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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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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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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点(外一篇)

一张白纸被毫无规律地点上任何一种颜色,都像是一个污点,即使那颜色本身很美。一旦美丽的颜色看上去像污点,似乎这样的颜色就谈不上有多少存在价值了。

因为受不了那片被弄污了的白,只好想办法抹去那污点;实在抹不去,便连那片白纸也揉皱了丢弃。

若是换个角度去对待这片被污了的白,可以将颜色洇染开来,比如颜色是天蓝的,便将这点天蓝扩大,直到把原来的一片白演变成一幅蓝天白云的图画。

在还没有污点的时候,白是一张纸的生存理由,人们为了这片生存的理念去努力写或画上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污点出现之后,不愿和异物生存下去的想法会冲击着心灵,直到想出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为了抹不掉的污点而连原有的白也丢弃,这并不算错误,不然何来的纯真;而将污点发展成浑然天成的画面也挺好,不然何来的色彩缤纷。

如果在不经意间挥洒上多种颜色,会发现眼前的这片天地已不再是单一的颜色,那么很有可能涂抹出绚烂的图案了。

其实生活际遇亦不过如此,在既成的意愿或规范中被附着上一项非愿望的东西或是新意,这些改变会不会被认为是污点?

一张入学通知书里一所非愿望的学校或一项不太喜欢的专业,一份为了生活而勉强将就的职业,一桩只为了某种利益而联系在一起的婚姻,等等——某种难以消解的污点之感就此侵蚀着生活前景,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只有往前走,清白的心境是否从此带上了污点?而如果接受和善待这样的污点,生活际遇会不会就此扭转,虽然心里装载着落寞的遗憾。

不经意间将改变一点点渗透到生活中,或会让人感觉无奈,但也不失回味,因为生活的方式被注入了尝试,而尝试又带着潜移默化的改善,改善中的新意已不再是当初的改变,即使那改变曾被看作是污点。

生活中不是所有的白纸都事先配备好去随意挥洒,当不期然间的一点颜色奠定了某种基色时,即便再不满意,也不可以随意丢弃,只是如何将这种基色渲染开来,最终成为自己想要的颜色、图画和愿景。

舍弃

一直以为人们想得到一样梦寐以求的东西才算是愿望,殊不知舍弃一样东西、放弃一个人、结束一段感情也可以是一种愿望。

有什么东西想要舍弃,而之前却是抱着不懂放手,或者说在自己身边放的时间太长,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直到这件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可有可无,之后有一天忽然发觉无论如何再容不下它的存在。

因为不是那么轻易舍弃,而在内心又是那么巴望舍弃,所以舍弃也成了一种愿望。

回想当初是什么原因抓住了一件东西或一个人,搁在身边一放就几乎大半的人世?

有些东西本身就是价值不菲的收藏品,放久了才矜贵,而且主人在多年来的呵护中已是感情至深;对着它们,真不知道何为舍弃?除非有一天发现收藏多年的东西不过是一个腐烂的结果,甚至是一个骗局,尽管东西还是好好的,但绝对是弃之如敝履的心态。

东西如此,呆在身边的那个是人又如何,一段感情也就“发痒”甚至“发霉”了。

“痒”是皮肤过敏的现象,一段感情过敏了,有谁想过立刻买一支药膏去涂抹皮肤,呵护备至?多半也就顺手抓挠几下,希望感觉舒服一些,结果是越抓越过敏。

变得如死水一潭的感情越容易变质 “发霉”,因为不再流动的死水就像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旦感情中的角色变成如东西一般的物件,这活动的物件恐怕比呆着不动的家具还不实用,显得碍手碍脚,于是舍弃的愿望就这么“痒”出来,“霉”下去了。

任何事物都需要放宽眼界去看待:舍弃的终将换来另一番获得,所谓的“舍”与“得”的理解吧?

无论“七年之痒”还是任何年份的“痒”,感情之“痒”需要一种处世的智慧去把握,需要一份际遇的情怀去消解;实在是“发霉”到难以留存的,解决的办法只有舍弃。当这种特殊的愿望终于实现时,也才不会觉得身边空落,也才不会忙不迭地将另一份“痒”填充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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