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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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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红了——窦红宇其人其事及读其《花红》有感

 

孙茂

近日,天寒地冻,山河皆白,百无聊赖之际,趁着监考空隙有幸读完曲靖著名作家窦红宇老师发表在2019年《边疆文学》第一期的中篇小说《花红》,由其所带来的感触,像一只猫脚直挠人心。这篇小说同时被《边疆文学》公号发出荐读。刷朋友圈看到后果断收藏。读这篇小说时工作地正下雪,我读它像品雪慢慢落下的声音,那种感觉,很舒畅。

我已经好久没读到令人称心如意的小说,《花红》算是令人称心如意的,佳句间出,气脉贯通。我说的称心如意是“共鸣”,即读者与作者的共鸣,好小说与审美标准的契合。一篇好的小说仿佛接电路,开关一按,灯就亮了,能给人心灵猛地一击。时下写文的人多,混水摸鱼的也多,恭维赞扬的也多,总之文学生态存在弊病,很多人靠写作刷存在感。批评成为创作的附庸,文学圈子化,江湖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学变成了这样?我们无从考证。但好在仍然有一群“不忧冷热,静守其根”的创作者能沉下来静静地写。窦红宇就是这样的作家。

窦红宇写了三十年小说,创作勤奋,是曲靖有创作实力的作家,有作品拍成影视。今年十二月获“云南省优秀作家”称号,我想,他是配得上这个称号的。三十年如一日的创作,这是什么概念?在《花红》之前,有长篇《斑铜》出版,写的是会泽斑铜,拜读后觉得好,从网上买了一些赠予朋友。后来窦老师陆续有中短篇小说发表,也有关注,从《青梅了》到《红宵屋》,再到前几天的《花红》,窦的作品在曲靖文学领域引起很大反响。《青梅了》被《中篇小说选刊》选载,后又被《作品与争鸣》选发,能上小说选刊,算是功成名就了。我就是那时候对窦红宇产生好奇的,好奇的同时还有敬佩。大学图书馆订阅了《中篇小说选刊》,我没事常泡图书馆,基本每一期都细细的读。大学快毕业时,跟我的现当代文学王炜老师探讨曲靖文学。王老师说:“在曲靖,写小说写的好的,也就小窦了。”他说的小窦就是窦红宇。王炜老师是大学教现当代教的很好的,我十分敬佩他,能得到他的褒扬,自是不易。

窦红宇的散文《故乡》,我在十月微信公众号看过,写的很好,是读完就一直念念不忘的那种好。近些年写故乡的散文很多,形成一种“故乡癌”,但能写出彩的却寥寥无几。后来反复拿出来读过几次,很耐看。好的文章,无论小说散文,都是耐嚼的。见过窦红宇几次,为人谦和大气,没有一点儿文人的腐朽和架子。让人一看上去就有开阔的人文情怀的感觉。窦老师赏识文学新人,只要作品好,他都会给发。当下文学发稿也讲究人脉、关系。其实,说白了,在中国,干啥都得讲关系。有关系条条大路通罗马。窦不看关系,只看作品硬不硬。写到这里,我更加敬重他了。

《花红》这篇小说很贴切,文字硬实。故事发生在“以且村”,小说以刘花红为主线,结合关小贵和刘莉两个关联人物叙述了一场代孕风波。刘花红这样一个女人,应该是人见人爱的。在农村,别说关小贵,哪个男人见了都欢喜。生孩子在农村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在刘花红身上,那就更是不以为常了。“以且村穷。穷成个什么样?你一眼望出去,除了直嶙嶙的山,还是直嶙嶙的山。”那么关小贵家穷不穷?也穷。就是穷刘花红才去代孕,就是因为穷,她的小儿子因为六个指头没钱做手术才无法上学。刘花红要让自己的儿子上学勒。这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女人。从进城到怀上孩子,真真是折腾了一番。有时刘花红有点傻,有时让人觉得可爱。可唯一不变的就是人性。

“刘莉急得很,又伸手去跟刘花红抢孩子,边抢边吼,说刘花红我看你是要翻天了!十五万,你是不打算要了!

刘花红使劲摇头,说,不要了!被刘莉抢得急了,刘花红伸手一挡,使劲喊起来。

她喊,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窦红宇的小说是生机盎然的,这是一位大师,把小说写活了。其小说《花红》中渗透着人性美的意识,《花红》中,刘花红不是单纯的女子,更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花红》里的文字是刻录命运的文字,小说写到最后,原本应该是刘花红拿着十五万,高高兴兴地回家。可窦没有这样结尾,小说实现反转,孩子生出来,刘花红不干了,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刘花红的孩子那又是谁的呢?任何科学此刻在刘花红这里都是白纸。她只认私死理,孩子就是我的。

 曲靖作家松子姐说:“《花红》提出了一个关于科学与伦理的问题,这是一个值得深思和探讨的论题,科学与伦理让这篇小说有了很强的现实意义。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刘花红搞不懂,谁又能搞懂?

如果窦把《花红》这篇小说续写下去,该如何续写?诉诸法律?法律不保障“代孕”,那么孩子是花红的?从DNA的科学层面来说,孩子分明就是刘鑫夫妻俩的。这小说是无法再写了。

我读完,好似《花红》里的花红就来到了我身边。

《花红》的意义不在于女人生孩子那点疼痛,大凡生过孩子的女人生产之痛都会被新生命来临的幸福所代替。或者说,因为生命的诞生,生孩子的痛就不是痛了。所以所有的女人都愿意承受这种痛,这是幸福骄傲的痛。花红告诉我们,有一种痛比生孩子还疼,那就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却不是自己的。这种痛怕是只有花红自己知道了。可贵的是,作家窦红宇注意到了这种痛、写出了这种痛,并用这种痛引出了另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科学与伦理,这让这篇小说的品质和内核得到了提升。”很赞同松子姐的评说,读得出来,她是真真实实读懂了《花红》的,或者说她是懂花红的。

《花红》这篇小说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洞见、深邃与决绝,读罢,让人回味无穷。

写作是一场修行,热爱并坚持写,即使有一天不写了,也会得到文学的祝福。窦红宇是曲靖文学的标杆,正如他所写的花红一样,在曲靖大地红了。祝愿他越来越红,把曲靖文学带向中国文坛,发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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