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祖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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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6月中旬，我到神农架林区新华镇豹儿洞村采风。9点多从松柏出发不到一个小时就到高铁小镇一一新华镇了。放眼望去，新华镇纵横交错的街道，像田园、像园林、像明镜，一幅梦中幻景。从高铁小镇新华坐车到豹儿洞村15公里。沿途山路弯弯，悬崖峭壁，险象环生，无限风光在险峰。车到峡口，峰回路转，一会儿直上云天，一会儿跌落银河……前方正在硬化公路，车只得停在峡口山湾里洞口旁。峡口险峻，公路从峡口腹部斜插而下，直抵王家河坪山沟交汇处。毒辣的太阳下，七八个工人在翻修峡口公路，有的打水泥，有的开机器，有的做小工，干的热火朝天……我们从公路悬崖边小心翼翼翻上跃下走到翻修好的公路上，并和汗流浃背的工人们互致问候，稍停片刻便徒步向豹儿洞村委会方向攀越。林中鸟儿“这山望着那山高”不经意间飞过边际。
路两边山峰竞秀像站岗的哨兵，而森林像绿色的旗帜迎风飘扬。虽坡高山徙，好在是水泥公路，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王家河坪。站在王家河坪安置小区瞭望，满目山河，苍绿生辉，潺潺水流声像天使抚慰着我们劳累的背影。
我们在王家坪小区王大妈家歇息，王大妈一个人在家，孩子们都到镇上奋斗去了。王大妈给我们泡了茶，坐下来和我们聊家常。我们喝了一会儿茶，便遇到了在豹儿洞村发展民宿的武汉企业家周女士，我们互相打了招呼，彼此交谈了一会儿。她是个热情爽朗的漂亮女子，说话带着浓重的武汉口音，在王大妈家大大方方，一看就是他乡就似来到自家一样。她向王大妈家买了几斤土豆，说晚上请我们到她“家”（营地）吃饭，王大妈实在不要钱，周女士好说呆说王大妈才把钱收下。王大妈在家门口送我们和周女士一起坐上换乘车辆向豹儿洞村开拔……经过土垭、阳坡安置小区，山路更加崎岖，车一会驶入盆地，一会直上东坡，就像穿越远古时空，每个人都很兴奋的样子。车一路飞驰，我们很快就来到周女士在豹儿洞村的“营地”。
在周女士的陪同下，我们参观了她拟在豹儿洞村发展的徒步穿越、野营、创作与写生基地及其它民宿项目。在“营地”里，她请的工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工作，“营地”四周都是森林、板栗树及其它果树……鸟儿啾啾，一片繁忙。
随后，我们便一同来到豹儿洞村委会。村委门前的广场上，红旗飘飘，人声鼎沸。我们走进一看，原来是豹儿洞村在召开全村群众会议，宣讲《神农架林区自然生态保护和统筹发展规划》精神，对“共同缔造”实施方案进行逐户逐人落实；并就土豆种植等奖补兑现政策进行了系统宣传。豹儿洞村委书记、村主任高开华说，“我们不仅要学习好《规划》，贯彻好《规划》，落实好《规划》，还要以《规划》为指针，高质量保护生态，以产业为支撑，高质量搞好发展，把豹儿洞村打造成生态文明示范村。”
站在田家坪瞭望，这个海拔1800多米，位于神农架林区新华镇东部，与保康县、兴山县相邻，国土面积达16.03平方公里，下辖金竹园、东坡、西坡3个村民小组，全村72户209人的豹儿洞村呈现出一派“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豹儿洞的前世今生
快到傍晚，太阳就要落山了，余辉照在豹儿洞村的山林上。优美的乡土风光，优美的生态环境，优美的人文风景，让人充满无限遐想和向往。可是这一切美好的景象却来之不易。在豹儿洞村委办公室，穿着一身灰蓝衬衣、黑裤、胶布鞋的驻村九年的驻村工作队员、高级中学教师饶志新给我讲起了豹儿洞村的前世今生：传说古时候，豹儿洞地大物博，却荒芜人烟，穷山恶水，人穷了没法活只得把儿抛进豹儿洞，任其自生自灭，毫无人道，叫抛儿洞；另传说有一年老夫妻膝下无子，一日在山中打柴，路过豹儿洞听见孩子哭声，喜不自禁，便抱回了家，叫抱儿洞；还一传说是金钱豹（当地人亦称老巴子、豹子）常年在这个洞里传宗接代，下了一窝又一窝的豹儿，当地山民们便叫它豹儿洞，从此豹儿洞之名就这样一代代流传了下来。
那时的豹儿洞山高皇帝远，几乎与世隔绝，山里无时日，豹儿洞周围的几十户人家数百人，散落在山凹凸、山旮旯、河沟边、老林里，户户八杆子打不到边，成了神农架甚至是全国最古老的“零星部落”。新华镇党委政府“一脸头疼”，最后狠下心决定将豹儿洞周围几十户人家组成三个村民小组成立了豹儿洞村，并将镇里老共产党员、镇统计站站长高开华下派到豹儿洞村担任村书记。高开华就这样受命于危难“肩挑双担”地走马上任了。
脱贫不忘修路人
“新华有个豹儿洞，半头伸在云里头，包谷长成鸡老壳，红薯洋芋滚下河，隔壁邻居对面坐，一走要得半天多。”这句顺口溜，说的就是二十多年前的豹儿洞。
“那时豹儿洞村不通公路，村民去集镇，要肩挑背扛走10多公里山路。村民们岁岁年年愁眉不展，掰着指头过日子。”饶志新说。
2002年的一天，高开华爬山涉水来到了豹儿洞村。四处一看，荒凉、残破、贫瘠，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村民，村民语无伦次，吓得就跑。艰辛万苦找到一户人家，铁鸡公把门，人无影无踪。豹儿洞村这幅渗淡景象让高开华心头不啻似泼了一盆冷水，也激发了他的“斗志”，更不能打退堂鼓！不然，我就辜负了新华镇党委政府的信任，更不配当一名共产党员了！所以，再难再困难也要克服！高开华心下一横，要想改变豹儿洞村的原始落后面貌，就必须先修出一条通向财富大门的路。只有打开山门了，一切希望才会逐步实现。
说干就干，高开华深村入户，访贫问苦，结果调查发现全村人人都债务缠身……一下使他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
苦心人，天不负。高开华披星戴月，含辛茹苦，苦口婆心终于做通了大家伙的思想工作，豹儿洞村掀起全民义务修路热潮。没有钱，村里把“义务工”任务分到每家每户;没有机械，大家就举起挖锄、铁铲，一锄锄、一铲铲地开凿岩壁。寒来暑往，历时7年，豹儿洞村终于打通了这条15公里通向财富大门的公路。 通车那天，村民们敲锣打鼓、欢天喜地，有人甚至落下了辛酸而又幸福的泪水。 豹儿洞村人从未想过能发生这样的奇迹。
扎根豹儿洞，甘做“拓荒牛”。高开华凭着一腔赤诚与担当，二十一年工作如一日。2016年12月，年满60岁的高开华从新华镇统计站退休，拥有双重身份和多重责任的他，原本可以选择全身而退，安度晚年。但是，面对豹儿洞村群众的信任和期盼，他不忍放手，在退休时选择继续担任豹儿洞村党支部书记，并在2018年12月的村“两委”换届选举中，高票当选村委会主任。不管是在扶贫攻坚和脱贫攻坚战中，他总是以身作则，率先士卒，为村民谋福利。在乡村振兴的大环境下，高开华与驻村工作队员饶志新等同志，跑上跑下争取资金230余万元，对核桃树坪至石崖子的8公里村级公路进行升级改造，道路的安全性和通畅性得到大幅改善，为村民出行、农产品运输提供了交通保证，为实现与乡村振兴的有效对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同时也为完善步游道直通豹儿洞提供了旅游发展机遇。仅去年和今年上半年驻村工作队配合村委会共计向上争取资金160万元，向友情单位争取资金10万元，对入村公路又进行了翻新维护，全村人人都身负改天换天的责任。
豹儿洞村党支部不断壮大“战斗集体”，现有正式党员17人，其中女党员3人，长期外出流动党员4人，入党积极分子1人，预备党员1人，后备干部3人。这个“战斗集体”通过全面巩固精准扶贫脱贫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驻村工作队及村“两委”班子多措并举，采取党员干部一对一帮扶，并因地制宜制定巩固帮扶发展计划，使全村25户建档立卡户全部按时率先脱贫。豹儿洞村通过脱贫攻坚、收官决战，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2012年的不足300元一下增长到2022年的10800元。豹儿洞村集体收入每年达到10多万元。
“梅花香自苦寒来”，在高开华的倡议与村委和驻村工作队的共同努力下，豹儿洞村现建立了有名的“五保”政策。即:全村群众养老保险费由村集体缴，全村群众医疗保险费由村集体缴，全村60岁以上老人由村集体每月固定发放生活补助，全村九年义务教育在校学生由村集体每月固定发放生活补助，对考上大学的应届毕业生集中发放奖补，并还为全村村民购买意外伤害保险。全村修建了王家河坪、阳坡两个安置小区。豹儿洞村“老有所养、幼有所学、病有所医、困有所助、安有所居”的村级民生保障体系受到社会广泛关注，从而使豹儿洞这个远近闻名的难点村、问题村、贫困村一跃成为神农架的富裕村、文明村、模范村。
饶志新介绍说，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以来，豹儿洞村从神农架林区各职能部门争取资金达1187万元，其中交通局农村公路局230万元，发改委310万元，用于改善交通基础设施；豹儿洞村修路长达七八年，大约总投资800万元。说完这些话，饶志新虽一脸疲惫，但却是充满幸福的模样。
“现豹儿洞村的路面加宽了，还安了防护栏，今年又在悬崖峭壁上的狭窄路段新修了错车道、安装了红绿灯，开车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这不仅消除了安全隐患，又保护了生态环境，还吸引了不少自驾游客到乡村观景。”神农架林区新华镇豹儿洞民声合作社总经理郑世军深有感触地说。
在郑英明的农家宴上，他一边上菜一边说，“我们脱贫能迈上小康步伐，归根结底不能忘了修路人，不能忘了党的政策关怀，才使豹儿洞村原始封闭的大门打开，迎来幸福生活的曙光。”郑英明就住在豹儿洞村委会坎下的大坪上，一溜翻新的老式平房，干净明亮，门前有停车场，四周风景美不胜收。他全家6口人，女儿郑财荣在城里开起了门店，全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全村有不少像他家样的都过起了丰衣足食的日子。“我们是从内心里感谢党和政府，感谢村两委，感谢高开华书记，感谢驻村工作队饶志新们，没有他们的话，我们现在还与世隔绝，哪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他们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对于这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勤务员，村民们是打心眼里感动，纷纷都竖起大拇指！豹儿洞村这些“脱贫路上的修路人”永远值得铭记。
如今的豹儿洞村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幸福的印象。
致富不忘带头人
“高高山上没搞头，又出野猪又出猴，要想夫妻同床睡，除非苞谷收上楼。”过去，豹儿洞村民纵然勤扒苦做，一年下来收成也没多少，有的甚至颗粒无收，不是被野猪拱了就是被猴子扫荡了。好在党的政策好，现在被野兽侵害的庄稼都可以得到“生态补偿”。所以，村民们发家致富的积极性更高了。
饶志新喝了一口茶，挎着包，带着我在豹儿洞村山上山下“上窜下跳”，气喘吁吁，一路却还不忘介绍豹儿洞村春耕情况。他说，为抢抓农时确保春耕生产，驻村工作队积极配合豹儿洞村“两委”开展入户调查，全面了解产业发展需求，因户施策，制定种养殖发展计划。仅去年全村年度生猪出栏量达187头，奖补资金5.61万元；辣椒种植54亩，全年蔬菜总收入达30余万元；脱毒马铃薯382.5亩，能繁母猪12头。年度发放种植养业奖扶资金10.305万元。天麻种植17.74亩。开展农业产业发展技术暨农产品质量安全培训40人次，复垦集体荒山477亩……
在巩固精准扶贫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工作中，神农架林区振兴局调拨资金360万元用于豹儿洞村产业发展和办公条件改善；农业农村局划拨126万元用于豹儿洞村高标准建设农田30亩；组织部挤出60万元用于豹儿洞村壮大集体经济；农机局抽出6万元，扶持豹儿洞村合作社发展生产。特别是神农架林区财政局在财政吃紧的情况下，还凑出75万元用于豹儿洞村基础设施和林下产业建设。豹儿洞村“两委”在不忘怀上级关怀的同时，积极整合村级资源，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利用村集体土地发展产业，组织村民在基地务工，采取“支部+公司+合作社+农户”一条龙产、购、销的模式，加大了产业转型发展的步伐。豹儿洞村现已形成规模化种植优质蔬菜200多亩；建设667㎡智慧育苗大棚，总投资50余万元；在村集体土地栽植刺头菜10亩，刺头菜苗共栽3万株。在田家坪建设蔬菜蓄水池50立方米。他们还拟建一个高山蔬菜基地和一个珍稀菌大棚，大约670平米。
我们很快来到豹儿洞村民声种养殖农民专业合作社营地王家坪。王家坪200亩的工地上，忙忙碌碌的工人们正在辛勤的耕耘。四周天高地阔，云淡风轻，自然风景折煞眼球，让人不思归处。合作社总经理郑世军一家人正好都在“家”，小孩爬在桌子上做暑假作业，他的漂亮贤内助网名“轻挽罗纱醉夕阳”正在一边辅导小孩一边忙碌家务。她给我和饶志新上了一杯茶，还拿来了”点心”葡萄等水果，便一起和我们攀谈了起来，一看饶志新便是郑世军家的常客。郑世军说，“他是被村委请回来创业。合作社于2016年建立，起步艰难，资金困难，在加上什么都不懂，自己完全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白”。郑世军夫妻只得被“赶鸭子上架”回到村里后，迅速成立民声种养合作社，然后到北京、武汉等地学习种菜技术，到安徽、江西等地跑市场。
“记得在九江琵琶湖农产品批发市场，开始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带着自种的辣椒一个个找批发商推介。”郑世军说，用这种“笨”办法，他与130多个客户建立了合作关系。“现在，我只要在微信群里吆喝一声，菜就不愁销。”接着郑世军说。高山蔬菜种植走上良性发展轨道，村委会又出台“每亩蔬菜奖补200元”等扶持政策。如今，全村600多亩田地几乎全部种上蔬菜，亩均收入超过6000元。而民声合作社刚开始只有田家坪、西坡瓦屋200亩大棚蔬菜基地，发展到现在近2000亩，从单一品种，到现在多样化产品，都离不开豹儿洞村“两委”及驻村工作队员饶志新的帮扶。民声合作社一年用工3000多个，既解决了豹儿洞村人务工问题，也解决了留守老人的生活来源。目前，合作社蔬菜基地拓展到新华镇唐扎营80亩，兴山榛子1000多亩。主要产品有水果西红柿（红色，黄色，紫色），辣椒品种，有金优、511、螺丝椒、青线、章树港椒、仙椒、软香辣、香妍55号；还有水果包菜，大白菜，甜玉米，箩玉米，水果黄瓜等。合作社给农户提供种子、肥料，并提供技术，且回收产品。合作社不仅开拓出了自己的市场，而且产品走向了江西和安徽。区内市场几乎被饶志新“占领”。在西坡瓦屋大棚蔬菜基地，饶志新面对村民们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只要保证产品质量，我负责营运销售。豹儿洞村的人都知道，饶志新的私家车几乎成了豹儿洞村的运输车了。
目前，豹儿洞民声合作社年营业额已达300多万元，纯收入30至40万左右。郑世军一举成为豹儿洞村发家致富带头人。如今豹儿洞民声合作社发展势头喜人，村民们更是看到了致富奔小康的希望，再不用出去打工就能在豹儿洞村过上幸福的生活。
喝水不忘“挖井”人
过去，豹儿洞村是神农架林区远近闻名的贫困村、高山村。饮水问题也是豹儿洞的一大难题。因常常久旱不雨，给村民人蓄饮水带来极大困难。为切实抓好巩固精准扶贫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工作，神农架林区教育局党组非常重视，党组书记、局长袁幼民和班子成员一起多次冒着寒风酷署入村走访调研。驻村第一书记龚晓融同志通过主题党日、村民代表、村民小组会多种形式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深入学习贯彻落实习近平同志关于乡村振兴、生态文明的系列讲话。扛牢扛实重大政治责任，杜绝了歪风邪气在豹儿洞村的滋生，为实现精准扶贫与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防止大面积返贫提供了坚强的政治保证。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神农架林区教育局党组书记、局长袁幼民、驻村第一书记龚晓融带领工作队从豹儿洞村饮水安全重要方面入手，多次与村干部一道寻水源、查水池、入农户，实地调研，把脉问诊，投资3万元，并争取政策资金10万元，确址水源地两处，升级改造水池3个90立方，新建蓄水池一个50立方，彻底解决了豹儿洞村急难愁盼的饮水问题。这些年来，神农架林区教育局从办公经费中挤出106万元，用于支持豹儿洞村产业奖扶和安全用水，户均1万5千元，人均达到5000元。
傍晚，站在核桃树坪冯家老屋冯子云家门口望去，满眼青山，满眼神秘，看不尽的风景。夕阳西下，天很快暗下来，像一块黑布把冯家老屋遮盖的密不透风。在灯光的映像中，我们像穿越到了一个童话世界。
不一会儿，冯子云的爱人就把夜饭做好了。在饭桌上，冯子云拿出平时舍不得喝的“神农架酱酒”，一边向我们倒酒劝酒，一边向我们介绍着豹儿洞的风土人情。冯子云与我们碰了一杯酒后，便拉开了话匝子，滔滔不绝地向我们讲道，你们先看到的门前右前方的山就是灵鹫山。他还顺便给我们讲了一个这样的传说：从前灵鹫山有座笔架尖山，山下有一座庙，门口有棵檀香树，早晨五六点钟，太阳闪边的时候，能在笔架尖元角洞内看见一盏灯，像佛打坐，似神闪耀金辉。有一打猎人路过那座庙，不知庙门口那是什么树，累了便把土铳挂在檀香树上，醒来土铳却不见了，但却蓦然看见了元角洞的神迹。打猎人一时惊慌，便在无名树上摘了一枝丫，拿回家才得知是珍稀檀香树，在集市上买了不少钱，便又重新买了新土铳。后来，打猎人重回笔架尖却只能看见庙的遗迹，再也找不见那元角洞了……后来，他爬上了灵鹫山，一眼的迷雾、苍茫，只能隐约探寻到远古的遗迹。他又讲起豹儿洞村的方方面面，我们听得入谜、神往，不知不觉就酒足饭饱了。随后，他陪我们玩了一会儿。然后，饶志新开车送周女士回“营地”的家，没多时就返回来。冯子云便安排我们在客房入睡，没有苦热，只有清凉香酣的梦乡。
我起了一个大早，洗了一把脸就在冯家屋前阳后头转悠，冯子云早已在他的屋旁边园子里劳作，真是一个勤奋持家的人。太阳从山垇里露出慈祥的微笑，他在晨暮里像一个向人间喷洒雨露的仙翁。早晨八点左右的时候，站在核桃树坪抚瞰，灵鹫山风景越发迷人，不是仙境甚似仙境。然而，就整个豹儿洞村的风景来说，我以为田家坪、王家坪、核桃树坪可称得上是豹儿洞村看得见的最美风光的地方。
冯子云家五口人，女婿杨军，女儿冯兴银，还有个外孙，家住在松柏镇堂房新城神农家园A区。他既是“夜锣鼓”“阳锣鼓”“花锣鼓”打鼓能手，而且还是神农架区级“制鼓传承人”。在冯家老屋院坝水笼头处，冯子云看着我享受着哗啦啦的洗手声……他说，豹儿洞村山大人稀，以前吃水相当困难，现在豹儿洞村“两委”及驻村工作队的不懈努力下，我们吃上了“幸福水”，家家户户都安装了自来水，再也不愁干旱季节没有水吃了。
幸福不忘“驻村”人
脱贫摘帽只是起点不是终点，为了让村民收入再上层楼，豹儿洞村两委和神农架林区教委驻村工作队要“下一盘大棋”。地里挖不出“金娃娃”，那是村的发展方向没选对。蔬菜、水果、养猪、药材，虽然是豹儿洞村的“财神爷”，但要想稳步村民的发展，光靠农作物发不了“大财”。神农架唢呐吹的好的冯兴权说，在“生态优先、保护优先、文明优先、防火优先”的前提下，发展旅游民宿才是豹儿洞村的希望。他们相信村书记、村主任高开华和驻村工作队员饶志新的眼光。饶志新九年工作如一日，他这个“共产党员”“豹儿洞村人”，像“老黄牛”任劳任怨、风餐露宿的工作。村里狗子见了他摇尾巴，三岁小孩也认识他。饶志新用“走出去，请进来”的方式，自掏腰包跑遍荆楚，网上网下，废寝忘食，好几次累倒在路上、病床上。饶志新通过不懈努力，现已达成意向合同四份，意向投资达360万元；其中一户已交订金一万元。豹儿洞村可望在年底建成炸雾槽观鸟基地，土垭观猴基地，拟在2025年前建成民宿2至4家，徒步野营游接待站一个……
随后，我们曾一路同行的周女士告诉我们说，“在‘饶书记’的‘游说’下，武汉承临生物科技拟在神农架开办合资公司，投资豹儿洞民宿。现已投资起步，我们将把‘创作与写生基地’‘徒步野营’当作‘豹儿洞文化标签’，把豹儿洞打造成神农架的旅游发展窗口，驴友的热门打卡地！”
四下里，听着豹儿洞村乡邻你一言我一语，讲着豹儿洞村的雄心抱负，我感触颇深，这是一群憨厚朴实深爱着豹儿洞故土的人。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让我不禁回想起看到的一幕幕场景：放眼豹儿洞，天高云淡，环境优雅，生态祥和，猕猴闹春……而更让我们难以忘怀的是“豹儿洞村印象”一一通过豹儿洞村“两委”与驻村工作队的努力，豹儿洞村的村民们整体素质提高了。他们不等不靠，自我创业，奋发图强。有的开起了餐饮，有的办起了民宿，有的在新华镇、松柏街上开起了门店，走上了共同发家致富的道路。
后记
在豹儿洞村行走，豹儿洞村脏、乱、差的现象不见了，村容变美了，山更绿了，水更清了，小区更亮了，家家户户住着“小洋楼”，过去被忽略的生态正在茂密成长。日子越过越好的豹儿洞村人，也越来越懂得生态环境保护的重要，愈加珍惜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丽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