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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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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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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的列车

 很久没有坐火车暑假回家了,依稀记得上次还是几年前。我的家乡在遥远的西北,在南方上了七年学的我,从甘肃金昌到湖北宜昌,从湖北宜昌到湖南长沙,从湖南长沙到甘肃金昌。一站又一站,离家越来越远了......一个人在南方上大学,有时候心里急的慌,思家心切,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想想求学的路上谁又不是孤独的勇士,遂而心里舒缓了很多。也想想,不管你怎么在外面拼,在外面受委屈,只消爸妈一句“实在累了就回来吧”,顿时释然了许多。

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理解了父母每次车站目送的复杂情绪,但在爸妈眼中,我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便也对他们的唠叨与管控有所包容。

犹记得那年复读高考后,复读的成绩也不是很理想,去了湖北宜昌的三峡大学。那年夏天的车站是没有颜色的,燥热的太阳灼伤着皮肤,仿佛能感觉到每一个毛细血管牵连着细胞要在身体里搞革命,爸妈更是拼,自己缝的褥子一定要千里迢迢地带着,我说带什么呢,去宿舍附近买就好了。老妈非要坚持说自己带着,自己缝的褥子暖和,和外面买的不一样,南方那么潮,最好还是带块毡,防潮。推脱不下,也没有选择寄快递,爸妈就这样拎着褥子和毡上了火车,颠簸的硬座晃晃悠悠到了武汉,一下火车武汉湿热的天气就让人头懵,看不见太阳的毒辣辣的,逼仄着身体的盐分与养料,走在前面的老爸,手里拎着两个蛇皮袋子,笨重的行李显得老爸更加瘦小,在这个吵闹喧嚣的城市,我们一家三口小的不能再小,那个笨重的行李里的毡和褥子此刻正跃跃欲试地看着这个全新的城市,和西北不一样的城市,它们和我一样,都在期盼与失落的交叠情绪里寻着自己的方向。

如今早已习惯漂泊的我,对陌生的城市少了年少的期许,多了一分漂泊的孤独。时常家里的那个车站一直在脑海中周旋,离开的、留下的,都和那个车站有一点关联。远行的列车,轰轰隆隆地驶过黄土地,绿皮车带走的思绪和家乡的云一样,轻飘飘的,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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