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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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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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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阳光

星期日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心情也格外阳光。

四月的阳光打在身上,有一种妈妈慈祥的手在亲昵抚摸之感,它既没有严冬中刀割般的刺骨凛冽,也没有夏日里灼烧般令人透不过气来的火烧火燎,更没有秋日时落叶残卷的凄凉。有的,只是母亲轻言细语的温柔,能让你直通心底沁人心脾的层层暖意,与娓娓绵软源源不断传遍全身的浓浓爱意。

在院子里饱嗅了沙果树散发的香气,看腻了“嗡嗡”的蜜蜂这朵那朵地厚此薄彼,女儿又在这令我如醉如痴的景色里恣意撒着欢。好想抓一把这静好的时光放进口袋里存贮起来,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放出些。小院虽然只有斗方大,却总让我百看不厌,随便一个角落都是我即兴长篇大论一番的有矢之地。贪婪地享受着这美好时光,吮吸着醉人的花香,依依不舍地招呼女儿回屋里洗头。女儿急急忙忙、三下五除二地乱洗了一通,就又不顾一切跑出去与小院撒欢了。我也开始洗头,洗到一半时就听见小院里“嗒嗒”地不断有类似高跟鞋踩在砖地上的声音。我喊了一声女儿,声音暂停了一会儿,随即又响了起来。

疑惑之中,我赶紧洗好头用毛巾包住,走出屋子一看,不禁傻了眼。

女儿偷拿出我的高跟鞋,正穿在脚上,左右摇摆着臭美呢。此刻背对着我的女儿,对高跟鞋还不能驾轻就熟,那小小的身躯左摇右晃,努力控制着平衡。可是我的鞋穿在她的脚上,终究是太大了,每走一步都很费力,刚抬腿带动一只鞋向前迈了一步,由于用力过猛步子还有点迈大了,使得后边的那条腿不得不马上跟上来,这一跟不要紧,我那可怜的高跟鞋就没有直上直下地立住,歪歪斜斜得勉强着了地,鞋子里的脚却不听使唤地向一边歪去,结结实实来了个屁墩。一屁股坐下去的女儿很令我担心,是不是崴了脚?我这边还没落神,那边又猛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拽着低垂下来的条条果树枝一路狂奔,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却没有摔倒。女儿没有摔倒,果树枝却遭了殃,满树花瓣也都随之受了牵连,一时间花枝乱颤,片片水洗般的花瓣竞相飘落,地上瞬间落英缤纷,吓得蜜蜂也匆匆离开正在亲吻的蕊儿,惊惶失措地飞向稍远些的最高枝查看究竟。

女儿找了一个支撑点靠着站稳了,抬起头来看着被她惊扰了的朵儿树儿与蜂儿,眯着眼睛烂漫地笑了。身上同时也落了片片洁白的花瓣,脸上还粘染了点点黄黄的蕊儿,让人看着既心疼又可爱。

她玩得尽兴,根本就没注意到我,如是来来回回地走了十来次。我实在不忍心那些散发着香气的朵儿与辛勤的蜂儿不间断地遭受这样的“飞来舞去”,又怕猛然一喊玩劲十足的女儿,她不小心崴了脚。只好采用迂回之术,故意装作刚从屋子里向外走,边走边咳嗽的样子。女儿果然“聪明”,立刻坐在地上开始甩下高跟鞋,藏了起来。我佯装没看见走了过去,余光一憋的瞬间,仍心疼不已,我那刚买的高跟脚呀,已没了本来面目,满身泥土,脏不拉兮,委委屈屈地躺在树下隐蔽的角落里流泪呢。

转身回屋,梳梳头发之际,我的高跟鞋已然躺回了原来的鞋盒里,就是不知面貌如何。

这个“狡猾”的小鬼,让我明媚的阳光画卷里又添了很多卡通的暖色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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