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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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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都长大了

孙茂

 那年夏天,你穿着湛蓝的透明格子衣,一双秀气的绣着小花的红布鞋,头上工工整整地扎起两个马尾辫,一本正经的像个大人,嘴里吞吞吐吐地说着以后要做我的新娘的话。

一开始,我信以为真,也在脑袋里许下承诺,以后一定要娶你做我的老婆,给我做饭,给我生孩子,给我写信,然后年复一年,慢慢地相依老去。

后来,我们去了不同的地方念书,过着不一样的人生。儿时的承诺却深深地烙在心底。我本以为,我们的这一生,就这样完结了,要你做我新娘的美梦也会破灭,可是在经历了成长之后,我才懂得,也更加确信,你是我未来的新娘。

小时候,你总说,等我们都长大了,你要做我的新娘;我总说,等我们都长大了,我要娶你为妻,然后拥有一个我们的小家。柴米油盐,一日三餐。

那个夏天,一片挨着路的苞米地,六七个孩子,几瓣碎瓦片,几枝柳树,一块红头巾,三件朽得起球的旧毛衣,一番安排,一番争论,紧接着,就是尽情地玩耍。

你当妈妈,你当爸爸,狗娃当这个家的男主,我是女主,土豆是我们的孩子……”秀芹很严肃地安排着。把杂草拔起,土地铺平,扯几根苞米叶,热热闹闹地做起菜来。

秀芹把旧毛衣围起来,形态像个娃娃!她说,那是我跟她的孩子。这个家的女主把假娃娃一丝不苟地抱在怀里,好一副母亲的姿态。还真像一个贤妻良母,她时不时地安慰着孩子,让孩子不哭,有模有样。

一会儿她又把毛衣做的布娃娃拿给我抱,说那是我儿子,要我给他取个名字,我说,就叫米娃吧!她听后气急败坏,说哪有给孩子取这名的,简直土死了。

再接着就是娶她。那些年,农村娶亲简单,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只要新娘头顶盖一块红头巾,在一个房间端坐床上,等待新郎掀开头巾,那一刻,仪式也就算完成,女的自然成为男人的妻子。那一年,那个女孩,非得要我演一场娶亲的游戏,她是主角。愚笨的我,把红头巾盖在她头上,隔了几十秒,我轻轻微微地掀起红头巾,她的脑门亮堂堂的,脸蛋白白净净。她说,好啦!既然你掀了我的红盖头,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默认地点着头。她有几丝疑惑,疑惑里带有几分不相信。

我们拉钩。秀芹说。

拉钩。我大喊起来。

好吧!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秀芹,等我们都长大了,我要风风光光地娶你。我像发誓又像许诺似的说着。

好啊!等我们都长大了,我要给你生孩子,给你做饭。

那一刻,我乐了,秀芹也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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