的田间地头、乡道小路、沟渠边角等地方栽满了杨树。

我一直有排斥杨絮的情绪，与其说是排斥，倒不如说是有些反感——反感它总是嚣张跋扈纷乱了新鲜空气，反感它的任性不羁让人那样的束手无策，更是反感它的目空一切，好似这个世界任其张扬无度……

杨絮其实是杨树的果实，别名毛白杨花絮、大叶杨花絮、树毛子，果实开裂后，种子借助白絮在空中飘荡，寻找合适的生长地点，这是杨树繁殖后代的重要途径。这种杨树叫作意杨，人们只所以种植这种杨树是看中它的成长周期短，仅需要七八年就能成材，而别品种杨树成长慢、耗时长，木质也没有意杨好。美中不足的是这种树的枝头上会结满果实。因杨絮飞扬而惹下不少祸端和隐患，如小到让人出行不方便、呼吸道不畅、引起皮肤过敏等，大到造成环境严重污染、随时引发大火，每年这个节点的火情、火灾要高出平时好几倍。

意杨在宿迁地区种植较多，每年进入五月份，杨絮花就开始在微风中漫天起伏，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雪花团，有时像铺盖上厚厚的棉被，当风大一点时，成团的白色杨絮在空中急速地翻腾着，奔跑着，看上去十分兴奋，也非常傲慢。风过后，成团的杨絮落在地上轻轻滚动，小朵的杨絮也飘飞得慢了起来，在风中显得飘忽不定，但总是会找到暂时要落脚的“袭击”目标，如枝头、院子、河面、麦地、身上、大街小巷……远远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当你伸开双手往空中高举，想要捉住这哪怕是一小团或是一小片杨絮，很难，每当它们刚要触着你的手尖时，就会敏捷地、轻轻的躲开了。

前不久，因外出有事，事又比较急，我便没来得及武装就匆匆出了门，谁知刚走出小区就被漫天飞舞杨絮与旋风团团给围住，我极力躲避，然却无济于事，无论我躲到哪儿里，絮花都会跟到哪儿里，执着而又不可抗拒。这还不算什么，为了创造它们的诡秘，引起我足够的重视，它们袭击了我的全身，致使我的头发、鼻子、睫毛、嘴角、耳朵、肩上……大凡能中招的地方无一幸免，好像是让我感受它们的存在，以示惩罚我对它们的无视态度。

天公作美，就在今天，一场中雨来临，肆意多日的杨絮花瞬间消失了，天空中又清朗起来，一切又回到原点，人们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从容，原来杨絮花最大的“克星”就是下雨，只有下雨才能把杨絮花收拾得老实，当然这样日子不会维持太久，因为等到雨过天晴之时，又是杨絮花嚣张之时，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只能继续在烦燥中等待杨絮花结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