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舒心的头像

舒心

网站用户

散文
201901/30
分享

望春风

时光枝枝丫丫,算不清其始与终。绕着四季转了一大个圈,终究回到了那个生机盎然、让人含情脉脉的季节。

初春,太阳羞答答的,露出腼腆的笑容,窗外的春风傻傻的吹着,青草冒着芽尖儿,出土的姿势是那么的笃定,仿佛想要拼了命挤出头来。

远山的枯黄,不耐看,一夜之间,像洗了一次澡,换了一身衣服。一夜之间,大地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身披绿衣娉婷着走来。那一夜,也是在那一夜,桃花开了,圆润的鼓包,白哗哗粉嘟嘟的小嘴,半张不开,高兴地随着春风在空气中摇曳,怕是等天明的时候,春风就变薄了,这些花会开满整棵树,又一阵春风吹来,吹开花瓣,散落一地。

春天的风是属狗皮膏药的,黏上万物,纠缠不休,一夜一夜地吹,白天吹,黑夜吹,吹来春雨,吹绿一个季节。

春喜而生发。年前的大山,被积雪覆盖,草木凋零,一层黑土下面,根茎蓄积水分,目的就是等春天来的时候长芽。

夜里,春风像是喝醉了,放慢了脚步,一缕一缕的风吹出一点一点的绿,才几个日夜,房屋背后的山上,已显出颜色,能够醒目的看出生机。赶着羊群往山上奔去,东一嘴,西一嘴,羊崽儿尽情啃食着嫩草。

二月春风似剪刀。二月草嫩,归根结底是春风的功劳,春风没日没夜的刮,终于在某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刮急了一下,刮出了芽尖。

立春后的五天,有一晚春风吹的紧,刮得响叫,偶尔打在墙上,像抽人的嘴巴子,把墙体打的火辣辣的直叫唤,若是泥土房,能吹落砌块。小树左右偏动,晃过来,倒过去,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母亲说,“春风在给它松根呢”。屋外的大黑狗,闻风即叫,汪汪地喊个不停,像在咬一个贼娃。

二三月的风,犯了懒,贪了玩,最是调皮,也最可爱。白天风力强劲,夜晚温柔细腻。其实,仔细想想,可把春风比作家庭的女主,操持家务,在外面像个女汉子,回到家是一个真正的母亲和贤惠的妻子。

一年的开头,风调雨顺,春风调皮捣蛋的吹,春雨才会如约而至,点种庄稼,期待秋天有一个好的收成。一缕春风吹又生,吹落人们的汗粒,吹走疲倦,吹来生机。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象征着美好。春花,春树,春月,春风。春风吹得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给躺在暖床的种子换气,汇聚日夜精华,萌芽,长身子,开花,结果。

湖波鳞次栉比,涟漪翻卷,偶尔吹起毛羽,漫溢的水浪,一层接着一层。湖岸边,河草里,石缝间,卧室,窗沿,墙角跟儿,我摸不定蛐蛐儿是在什么地儿发声,只听得见它一直孤鸣。蛐蛐儿是春风吹醒的,春风是蛐蛐儿叫来的,虫鸣报春。春天的夜晚,似乎没有虫鸣鸟叫,倒还睡不着觉了。

老屋后面有一座小山,山顶长有两棵柳树,月牙儿每晚定时挂在树梢,像每天晚上亮起的屋灯,明晃晃的。后山脚下正对着的是我的卧室,每晚躺在床上,我都会不自觉的把眼神拐过去,春风摇动柳树,树枝妖娆的摆弄着,弯弯的圆圆的月亮挂在树梢,仿佛也在晃悠。春风吹动月亮,吹动大山,天明之时,我望见春风是一片绿。

春天是野蒜生长的时期,野蒜只长一季,就是开春的时段,春风无止境地吹,野蒜像食了蜜似的疯长。傍晚天光搅碎下去,我与父亲去挖野蒜。黑狗跟在其后,不时又跑到我与父亲前面,像小兵,像跟班,更像随从。它摇摆着尾巴,灵动地跑到我前面,像是知道野蒜的生长地,在我们前面带路勒!走一会儿,它又回头翘望,喊叫几声,继续前行。野蒜是一种绿色的植物,蒜头白嫩,蒜叶细绿,挖回洗净与自家的酱拌在一起,可是一个爽。嚼在嘴里辣辣的,冲鼻子。半个钟头,在黑狗的带领下,我们挖了一袋子,够吃三四天的。

春雨初霁,麦苗青青。春天,太阳是甜的。春风是属于雨露均沾的种。一阵风洋洋洒洒地吹来,从绿油油的麦田吹出一条缝,自缝隙看到了麦穗的金黄。

春天,水田,新生的禾草是那么细,那么软。

这个季节,正值万物萌芽,春风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

这个季节,最喜欢的事就是。一个夜晚,一阵春风,什么事都不干,就这样简单的坐着,翘望春风,聆听春风。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