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的笑声

超市里的笑声

宋永生

“爸爸，我想吃你蒸的面条。”“好说，这就让你看看老爸的厨艺。”于是，我高兴地下楼，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附近的一家超市。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走进超市，给人豁然一亮的感觉。各购物区琳琅满目，错落有致。青菜区种类繁多、放置有序、明码标价、鲜嫩整齐，特别醒目地标示着产地、日期、送货人、联系电话等信息。

随着人流，我称了些湿面条儿、选了些瘦肉。售货员热情地向我推荐：黄豆芽、辣椒、黄瓜、豆角……

“豆角有点老，您蒸面条正好——这几小把你都要了吧！”其中一位售货员盯着剩余的四把豆角鼓动我说。

“免费送吗？”我开玩笑地说。

“老顾客，给你优惠。”

“多少钱？”

“卖四块。三块钱，都给你吧！”一位年长的女售货员迟疑了一阵子拿定注意说。

说着，这位售货员用方便带装上豆角写上钱数递给了我。

我拿起面条、瘦肉、黄豆芽、辣椒、豆角......走向了收银台。

收银员扫着码问：“豆角，几块？”

“三块，这不写着吗？”我回答道。

“是三块吗？一把一块，一把、两把——到底几块呀？”售货员急切地问。

“三块”，“二把”？我若有所思。

“不对呀！”我提起豆角走向了为我热情服务的女售货员。

“您给我拿的豆角是多少钱？”

“三块”

“几把？”

“两把。”

“三块，两把。这不错呀！”售货员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其他售货员也围了上来，要发生“战争”似的。

“一把豆角多少钱？”

“一块。”

“三块钱该几把豆角？您再想想——是我迷，还是你迷？”我放慢语速耐心地说。

售货员恍然大悟，噗次一声大笑起来，差点蹲坐在地上。

“再给您一把，行了吧！”她弯直了腰拿把豆角装进袋里。

“再给您一把，您交四块钱！”另一位年轻的女售货员也凑起了热闹。

“这不还是一块钱一把吗？您们真会经营！”

几个售货员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顾客也笑了起来。笑声似乎传遍了超市的每一个角落。

我拿起豆角笑着走开了，老板娘却一脸严肃地走了过去……

我提上食材，回味着“剧情”似有感触地走出了超市大门。

“您别走——”忽然，老板娘从背后喊我。

难道“剧情”有变或有续集？我忐忑不安，站在了超市不远处。我已经付过帐了，听声音不像是要发生“战斗”的样子。

“这是要找给您的零钱，以后有不当的地方，欢迎随时指正！”

“谢谢老板，顾客至上......”这一幕又使我想起了几年前在此购物的经历：

“老板，蒸面条，要点肉。”

“几斤？”

“二斤吧！”

“打不着。这些碎肉给你！”

“这肥油太多，就那整块打下一点吧！”

“那好，一斤加一块！”

“加一块就加一块，打吧！”

“好，四斤八两！”

“大热天，要不了这么多！”

“多点就多点吧！多这么一点，你不要给谁？交钱！”

“要就要吧，孩子还等着吃呢”，我心里嘀咕着，递上了百圆大钞。

“钱还是交柜台吧？”

“给我就行。”

我接过找回的四枚硬币时，一位送货的司机高声喊着：“让一让，外边谁的电车赶快挪一下！”

我把电车移到路边，回来拿肉、索要剩余找零。

肉掌柜不屑一顾地说：“找零已经给你了，你找事是不是？”

我拿出四枚似乎还带余温的硬币说：“仅给了四块，还应找40——您再想想。”

“要不，我找您们老板。”

“钱不会说话，算了吧！”其他售货员笑着安慰我说。

店老板闻声赶来，我如实地说明了情况。

“不找你钱，你会走吗？”店老板笑了笑，冷嘲热讽地对我说，“恐怕你找谁也说不清。”

“你就是只找了人家四个硬币 。”一位随同我买肉的老顾客坚定地说。

肉掌柜看在老顾客的面上又给了我20元，算做各退一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超市里笑声还在空气中回荡……

          (首发于2019、10、24 《中学语文教学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