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看父亲的侧身

侧身看父亲的侧身

心莫名地紧揪了一下

父亲从母亲手中接过递来的香蕉

慢慢地把嘴张成了O型

再慢慢地把香蕉探进嘴里

用寥寥无几的牙轻轻地咬下一小块

慢慢地嚼着

侧身看父亲的侧身

眼眶莫名地湿了一下

光线折射下的容颜又见苍老

稀疏的白发  

日渐增多的老年斑

以及刚刚大病初愈之后的呆滞神情

浑浊的瞳孔已没有了往昔的光亮

侧身看父亲的侧身

身子莫名地顿了一下

每天背倚靠垫坐在沙发一头

固定不变的位置

安静的不言不语

看看儿童书  

看看电视  

闭目小睡

只有小孙子在跟前调皮嬉戏时

会面带微笑默默地盯着

侧身看父亲的侧身

慕然间

才发觉自己也年近半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