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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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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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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云

午间,暖的冬阳欢快挥洒,凉风袭面吻来,抬头看天,云天之上,洁白和晶蓝肆意涌动着。天上布满零零碎碎豆腐块状的鱼鳞云,那云像排好的兵阵,在云天游弋。云朵层层叠叠,整整齐齐铺就在蔚蓝的天床上,像作坊晕染,把洁白的染料灌洒在蔚蓝作底的布匹;亦像天上的某个人打碎了装牛奶的碗杯,牛奶涌溢出来洒在云天;又像是棉絮被扯碎了安放在天空。仔细看,更像棉毯横亘在天穹,飘飘忽忽,哈达似的。彼时,你仰头看天,会带给人素净安详之感。有时呢,你盯着天上的白云看一大会儿,会发现那云是彩色的,粉红的晕像喝醉酒微醺似的,有时又让人忍不住遐想,这云层之上应该住有一个极美之人吧!云动的时候,那人一定身着白裙,在云天之上挥舞。

云南的云像一面倒挂蓝天的大海,净洁安详。云南的云有生命,有时你看天,那云天之上的云彩像是在呼吸,有时像鱼儿在海天吐泡泡。午间呢?有时又像是在酣眠。云花熟睡的时候,稳若泰山,一动不动,活像一个安然入睡的娃童,一脸祥静可爱。云南的云诡异奇特,有时像闭月羞花的女子,小巧灵动、古灵精怪、娴静典雅;有时像发吼的汉子,巍然活泼、迅疾奔腾、风风火火。

由于家乡的缘故吧!我总觉得云南的云很亲切,清新涤荡,润人心肺。充满阳光的日子,又觉得云南的云很温暖,妥帖极了。

云南是离云彩最近的地方,春城的四季,云花灿烂。云南素有“七彩云南”之称,云南的云是出了名的。行走在云南,晴天的日子,你要想摘云花,伸手就能采摘几朵,含在嘴里当棉花糖吃,顿时舌液生津,甜腻腻。四季的云不断变幻。春天少云,即使有云也是在天边的远山上随意挂着几片,漫不经心地飘着荡着。夏天多绿云(即黑云),该是多雨的缘故,雨要来,绿云就像大军出征,浩浩荡荡铺赴而去,几分钟,天空就被绿云遮盖。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即刻从绿云里穿云而过稀疏掉落。夏天的黑云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场猛烈的暴雨后,雨过天晴,乌云即刻散去。秋天的云南,天空明净阔远,正是“秋高气爽”之际。冬天的云温温柔柔,不奔涌,也不愤激,悠悠扬扬令人舒畅爽朗

云南的天永远黑不透夜晚看天,云花覆盖,黑黑沉沉,头顶是一片黑雾。那黑黑的踱在云天的浮物就是云花,只是黑夜里躲藏了起来,人肉眼看不到。不信晚上你看月亮周围的云层,月亮周围飘着淡淡的云层,月亮走,云块也走。通常的景况是月亮、云花、星星三兄弟在天空这块黑幕下耍玩。小巧的星星点缀着云花,星星顽皮地在云花间追逐打闹他们只是玩闹,却没有一个认输

云南的云,有时候像一块棉絮,有时候,像一块天花板。云彩是一整天都存在的,晚上天黑沉下来,那云依旧在。天空像染了墨汁,从一床洁白的毯子变成一床墨黑的棉被,但也不全是,你仔细看天,那天空有灰灰白白的云彩在游移,有时是聚拢成一团一簇,有时整面天空都是云。

云南的云是看不够的,越看越迷恋。晴天,碧空如洗,浩浩荡荡,云翳当空,劈斩天际,那天际的云浪迅速排成一条剑线,如雄鹰振翅翱翔,尾翼滑出一条美丽的弧。我曾经爱看飞机,小时候在家乡的大山里,看到飞机的轰鸣就会无比激动,有时飞机不出声,凭什么判断那云天上飞着一架渴盼物呢?晴朗的日子,飞机滑过,尾气排出,瞬时形成一条粗大的白线。在地上的孩子会误以为那是云花被劈斩成两半,实则不然。尾随着白线即可找到飞机。几秒钟后,飞机飞向前方,那白线就渐渐散落消逝了。天上的飞机是渺小的,人在地上看,飞机像一架模型,小的可怜,可就是这个看似小的东西,却能以最快速度搭载人自由飞翔在蓝天。飞机在地面是庞然大物了,可上了云天,什么都不算得,人和万物在宇宙面前,只是一粒细小的微尘,是该谦卑的。

最爱夏天的云。夏天的云像天地间的幔帐,飘飘渺渺。在云南,山高云低,远远扫视而去,那些鲜活的生命正在云瓦下烹文煮字。白云深处有人家,多是形容夏天的云了。我小时候晚上爱跑出去看月亮。夏天的夜晚,明月当头,村子一片祥静,云层飘渺,万籁俱寂。我走出家门,进入屋旁的玉米小路,万物已经熟睡,只有我一人在行走,这灿烂的星空,这香甜的玉米,久久吸引着人。我抬头看天,盯着月亮周围看,云层飘动,星星闪耀,一会儿云花盖住月亮,一会儿月亮逃离云层,两股力量尽在云天不停的博弈。

云南云奇特,曲靖红河的云淡雅,香格里拉的云清澈透明,大理的云阔远,乌蒙山的云气势雄浑,苍山的云华丽别致。但不管何地的云,只要在云南,但凡是晴朗的日子,云南的云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天海奔驰;有的像巨龙,有的像山羊,有的像牦牛,有的像小山,有的四不像,它们就这样踱在云天,让云南的子民尽情观赏。

云之南,彩云之南,七彩云南,这些充满诗意的名字,无不体现了云南的云是使人梦寐思之,心向往之。云天的变化莫测,多姿多彩,瞬间给云南蒙上了一层神秘之感。

云啊,你是天和地之间的第三种物。云花啊!你是透明,是纯净;你离灰尘很远,离太阳很近。你每天都快乐,你淡泊无争;你自由,你轻盈;你刚刚还在山顶上徘徊踱步,转瞬之间又飘扬远行。你为庄农遮阳,你幸福,因为你勇于牺牲。不知怎的,我很爱看云,也无比喜欢云,尤其云南的云。云南的天干净澄澈,云南的云净洁透明,天和云,共同组成“云天”,一个阔远又让人遐想的语词。。云南的云带给人幸福感,像吃棉花糖,甜甜美美。

云南的云,时而淡然,时而热烈;时而洁白,时而七彩斑斓,在云南行走,看云卷云舒,云是最美的陪伴。正如大师沈从文在其作品《云南的云》里所赞叹的那样:“云南的云似乎是用西藏高山的冰雪,和南海长年的热浪,两种原料经过一种神奇的手续完成的。色调出奇的单纯。惟其单纯反而见出伟大。尤以天时晴明的黄昏前后,光景异常动人。完全是水墨画,笔调超脱而大胆。”是啊,曼妙灵动的云,浪漫与通灵澄澈让人的心境愈加阔远。

我们经常说一个词语叫“云雾”,正是应了那句,云是天上的雾,雾是地上的云。云南的云像一剂治愈疗药,可以抚慰人的心灵,让人顿时豁然开朗,明心见性。云南的云,最生动美丽时刻,要数早晨和傍晚了——清澈,祥静而婉约。尤其傍晚时分,云的颜色,云的形状,云的风度,云霞五彩斑斓,或红或粉,实在动人。

云南的云,是故乡的云,是明净,是绚烂,是藏在岁月里的风骨与美丽。从此,我爱上一片云,一片流浪的云我爱上一片云,一片轻盈的云。我爱上一片云,一片云南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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