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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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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柴

孙茂

 “背柴是我们幼年时一件说起来就很快乐的事,对于大人而言,背柴是一项任务,是一项活计;而对于我们来说,背柴是一种乐趣,一种玩耍的方式。在早些年,背柴这个名词甚至成为和躲猫猫、跳石子这些玩耍游戏一同出现的字眼,我们并不觉得它是一项任务,单纯只是觉得好玩。

照一般常理,背柴要去山上,砍枯枝,打腐桩,捡松果。我们不去山上,去什么地儿拾什么柴火只与远近有关,依距离而定。大多是去有水的河边沟边或者是柳树林,烟地。

谁家烟叶掰完烤光,烟桩连根挖倒在地里晾晒,快显干时,几个小伙伴不谋而合,放学背上大点的竹篮,便朝着烟地进发。烟杆干得快,中间空心,好烧,易燃,塞进锅灶烧火时噼噼啪啪作响。在农村,每家都有几个竹篮,每个人有一个固定的竹篮,就像每个人有一个固定的茶杯牙具,大多是量着身子做的。砍四根细长结实的棍子,篮子前后各插两根,中间横放烟杆,摇摇晃晃地一路背回家,背一转不过瘾,再去一次,三下五除二装篮完毕。有时正在背烟杆,被主人家发现了就要赶快跑。

这时,你会听到主人家吼着一股方言的话。你这几个小砍脑壳呢?山上有柴么你不去砍了背,你要来背老子家烟杆。闻此声,心里像犯了罪。

不去砍烟杆柴,我们就会去柳树林背柴,柳树林背的当然是柳树柴,不过,是干的还是活的呢?

干的树柴轻巧,好烧,但是我们总是对它有所嫌弃,总觉得要新鲜的,经自己的斧刀自己的手砍的柴才是最好的柴火,那些干枯的树柴是别人砍下的,沾染了别人的气,粘过草根,鸟屎,晴雨,被人踩过,把这类柴背回去,心里是不顺畅的,烧起来也没劲儿。

卸下竹篮,右手紧握砍刀,仔细地挑选着,找一棵不细不粗的柳树作为目标。太粗的柳树难砍,劈不开,砍大了,背不回去;过细的柳树,砍不出柴,不够背,只能找寻看起来入眼的柳树动手。合适的柳树砍起来不费劲,省力。山上的树没有主人,都是落籽自然生长,即便是上山砍柴,也绝不动幼小的苗。这是规矩也是做人的本性使然。

双手握紧砍刀,左一刀,右一刀,砍出来一个槽缝,快断裂时,整个身子吊在树上,一声巨响,树就算砍下来了。到这里,完成了背柴三分之一的活儿。

歇上几分钟,把砍倒的柳树分段剁小,找一个硬实的枯木桩,劈开树筒,一股子柳树的嫩青气钻出来,大瓣的白花花的柳树柴 ,看起来舒服得很。劈开的树柴干得快,燃烧面积大,易燃。柳树都是有主人的。砍了有主的树,是要受惩罚的。那时候,经常为此挨棍子,长了记性,以后再不敢去柳树林砍人家的树当柴。

现在回家也会去背柴,只是意念不一样了,过去是为了玩,如今是为了回忆,回忆那些年背柴的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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