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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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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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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世界的异域风采

在我的书柜里,收藏了从1998年至今的共五十一本《世界文学》期刊,这里时时刻刻都在演绎着来自不同国度的生态意境和生活戏剧。我随时打开它们,回顾曾出现在眼前的林林总总,书本所展示的世界和当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交融于心,带来触物生情的感动。

记得1985年秋,我正攻读汉语言文学课程。有一天,和一位师友讨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对中国先锋文学的影响时,她从书架取下两本书,其中一本是《世界文学》1985年第2期。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世界文学》,橙黄色景致的封面和师友的推介在我脑子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她说:这本杂志很棒,一流的专业翻译,多是新鲜烫手的译文!

自此,《世界文学》以斑斓的异域风采,在我的精神生活舞台上,演出了一场接一场精彩剧目,也引领出一条属于我的文学之路。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起的十余年间,师友的书架、大学和市区级的图书馆是我索取这本期刊的地方,而这段时间也是我成家立业的时期,阅读《世界文学》带来的快意逐渐衍变成对文学的理解。记忆最深的是1988年第2期对法国作家马·普鲁斯特的推介,也因此促使我阅读了长篇巨著《追忆似水年华》。翻看当年的摘抄本,语录内容和所占的篇幅仍让今天的我心思震颤。

“永远努力在你的生活之上保留一片天空。”——马·普鲁斯特

因缘所致,我这个酷爱并修读中文和历史的学生,最终定位的职业是一名医药企业的市场监理。1998年起,我在广东省内的地级市办事处巡察蹲点,之后涉足的范围扩展到省外和港澳多个区域。也是从这一年开始,《世界文学》成为我多年来唯一一本从邮局不定期订阅的期刊,它让我相信,属于文学的天空在繁杂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之上,撑开了一片观照的明镜,明镜之下的心境,是抽离于纷纭日常的心旷神怡。

在我的行囊里,必定有一、两本书和一个笔记本,它们随着我的步履和身体的律动,和我一起察访公务世情,观望沿途风景。在我歇息度假、或是在候车和候机的时间,它们便“雀跃”起来,被我庄重地捧在手上,展开特有的文字世界,让我领略经过文学提炼的自然生态与人间世态,领悟其中动人心魄的亮点。

“过去其实并没有真的过去,过去就活在今天。”——美国作家威廉·福克纳(《世界文学》2000年第5期)

如果说爱好阅读是随着学识增长而形成的感知本能和求知欲望,那么我的写作就是被书中文字所引领而产生的心念之举。已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在笔记本里写下一段突如其来与工作无关的感悟型小故事,之后发现早年修学的知识像冬眠醒来的小动物,属于自己的文字蛰伏多年,终被阅读激活。

“小说家不必描写过多,只需要几个关键词,就可以勾画出形象来。”——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世界文学》2004年第1期)

从2003年偶而在文学杂志发表小说和散文起,时光赋予我的日常除了尽职尽责和柴米油盐之外,还有让我倍感充实的读与写。不过在把文字变成铅字的过程中,虽然有着较好的中文基础,但真正动起笔来,就需要讲求一定的文法,而这是教科书难以一一铺陈的。于是,针对性地研读和历练造就了真正意义上的“读写”,《世界文学》便成为我的文学“教科书”了。

“我们的人生就是一种时光旅行,只按一个方向向前行进。我们尽可能长地互相作伴,只要时光允许。”——美国作家乔·卡·欧茨(《世界文学》2006年第3期)

在我收藏的期刊里,标注最多的是2014年第3期的俄罗斯作家奥·斯拉夫尼科娃的作品小辑。我为她的叙述风格所折服,“她独具特色的语言。大段大段的比喻,丰富的用词,……让人目不暇接的联想,这让她的文本就像一张大网,密实地把读者罩进去,同时也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旨在烘托浓烈小说氛围的节奏感,……”——陈方《“可信的幻想”和“合成的时代”》

“沼泽就像一头酣睡的大熊,裹着草木织就的粗糙兽皮,……人们踩着颤巍巍的草墩子,在脚下深不见底的野兽内脏里摸索着。”——俄罗斯作家奥·斯拉夫尼科娃

我想,我也是其中不断摸索的人,只不过摸索的地方不是沼泽,而是不同国度的作家和学者笔下产生的“文学世界”,这个世界必须通过精通语言的译者将外语文本置换成汉语,使我得以读享和受用。每每读到精彩的作品,便觉着地域和历史的文化距离因此被拉近,咫尺间的阅读带来共鸣和情感交融,对作家、学者和译者由衷的敬意从心底迸发出来。

“当你们认识了这些人,知道了这些稀奇古怪、扣人心弦的故事,你们肯定会非常震惊,你也许会哭,你终于了解了一个世界,对它进行沉思,以此使它变得更快乐、更有意义。”——匈牙利作家马利亚什·贝拉(《世界文学》2016年第1期)

时光荏苒,回望沧海桑田般的世事,自己也是当中摸爬滚打的一粒微尘。感念《世界文学》引进、评论和导读多姿多彩的外国文学作品,让我领会到在世界每一个角落也摸爬滚打着无数粒微尘,从上古到时下,它们以各具特色的形态,活泛在书页间。

“两个巨大的时间板块随着一声阴沉的雷声分裂开来,在接下来的一百万年里形成了“过去”和“现在”分界线。”——波兰作家奥·托卡尔丘克(《世界文学》2020年第2期)

致谢《世界文学》多年来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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