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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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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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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果

有部电视剧叫《海棠依旧》,围绕中南海西花厅,周总理住处,庭院里的海棠树,春暖花开,姿影绰约里透出秀气,虽娇媚温柔却不妖艳,周恩来夫妇一起漫步欣赏如霞似锦的海棠花情景,成为永不消失的画面。

剧中有个细节,是围绕海棠果展开的。我之前不识海棠树和海棠花,也没见过海棠果。心想,倘有天谁将一枚海棠果放在眼前,让我见识见识真果子长得啥样该有多好。转而又想,也许这种果子只在王谢庭院生,压根就不会“飞入寻常百姓家”。时间久了,也就把这事渐渐淡忘下。

今春与友们从一处苗圃路过,园内培育的苗木正开着花,一树一树的花儿,在枝丫梢头含笑,园子里用“繁花似锦”来形容也有点欠缺,禁不住令车速放慢再放慢些,直到刹住不走,要找一找“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感觉。

面对一园的花树,我指了指认为最好看的问:“这种是什么花啊?”

见多识广N女士,正在玩自拍与花媲美,听到此话,很是惊诧,说:“连这是什么花都不知道啊,瞎活了这么多年,这不就是海棠花嘛。”

哦,海棠。只闻其名,不识其花,在别处有可能见过,作为花盲的我,不好问别人,一切都当成了过眼烟云。

“海棠花结果吗?”我又问。

她说:“结果啊,大概是品种不一样,结的果也不同。你要想认识海棠果的话,需等到‘春华秋实’才行。”

看来,与海棠果结缘,还要耐得住心烦。

清明假期,很多人呼啦一起涌向野外,或踏青郊游,或放飞纸鸢。愚公山一带的人们,大都爱去山上,借着踏青的脚步,聚集在烈士碑下,献上一束对先烈祭奠的花。因这个程序在昨天已经进行过,便打定主意,足不出户陪陪家人。

电话响起,友说车到楼下。不是工作日,估计有紧要事务,当问明情况才知道目的,说他昨日未能参与扫墓,今约再去补上,只有悉听尊便。

远远看见山上山下挤满了人,到得跟前更是热闹,卖各种小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欢喜团子的摊位特受青睐。上山台阶上有大人怀抱孩子的,也有小孩子骑在大人脖颈上,恣得嘎嘎笑,山谷旷野,充盈着爽意朗朗。

一位母亲,牵着孩子手攀爬台阶,孩子穿了件“蝴蝶衣”,上一步台阶,翅膀似乎在扇动一下,后面的人脚步不由自主放慢,欣赏这个小公主“初试羽翼”。累了,妈妈把她放到台阶,说:“宝宝,妈妈也要休息一会儿。”

说完,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扒开来,递给宝宝。我从旁边经过,先向小朋友做个友好示意,小孩子倒也旁若无人,只在乎到嘴的食物。

我拿捏了个兰花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这糖葫芦甜不甜?”

没想这小女孩是个伶牙俐齿,说:“爷爷,甜着呢,你看,我的牙都甜掉了一个。”接着,她扬起下巴,唇齿微翘,露出一道小豁口。

这孩子真逗。她在我们面前,率性说:“妈妈,再往上,你要驮着我走。”

原以为,“驮着”是背着,大人背着孩子不算什么,这小女孩是让妈妈俯下身子,骑在她脖子上。孩子小,什么事都能依。妈妈也不是个身强力壮的人,在台阶上迈,步履也有些吃力,又要恐怕跌倒。此情景,由不得想不起那句“一树梨花压海棠”还是“一树海棠压梨花”。

不多时,到达纪念碑下。稍休片刻,那母子也跟上来。妈妈一腚坐下,喘着粗气。我问小女孩:“爬山累吗?”

她笑吱吱说:“妈妈累,我不累。”

我掀了掀她“蝴蝶衣”上的蝶翅说:“你的翅膀还没长硬帮,到时候你能带着妈妈飞啊。”

她竟然伸出小拇指,我不知道她的用意,还是妈妈当起了手语翻译说:“她是要跟你拉钩上吊。”

一时竟然没理解透孩子。

又问她:“宝宝,爷爷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海棠。就是海棠花那个海棠。”女孩怕我不明白,反复强调了这两个字。

一转眼,她们去别处了。晃动的人影里,那个穿“蝴蝶衣”的小女孩,不知飞往何处。寻觅许久,我忽然明白过来,这孩子是一朵海棠花,慢慢就会变成海棠果的。我把拍下的片片发给丹青好友,让他依照小女孩的样子画幅海棠果,永远挂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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