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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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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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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塔影

  塔竖在山上,山便多了处景致,人的视觉也多了个标点。生活在小城的人们,没有不识得南山的,半山上那座无名的古塔,风雨飘摇中矗立于天地,伴随岁月的轮回,人寿的增减。

  小城里没有叱咤风云的伟人,伟人在史书里面。有的,只是一位烈士和他的一段故事,供游人瞻仰与祭奠。新中国解放前夕,一位十九岁的警卫战士,为掩护首长而英勇献身,他的行为成为典范。一代代的红领巾们,都曾到烈士的墓前敬献花朵,庄严的朗读少先队宣言。

  墓碑简单的记载着战士的生平事迹,看完用不了一分钟时间。也许他是个贫苦的孤儿;也许返乡的路途遥远而艰难;也许,流了泪的首长不忍他马革裹尸一去无踪,他便被留在了这个地方,长眠于小城的黄土青山。

  作为爱国教育的一项传统,半个世纪以来,战士的名字不间断地被写进学生的命题作文,或节目的诗篇。可歌可泣的小战士,无法预知他生命的终结,也无意拿自己的生命换取身后的荣誉。他所作的,仅仅是履行了一次职责,执行了一项任务,重复了一个习惯而必须的动作,他便阻止了一场邪恶的阴谋,承担了一份历史的悲壮,证实了一回军人的勇敢。

  曾对古塔作初略考察,是常见的七级塔身,美观而坚实的构筑,充分体现了捐建者的虔诚。作为佛教信仰的一件载体,也深切地寄托了信奉者的良苦心愿。从塔的一侧俯视,小城的风貌尽收眼底。人流的熙攘可以感知,道路串联着楼巷,延绵向远方,人们的生活也在延绵。

  直通塔底的道路已重新修筑,还讲究地安装了大理石栏杆。政府出资筑路育林,按规划建造南山生态公园,古塔及烈士墓作为特色景点被列入其中。花红柳绿的时节游人不绝,到山庄酒楼聚宴,或在草坪坡地间闲散采风,都不失为一种惬意的休闲。塔下的人气日渐旺盛,烈士的事迹被更多人看见。

  然而,丑陋的事项总对美好的事物构成伤害,总要来破坏城市的体面。一则关于公园开发者贪腐违纪的新闻,无疑如乌鸦突噪,惹的人不悦与憎厌。近在咫尺的英烈,感动不了麻木的灵魂;求善祈福的古塔,也镇压不住贪婪者的欲念。

  小城的建设者们,大多是过去的红领巾,身上肩负着时代的重任,为人师长,为人师范。只要他们身体力行的去履行好自己的职责,给城市留下真诚奉献的背影,带给孩子们一种美好的感动,就不简单了。就远远胜过,组织他们到烈士墓前去人云亦云,重复那些空洞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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