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写下这篇关于父亲母亲的文字时,我是怀着虔诚感恩的心态写下扉页上的每一行字,我觉得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我看过不少写关于父亲母亲的文字,尤其写农村父母亲的,那种艰难与辛酸,不可言说。那些一辈子跪在土地上讨生活的人,他们即使再难再苦依旧要供孩子上学;即使自己吃的再差穿的再破再烂也依旧要想方设法让孩子吃饱穿暖穿好,这就是天底下具有大爱的父母亲呀!其实他们身上有许多为人父母共同的人性的闪光点,良善、温暖、包容和爱。很多东西在那些描写亲情的文字里我能感同身受。所以今天,在这种“感同身受”里我写下了这篇关于父母亲的文章。我觉得我该为我的父亲母亲写一篇文字了,因为我的父亲母亲即使同天底下父母那样平凡、普通,但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最伟大的父母。
我们仨
父母亲与我,亦父亦母亦师亦友。
父母亲是我人生前行路上的指明灯,引路人,是我的庇护伞,我最真实的朋友。他们呵护我,关爱我,温暖我,倾听我,体贴我,我辛得有这样一对父母,如果说我是一艘薄船,父亲就是那个坚不可摧的掌舵人,而母爱一直是一盏温暖的灯火,在我心灵深处陪伴我的孤独,照亮我的人生。
我与父母亲这一生相依为命,在那个偌大的屋子,我是唯一的孩子,童年自有几分孤独;但也不孤独,好在我有许多玩伴。在农村,每家都有两个孩子,哥弟,兄妹,姐弟,姐妹。在我们村,总共有两户独生子女。我是其中之一。当时小,也没觉有何不适,直到工作后,来到工作地,每家基本都是三四个孩子,瞬间有了感触。
我是父母亲结婚七年后来到这世上的,所以,与我父母亲一同结婚的人家,纷纷有了孩子,到今天,孩子又有了新的孩子,那些叔叔婶姨也做了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唯独我还在念书,我自然懂得父母亲盼孙子孙女的心思,只是年龄未到,万事未全,尚未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到来的时候,正值寒冬,大雪漫天,母亲生我时不顺,她使劲咬牙,牙齿咬坏了。到我知事时,一次偶然的聊天,二姐(大舅的女儿)告诉我,说母亲的牙齿原本生长的很漂亮,是生我时咬歪的,我心里猛地一怔,难受极了。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从未打过我,或许是因为我的来之不易,所以不忍下手。或许父亲性格本好。但到今天,我也逐渐明白,深刻体会到父亲是用儒家思想来管教我,我喜欢这种方式。时至今日,我管教学生,依旧尊崇父亲的“儒家思想”,事实证明,这是对的。因为人都喜欢好好说话的人。
父亲读过几天书,饱爱文学,尤其毛泽东诗词,可谓酷爱,你想象不到,拿到智能机的第一件事,父亲要我帮他下载一个“中国古诗词”的软件,每日品阅。我如今喜爱文学,对文字文学到达痴迷,也是源于父亲的濡染。父亲无事都会跟我畅谈,与此同时,也教会我做人的涵养和道理。
(一)
毫无疑问,父母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母亲给了我肉身,给了我爱;父亲教会我做人,教会我坚强。母亲身上闪着善良、勤劳、坚韧的光点。这些美好的光点,一辈子刻在骨子里熏陶感染着我。父母亲这一代人,都是从苦难的独木桥上走过来的。记得母亲跟我说过自己小时候的事,那会儿穷,人吃不饱饭,家里兄弟姊妹多,怎么办呢?把仅有的玉米用石磨磨成粉,上山挖野菜,或者掐一些细嫩的野梨树新叶掺在玉米饭里蒸着吃。野梨树新叶苦涩,嚼在嘴里像是吃树皮,有什么办法呢?饿呀!再苦涩不也得吃。那会儿没有电灯,晚上都是点煤油灯,或者在火塘上烧柴。时间久了,煤油灯灯罩被烟熏得灰蒙蒙的,孱弱的灯光从灯罩里细细地钻出来,屋子里顿时有了光亮,但那光也不明晰。农家人也不常用煤油灯嘞!费油。只有在外婆摆弄针线或者逢年过节时才会使用油灯。大多数情况家里都是烧外公上山砍含附松油的松柴,松柴身子上有一层特殊易燃的松油,烧火时没有烟气,火光锃亮,人围坐在火塘边,时常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松香弥漫开来。
母亲不识字,到今天为止,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但这并不妨碍母亲成为一个明事理的女人。母亲小时候,没书可读,有时间就是在水泥塘子里玩耍,或者上山帮衬着外公外婆干农活。
外婆家所住的村子叫新店子,离我父亲所在的村不远,隔着两座山。我们村叫普瓦。柏油路(备战路)未通以前,去外婆家,通常是爬山路,一条坑坑洼洼、细细实实的小路从山梁上延伸出来供人行走,翻过两座山,再下坡,就是外婆家了。
(二)
父亲出生的村子,叫“普瓦”。说到父亲,就必然要从“普瓦”说起。
“傍晚,当暮色渐渐笼罩了群山,在巨大的黑洞眼前,一条深深浅浅的山坝里,悄然间亮起一片若隐若现的灯火。这就是普瓦。”这是我之前在一篇叫“普瓦”的文章里写到的文字。普瓦这个地方,除了山还是山。那些高山,像大地隆起的乳。村子南北两面是林场,东西则是石山,那是放羊人的好去处。沟是普瓦的沟,山是普瓦的山,沟依着山,山坐在地上,盘着脚。沟里流淌着清清浅浅的细水。一条河依着村庄,穿村而过。普瓦有三个兄弟,一个是“蝙蝠洞”;一个是“大山头”;另一个是“河以头”。蝙蝠洞在普瓦的西南方,隔着一座山,从普瓦去蝙蝠洞,就像从镇上到普瓦一样,需翻一座山,上坡再下坡,只不过,这路,更曲折。一到夏天,路两边长满青翠的碧草,绿意盎然;树不算高,修长好看,我之前去过几次,去我外婆家必经蝙蝠洞,我外婆家在新店子,新店子在蝙蝠洞后边。大山头在普瓦正西面,一个从山坡上长出来的村子,人家稀少,地多人少,那里的人富裕得很;河以头在普瓦正东方,一个生活在河谷里的村子,每天清晨,太阳就是从河以头普照过来的,早晨的暖阳最先照在河以头清澈的河面上,当雾气散尽之时,阳光才缓缓照到普瓦。
每次回家。越过山,下了坡就是普瓦,在高高的山头,可以很好眺望村子,透过迷蒙的车玻璃,我会睁大眼睛,仔细寻找我家的房子在哪里?家门前的那个人是不是母亲?她是在喂猪还是撵鸡?那缕袅袅炊烟是不是从那间熟悉的屋子升起的?我猜,屋子的火炉上炖着我最爱吃的香喷喷的山药火腿。与此同时,我会仔细寻找某个熟悉的垄沟,那是我小时候睡过的地方。小时候喜欢仰躺在垄沟里看天,看从天上悠悠飘过的云花,看倏忽飞过的青鸟,看那片湛湛蓝蓝的天河。
在外求学或工作,我经常梦见故乡普瓦、梦见母亲。昨天晚上又梦见了故乡的那个小村庄-----普瓦。在连绵不断的苍翠山峦深处,倚山而建的一个不大的村落,高低错落的屋舍掩映在绿树之中,斑驳的墙面上,留下一年又一年的印记,象一圈圈的年轮,彰显着古老的历史;一处处错落有致的农家庭院,房屋的檐角向上轻轻翘起,似乎是一个绝美的皱纹,让褪色后的红砖青瓦倍感沧桑。柔和的夕阳,绚丽的云彩,归巢的倦鸟,袅袅的炊烟,肩荷农具头戴草帽的农夫,骑在牛背上悠然自得的孩童,让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而安详。老人们都说,一层山水养一层人,对于这里养育我的山山水水,我这些年来虽然生活在城市的喧嚣中,困顿在钢筋水泥的冰冷里,但是情感的脚步却总是徘徊在这里的时光轮回里,我心灵的时空总超越不了这历史因袭的圆周率。
(三)
普瓦是我的故乡,父亲出生的村子,是我出生的场地,更是母亲往后更长的时间里生活的乡村。
母亲嫁过来普瓦时,家里贫穷,那种穷困到什么程度呢?我没亲眼目睹过,只是听母亲闲暇时常说起。母亲刚嫁过来那会儿,家里连间像样的瓦屋都没有,住的是烤房(农村用来烤烟的),后来找二大爷家买了一间瓦房,算是勉强有了一间落脚的地方。受封建传统思想的固化,在农村,结了婚,一年内必要生娃,不然会遭人唾弃。我是父母亲结婚七年后来到这世上的,在农村,结婚后无子,膝下荒凉,算是天大的事了。那几年,母亲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样的日子过一分钟都是煎熬。也有人劝母亲抱养一个孩子,母亲死活不要,他怕抱养的孩子野性,迟早有一天要跑了。听母亲后来说,那七年间,每年过年,别人家都是热闹的景象,孩子跑出跑进,闹腾得很。就我们家,凄惨荒凉,有时,父亲看着母亲,有时母亲看着父亲。看着看着俩人就都哭了。这样的日子,是多么难啊!何时才能是个头呢?
那七年间,每逢过年,年三十晚上,父亲总要在桌子上放一个小碗,碗里放一把小勺,嘴里祈祷着:父亲希望快点有个孩子呢?
七年后的一个冬天,我伴着白雪降生了。在这之前,父母亲走了很多家医院,求医问药,路途奔波,心里痛苦难耐,那七年,日子过的真是艰辛。
(四)
我来了,就给这个家带来了生机和希望,带来了人气。母亲开始有笑容了,日子也开始一步步变好。但就农村人而言,辛苦是一辈子的事。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一辈子在黄土地上日复一日脸朝黄土背朝天地耕锄。
在土地上摸爬滚打,这是一件硬活儿。土地永远是父母的天,是一个农村家庭吃喝的源头。没有土地,农民就得喝西北风。所以人们常说: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这话很实在。农民一辈子依靠土地,与土地打交道,他们一生的追求和梦想就是把地种得坦坦白白,把庄稼种好,就是希望在土地上能够有所收获。
人勤地新。母亲人勤快,做事细心,无论洗衣服还是种庄稼干活儿,母亲总是仔细。她时刻教导我:人做事要诚信、细心、用心。我一直遵循着母亲交代的话做人做事。
家里的田地,母亲像对自己的儿女一样细心呵护,田地里不放一棵杂草生长出来,对于农村人来说,只要人勤快,庄稼一定能长得好。每年年初,别人家在家门前松草上闲坐着晒太阳,母亲闲不住,背上竹篮去地里割地埂。一条埂子割的亮堂堂的;有时,母亲要去上山搂草,筹备来年春种的农家肥。你说,这样的庄稼怎么能生长不好呢?这样的庄稼遇上这样贴心的主人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吗?
母亲是慈善的。要说母亲这一生,无论对子女,还是这个家庭,还是田地里的庄稼,还是自己圈养的牲口,她都问心无愧。
母亲,母亲
小时候,母亲的背是张床,
我总是伏在暖和的母背上熟睡,打鼾
小时候,母亲的肩膀是一个枕头
我总是白天黑夜靠在肩枕上熟睡,打鼾。
小时候,我就是母亲的全部。
长大后,母亲是我的全部。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句诗是我最喜欢的,也是让我觉得最温暖的。每每默念此句,便会想起:“远方有一位温柔善良的母亲,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自己。”
母亲是急性子,但凡有个什么事,忙着紧着也要熬夜干完,用她的话说:“不干完这些活,我睡觉也不踏实。”是啊,母亲生下来就是干活的,她所有的一切就是干活,除了干活还是干活,甚至,有时干到废寝忘食。为了这个家,母亲付出了自己的一切,除了青春,还有她的余生。
在我母亲的世界里,生活就是干活,没有娱乐、休闲这类词的概念,她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样把猪喂饱喂好;怎么样才能把羊喂胖;怎么样才能让小鸡不生病等等”。母亲总要把这些牲口照顾吃好,喝好才来捯饬自己的吃食,而且总是很晚,我没在的日子,他们是母亲最忠实的伙伴,母亲不串门,也不闲聊,只跟牲口打交道,时间长了,有感情了,他们成了母亲另外的子女。或许母亲在别人眼里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但在我眼里,她是最称职的母亲,最合格的庄稼人。庄稼和家里圈养的牲口,平日里,他们就像父母亲的另一个孩子,一年四季,陪伴父母亲时间最长久。人们都说,爸妈就是圆心。儿女就是半径。半径再长也得围着圆心转。但是我们这代人忙于打拼,忙于生计,似乎陪伴父母的时间比那些家禽还短。
而我作为她唯一的儿子,我要做的,就是争气。母亲常常说:“如果有一天妈不在了,你要替妈好好活。”
从小到大,“争气”这个字眼成为我生命中抹不去的印记。
闲聊。母亲有时会说,以后结婚你要多生几个孩子。我随即问母亲: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母亲说:壮大家族。
在家的日子,我总会羡慕别人家的祖辈有钱。别人家的父母不用这么辛苦。我心疼母亲。母亲总会宽慰我说:“祖辈再有本事,那也是祖辈的,记住,除了自己都是别人。记住,有志放在心里,不要挂在嘴上。”这话一直深深烙在我的心里。
母亲能吃苦,是个坚强的女人。那些年父亲在煤矿上挖煤,照管不到家里,家里春耕秋收、管教孩子、吃酒做客等等大事小情基本都是母亲一人操持。不容易啊!母亲这一生吃了太多太多苦。零三年,我们家搬到新地盖了房子,那个年代盖房子不容易,我们家盖房子更不容易,盖房子的地点是买,路也是找人买的。房子建下,新家宽敞了许多,门前院子有一大片空地,房子建成那年,母亲就勤快地在空地栽上了各类蔬菜和果树,那些年,我们家的蔬菜和水果是不愁吃的。吃不完,母亲就送给村子里的老人和那些连亲的人家。有时,母亲也把菜洗净背到集镇上卖。我去过一次,那个滋味,不好受。
我跟母亲卖过一次菜,很艰辛。至今在记忆深处清晰留存着。头晚,母亲把葱蒜菜类拔起洗净,晾干。不洗净没有卖相。深夜,母亲要为菜修整边幅,把那些不中用不中看的边角料修去。使菜最大可能地看起来爽眼。第二早,天还黑乎乎的,母亲便叫醒我。一人一个篮子,装上菜。我留意到,母亲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坏了这些宝贝。母亲一再嘱咐我,不要把菜弄坏。在这个时候,我承认我是没有菜金贵值钱的,因为这些菜是我们家日常开支所要用的钱的来源。所以,它在我们心里异常珍贵。
从天黑走到天亮。从家到集镇要翻过一座高昂的大山。得两个多小时。前半段是爬坡,我与母亲走得很慢;翻过山顶,便是下坡,我与母亲依旧走得很慢。因为快了容易跌跤,天黑,要是摔了,那篮子上的菜也呜呼哀哉了。这可是天大的事。
在那个时候,母亲把菜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说白了,这些菜可是一家人的生计。
到了集镇,母亲先把菜依旧小心翼翼地摆放出来,依旧尽可能地保持着菜的最好卖相。工人们(有工作的人在我们农村都视为工人)最先看到的不是葱蒜和白菜。大家最爱的就是荠荠菜,争抢着买。人们都说荠荠菜好吃又养生。所有菜类中,也就属荠荠菜最贵。卖完菜,母亲舍不得买一个包子充饥,硬撑着。我依旧和母亲背着篮子走出集镇,母亲见我眼神死死盯着热腾腾地包子打量,于是给我买了一个包子吃。我确定是一个包子,母亲没吃。为了生活,母亲精打细算,勤俭持家,她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现在回过头想想,那些年的日子是真的艰辛。
我的母亲是个好母亲,母亲的一生是勤勤恳恳的一生。
(五)
我的行事风格、脾性随母亲。当然也有像父亲的地方。
(六)
父亲读过书,后来因为家里经济困难,被迫弃学回家务农。父亲算是个电工。自学成才,村里谁家电器坏了,都会来请父亲修整。从小到大,这也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父亲性格温润,这点我随父亲。典型的老好人。在众多繁忙的农事里,父亲显得有点标新,他爱好文学,我受父亲濡染,也是痴迷文学。我的笔名叫“舒心”,是父亲取下的。我热爱写作,甚至执迷于文字。这是一种缘分。我自己认为是善缘。舒字的解读很有趣。舒分开来是“舍”和“予”。舍是舍得,舍弃;予是我。连起来就是“忘我”。就是告诉你无论做人做事都达到忘我的状态。著名文学家老舍先生就是字:舍予。另一层解释是:舒:“舍”和“予”。人要想活得舒服,既要舍得、放下,更需要给予、付出!这也在警醒我做事——自律,积极,热爱;做人——正念,责任,利他。“舒心”总的来看,舒是伸展、舒缓。舒心,即让别人舒心,让自己也舒心。
父亲是我最忠实的读者,他总看我的作品,总给我提意见。母亲不识字,看不懂,父亲就把文章念给母亲听。
我发表文章,父亲是第一读者,也是最仔细的读者。遇到生活中的种种困扰,我会想家,想父亲母亲,第一时间和父母亲通电话,与他们倾诉,从父母那里得到安慰,汲取力量和信心。有时干脆坐车回家,回老家休整。有父亲母亲在,家就在,生活便多了一份笃定和安宁。
从小,我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家庭中,父母对我十分爱护,给予了我无私的爱,这使我保持了最完整,最透彻的童心,使我能够以一颗纯洁童真的心来观察社会人生。使我养成和谐恩慈,温纯善良,喜爱孩子,富有同情心的性格。所以我现在喜欢写作,多半是源于此。我的文字清新明丽,典雅细腻,也多是源于此了
(七)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儿子又何尝不是呢?在我们家,我扮演的角色就是儿子和女儿。
我与父母亲约定每周两次电话。父母能了解我的近况,我也能熟知家里的点滴。互相便觉心安。有时,我也学着女儿给爸妈买衣服。
儿行千里母担忧。在外工作,母亲经常会打电话来。母亲打电话来第一句常要问:“吃饭了没,最近好不好。”我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妈,我好着呢。不用担心啊!”孩子嘛,大多数情况下对父母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报好不报愁。让老人家少些担心就是最好的孝顺。妈懂我,随即接着又说:“孩子,妈知道你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妈不想你大富大贵,妈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妈,我真的没事。”
“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硬,不好也说好。”妈说。
“你这点随谁呢?”我随即与母亲开玩笑说。
“妈,我这点不就是随您吗?”我说。
母亲从小受尽磨难,吃了许多苦,人刚强,任何事自己一个人扛着,这点我随母亲。人过日子不就得这样吗?哪有什么事事如意,遇上不如意的事,人在心理上不也得自我安慰——“不好也说好。”就像鲁迅先生笔下阿Q的“精神胜利法”。人在这个社会艰难前行,有时需要“精神胜利法”自我疗伤安慰。
“你呀,处处都为别人着想。你自己有了困难了,谁来帮你呀!”母亲说。
“行善,总会积福报的。”父亲接着说。
(八)
父母亲是命苦的人。他们这一生受尽了磨难苦难。可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是。曹文轩说:苦难给了我幻想的翅膀,我用幻想去弥补我的缺憾和空白,去编织明天的花环,去安慰自己,壮大自己,发达自己,苦难给了我透彻的人生经验,并给我的性格注进了一些坚忍。父母亲的骨子里就有这种坚忍。
曾仕强解读《易经》的时候说过:人的命是注定好的,我们一生在做的事就是证明我们的命是这样的。所以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与命运抗争,让我们朝好的方向发展。
今天,我作为一个家庭的男子汉,作为一家之主,现在要担起这个家庭的重担了,撑起这个家庭。从今以后,我包容我妈,我给爸妈当大人。父母是自己最大的贵人,这辈子不欠任何人,只欠父母。父母十月怀胎,给了自己命,这般生育之恩,要怎么样才能偿还。月挂高空,风吹阔地,忽然间我脑海里冒出了一句话:尽孝须当早,因为时间不等人。
子欲养而亲不待。很多时候,我在害怕,害怕自己没有能力,不能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害怕时光无情,爱的人等不到自己有能力的那个时候,怕她们将爱提前奉献给了我们,因为任何东西都是有限的。所以,我想趁父母亲还年轻的时候,抓住每一次可以陪她们的机会,好好爱她们。
如果有来生,我要他(她)继续做我的父亲母亲,我期愿再为人子,一生相依为命,亦父亦师亦友。
纸短情长,落笔心安。把想写的想表达的写出来说出来。心才会安。在浩荡的时光里,有一颗安稳的心,走走停停,却满怀深情,爱父母,爱我最亲近的人,将善良朴素的花,开在每一个值得感恩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